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小喬就笑了。剛纔爹孃一直拉着她走,其實她是很不想走的。他們又沒有做錯,爲什麼要走?該走的不應該是這個叫潘小代的什麼狗屁經理嗎?
他們是來消費的消費者,可不是被人呼來喝去的什麼鄉巴佬。
作爲一個商場的經理,連對消費者尊重的起碼知識都沒有,她是怎麼混上這個經理當的。
要不是看孃的眼底露出恐慌,小喬還真不怕這個什麼狗屁經理。
本來爲了照顧自家孃的情緒,她也打算跟着走的。偏偏這個姓潘的女人不同意,要攔住他們,那要出了什麼事情就怪不得她了。
“不讓我們走是吧?要讓我們道歉是吧?”
小喬似笑非笑的望着那個叫潘小代的女人,瞧着她一臉的陰狠,一臉的憤憤不平。
心底就涌起一股不屑和憤怒。
也就是現在,還有國營百貨商店的蹤影。再過個幾年,國營百貨統統都變爲了私有制,像這種沒有腦子把顧客往外趕的女人,還能當的上經理嗎?
“把你們的總經理叫出來吧!或者是把你們這裏的最高領導叫出來也行。”
小喬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潘小代笑的個前俯後仰。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丫頭可真是有意思。動不動就要把商場的最高領導叫出來,已爲人家是沒事幹嗎?專門陪着她玩的。
“哈哈哈!吳毓秀!你這個女兒是腦子壞掉了吧!叫我們領導出來,我們領導是什麼人是你女兒想見就能見的嗎?”
說完又抖着一臉肥肉,嗤笑着對小喬翻白眼。
“賤丫頭!你給我聽好了。叫我們領導出來是不可能的,今天你要是不跟我道歉,就別想出這個商場的門。”
“是嗎?”
姜彥州停好車,來尋自己的小丫頭,看見一個胖胖的女人對着她耍橫,說狠話。這讓他的心裏很不舒服。
他的小丫頭自己都捨不得欺負呢,憑什麼給別人欺負。
走到小丫頭的身邊,姜彥洲冷厲的眼神掃過潘小代,後者冷不丁的就打了一個寒噤。
怎麼感覺眼前這個長得這麼好看的小年輕那麼恐怖。看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個死人,一點溫度都沒有,好嚇人。
“給你三分鐘的考慮時間,如果不把你的領導叫來,那就讓我的人去叫。接下來的事情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這個商場,毛愣子設了一個君笑牌服裝的專櫃。商場的那位總經理是以前毛愣子救過的一個人,關係還挺鐵,不然也不可能讓他在國營商場裏設什麼服裝專櫃。
爲這事,毛愣子還在他面前炫耀過呢,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經理,在他家小丫頭面前囂張。
“我去叫,我憑什麼去叫。”潘小代真是快要被眼前的這個年輕男人給氣到吐血。
她去叫他們領導,那不是腦子有病嗎?怎麼說領導看到她跟顧客起爭執心裏都不會舒服
,還讓她去叫?她纔不去叫呢,要叫也是他們自己叫。
嗬!大話倒是會說,就是不知道說大了能不能自己給圓起來。
這要是圓不起來的話,那豈不是要笑死人。
“好,你不去叫的話,那就讓我的人去叫。”
姜彥洲的話剛說完,潘小代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笑得很開心。
“哈哈哈!哈哈哈!你去叫?你認識我們總經理嗎?”
楊大山看看自己的婆娘,又看看自己的閨女,秉着莊稼人的憨厚誠實。
對姜彥洲道:“女婿!咱們還是算了吧。不就不賣衣服給咱們嗎?正好咱們也不想買。算了,算了,我們走吧!”
吳毓秀也不想跟眼前的老同學廢話,拉了拉小喬的袖子,示意聽她爹的,趕緊離開。她纔剛回京都,不想見到以前的人。
楊大山話說完,姜彥洲還沒來得及開口呢?潘小代倒不依不饒起來了。
“鄉巴佬!死瘸子!你說算了就算了,你說走就走,怎麼想的那麼便宜,你不給我道歉,看你今天能不能走出這百貨大樓的門。”
小喬覺得這個女人的腦子是徹底的壞了,已經無藥可救了。大庭廣衆之下,居然出口威脅,就這種素質,跟鄉村裏的潑婦又有什麼區別。還說人家是鄉巴佬,既然你特麼的不是鄉巴佬,你的素質呢?你的涵養呢?喂狗了嗎?
姜彥洲冷眼睨着潘小代,走過去跟服務員說了句什麼。服務員馬上極其恭敬地給他撥了個電話,然後又帶着討好的神色,把話筒遞給了他。
楊大山和吳毓秀對望着,眉頭皺的能夾死只蒼蠅,早知道來買個衣服會遇到不開心的事,他們就不該上這家店來。
小喬給了爹孃一個安慰的眼神,示意他們不必着急,稍安勿躁。
潘小代呢?則是豎起耳朵聽着姜彥洲說話。
“過來百貨公司一趟,帶上總經理,出事了。”簡單交代完,姜彥洲好整以暇地看着潘小代,眼底泛起怒意。
服務員在姜彥洲接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很有眼力見地搬了幾把椅子出來,很客氣地邀請楊大山夫妻坐下,還給他們泡了茶來。
那架勢,搞的好像他們是來喝茶聊天的,根本不是來買衣服的。
潘小代越想越生氣,怎麼說她都是這層樓的樓層經理,從來沒見服務員對她這麼客氣過。平時見了她頂多點頭打個招呼,露一個笑臉,什麼時候客氣成這樣?
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
不好好巴結她這個樓層經理,倒去巴結兩個上不得檯面的鄉巴佬,叫她的臉面往哪兒擱?
特別是吳毓秀,那個以前成分不好,老實又好欺負的臭丫頭。一直不跟她講話,也不理她,看見了當沒看見是怎麼回事?
她都罵她是個鄉巴佬了,也罵她男人是死瘸子了,怎麼還能那麼沉得住氣?不會是在鄉下生活了二十多年,變的更膽小如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