小喬的事情只有幾個老師知道,班級裏的同學是根本不知道的。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第一節課就是班主任趙蘭的課。
小喬沒有出現,楊小嬌分外開心。趙蘭一進來,她就迫不及待的站起來。
“報告趙老師楊小喬遲到了。”
趙蘭睨了一眼小喬的位置,沒有說什麼,只是擡手往下一壓,示意楊小嬌坐下。
楊小嬌看班主任沒有什麼反應,以爲她沒聽見。
不甘心的又補充了一句。
“趙老師楊小喬沒有來上課。”
趙蘭冷冷的瞪着楊小嬌,怪她多事,當着全班所有同學宣佈了一件大事。
“楊小喬同學從今天起,語數英三門課她都不會來上。不要問我爲什麼,有本事你們也可以不用來上課。”
趙蘭的言辭犀利,責怪的看着楊小嬌,面色不慍。
從她的話裏大家獲取了一個信息,楊小喬不來上課,是得到了語數英老師們的贊同,而不僅僅是曠課那麼簡單。
楊小嬌在大家的幸災樂禍中訕訕的坐下,心裏把楊小喬這個賤人罵了一百遍都不止。
一節課也沒有很認真的去聽,把所有的思緒都拿來罵小喬了。
罵完還不算,找了一個大嘴巴女同學,又開始說小喬的壞話。
縣城一中,有來自全縣的同學聚在這裏,農村的和城市的都有。
八十年代農村和城市的生活條件有着天壤之別。
一般城市人都看不起農村人,說他們是鄉巴佬。
這就註定了農村的學生和城市的學生分爲了兩派。他們之間如果沒有什麼事,基本上不會主動交流。
這一點就像是那棋盤上的楚河漢界,沒有到了兩軍對壘,絕不會相互越界。
高三年段一共三個班,小喬跟楊小嬌是高三一班的,黃笑雅屬於高三三班。
要沒什麼事。黃笑雅這個城裏人和楊小嬌這個農村人是不會有任何交集的。
開學前,她就從媽媽的口裏知道了小喬的一些情況。
其中還包括他跟自己的哥哥一起做生意的事情。
開學後,她找了個機會,很想重新認識一下小喬。
誰知走到一班的門口,就聽見了幾個女同學在那裏嘀嘀咕咕的議論小喬和她哥哥。
“你們知道嗎聽說楊小喬沒來上課,是跟一個小流氓混社會去了。”
“啊真的假的不來上課原來是跟小流氓混去了知道在哪兒混嗎”
“好像說是開了家飯店,在警察局附近。還聽說她跟一個當兵的也很好,眉來眼去的,很不正經。”
“那種爛貨,不愛讀書,就愛跟小流氓胡鬧。我們可別像她那樣,不然這高中三年都白讀了。”
小流氓開飯店黃笑雅走到那羣女生身邊,冷着臉問:“你們剛剛說的話是從哪兒聽來的”
幾個女生一回頭,看見是城裏人當中最高高在上的黃笑雅,都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
nbsp;打算做鵪鶉狀,悄咪咪地想溜走。
“站住”跟着黃笑雅同來的徐麗麗大喝一聲,把幾個女同學都給鎮住了,“笑雅在問你們話呢爲什麼不回答”
幾位女同學一聽說要找班主任,個個都臉色不好了,趕緊澄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我們也是聽別人說的。”
“是呀這不關我們的事。你不要去告訴我們的班主任了。”
徐麗麗一擡下巴,高傲地問:“你們是聽誰說的報出那個人的名字。報不出來,我同樣會去找你們的班主任老師。惡意說同學的壞話,就不是個好學生。”
黃笑雅冷眼瞅着她們,一副不給出答案,就不罷休的凜然表情。
嚇的那幾個女同學都快要哭了。
“我們都是聽袁飛飛說的。”
女同學口中的袁飛飛就是楊小嬌找的那個大嘴巴同學。無論什麼話,到了她嘴裏,都能夠很快地傳播出去。
楊小嬌之所以找袁飛飛,一個是因爲她是個實實在在的大喇叭,再一個是袁飛飛也是城裏人,一個長的比較醜的城裏人。楊小嬌一直巴結着她,捧着她,兩人關係才比較好,能說道一塊兒兒去。一般人不敢去找她質問什麼,哪怕有人懷疑這話不是袁飛飛說的,也不敢找她對質。
“袁飛飛”徐麗麗走到一班的門口,對着班裏大喊,“袁飛飛出來”
最近跟楊小嬌打的火熱的袁飛飛,一聽門外有人喊自己,趕緊站起來跑了出去。
門外那位可是她一直很想認識的黃笑雅呢是她們這些城裏人都想認識的呢
“黃笑雅同學你是來找我的嗎”袁飛飛眼裏冒着小金星,閃閃發亮。
“你就是袁飛飛”黃笑雅看着眼前有點胖,圓臉,皮膚有點黑,還一臉疙疙瘩瘩的女孩,眼裏的嫌棄神色毫不掩飾的外露,“就是你在背後說楊小喬同學的壞話”
“啊”袁飛飛臉色一怔,呆了呆,回過神來,“我沒有。那話不是我說的,是別人說的。”
“誰說的”徐麗麗不客氣地追問。
袁飛飛眼珠一轉,想起了楊小嬌交代的話,馬上低下頭,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出口。眼睛倒是有意無意地朝着趙麗華那兒看。
此刻是中午的午休時間,趙麗華是文藝委員,放棄了午休的時間在出黑板報。
根本不知道袁飛飛把自己當做了擋箭牌。
徐麗麗自從高一開始就是黃笑雅的跟班,不是因爲她學習好,而是因爲父母的交代,讓她一定要跟黃笑雅搞好關係。
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何況今天這事還到不了那種情況徐麗麗一馬當先衝了過去,抓住正在寫書法字的趙麗華狠命往後一拉,再一推,將人推倒在地。
回頭凶神惡煞地問袁飛飛:“你說的人是不是她”
趙麗華莫名其妙被人推搡,正要發作,眼角餘光瞥見楊小嬌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她突然就像是明白了什麼。
楊小嬌這是要拿她當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