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個指令不是他發出去的,而是君逸晨自己發出去的,哪怕楚小喬真的死了,也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要怪只能怪君逸晨自己,沒他吳靜山什麼事。
看着小喬一步一步走上大鼎,吳靜山的眼底露出複雜的情緒。
有欣喜,也有厭惡。
有興奮,也有遺憾。
楚小喬死了,他就再也不怕她在自己的頂頭上司面前胡說八道了。
自古女人就是紅顏禍水,這一點都不假。剛纔楚小喬就把那禍水的本色演繹的淋漓盡致。
嚇得他差點就尿了,君逸晨要真對他心生隔閡,那他以後的日子都沒得混了。
姜彥洲和小喬手牽着手,一起走向那鼎。他們不但用手扶着那鼎,姜彥洲還直接一步跨了進去,就在那鼎上面坐着。
小喬站在他身邊,背對着身後的人,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把血滴在那個面具的眉宇之間。
然後開始輕輕的默唸着什麼,三遍過後,拖起姜彥洲的手,也咬破了他的中指,把血滴在那個面具上。
又接着默唸了三遍什麼。
姜彥洲雖然聽的不是很真切,可也沒有多嘴去詢問。
他心裏很清楚,小丫頭這麼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哪怕自己問了,她也解釋了,也並不一定就能聽懂。
還不如就這麼稀裏糊塗着,免得引起身後那兩個人的注意,反而破壞了小丫頭接下來的計劃。
有關於墓葬裏的一些東西,他還真的是個門外漢。既然自己不懂,就不要在這個時候好奇。
默默的配合小丫頭纔是最關鍵的。
君逸晨等那一波要命的疼痛過後,才慢慢站直身體,擡起鐵青的臉,望着小喬扶住那鼎的手,他的眼裏露出了絕望。
該死的女人。
爲了一個男人值得去冒險嗎?值得去爲他死嗎?
他想要的是那個男人去死,而不是她。眼下要怎麼辦?那女人已經扶了那鼎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開始發瘋了。
到時候自己是打死她呢?還是不打死她?
君逸晨內心很糾結,同時也很生氣,瞪着一旁的吳靜山,磨着後槽牙。
“我不是讓你拉住她嗎?爲什麼沒按我說的去做?”
吳靜山一愣,心裏掀起的滔天怒火無處發泄,面上卻是畢恭畢敬地回答:“我想拉的,沒來得及。”
圓滑的回答,讓君逸晨無法再開口責罰他。那女人鐵了心要跟她男人一起走向那鼎,他爲什麼要攔着?反正自己看上的女人已經被你君逸晨給搶走了,那他爲什麼還要去救?
救回來了,好讓自己在邊上看着你們雙宿雙飛?
做夢。
倒不如讓她死了更好。
誰也別想得到。
吳靜山的回答的確是堵住了君逸晨的嘴,小喬踹了他一腳之後就往那鼎衝過去了,速度非常快,一般人還真來不及去拉。
他說的也是實話,可君逸晨心裏就是不舒服,自從聽小喬說這老男人對她感興趣之後
,他心裏就存了個疑影。敢對他看中的女人生出那種不該有的心思,那這個人就不必要留着了,留着也是禍害。
耐心地等待着他發癲致狂,然後當着小喬的面,看着他慢慢死去。
要是小喬發癲狂的話,他要怎麼辦?
心裏一團亂,這輩子唯一喜歡過的女孩,卻不喜歡他,寧願死也要跟她的未婚夫在一起,還有比這更悲催的事嗎?
“小喬!你爲什麼要跟着他一起去摸那個鼎?”君逸晨恨不得走過去把人給拽回來。
可到底害怕鼎的威力,不敢輕易上前。
只能用狠話威脅:“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找死?”
小喬跳上那個鼎,跟姜彥洲並排坐在一起,小腿在一旁晃呀晃,悠閒自得。
“我找死?我怎麼找死了?不就坐一下這個鼎嘛!有什麼可找死的?”片刻後,小喬像是領悟了過來,“喂!不會是這個鼎有什麼古怪吧?不會是摸一下就真的會死人吧?”
姜彥洲毫不在意地笑着點了點小丫頭的額:“瞎說,我們坐這麼久了都沒事,哪裏會死?別聽那些膽小鬼胡說。”
吳靜山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笑容,決定在一旁看着,看看楚小喬發狂時會是個什麼樣子。
十分鐘過去了。
二十分鐘過去了。
小喬和姜彥洲還坐在那鼎上。爲了氣死君逸晨,小喬還故意一會兒躺在姜彥洲的懷裏,一會兒將他趕下來,自己蹲在鼎邊研究着什麼。
直到三十分鐘過去了,兩個人還是毫髮無損地沒有任何反應。
吳靜山震驚了。
君逸晨也震驚了。
他不相信地抓起自己身後的一個人,準備要丟過去,那人嚇的趕緊跪下來哀求。
“不要呀!少爺!我跟着您忠心耿耿,不要讓我去碰那鼎,我還不想死呀!”
裝出十二分的無辜,小喬從鼎邊站起來,看着一旁的姜彥洲,故意大聲地問:“難道我做的那個夢是真的?”
一看小丫頭的表情,姜彥洲就知道她又要開始整人了。
很配合地來了一句:“你做了什麼夢?說給我聽聽。”
擰緊眉頭,不疾不徐地開口:“我記得好像是有個穿着龍袍的人來看我們,說我們是他的什麼有緣人,還說只要是我們兩個,觸摸這裏的任何東西,都不會有任何問題。我當時不信,以爲那隻不過是一個夢,不可能那麼邪乎。可你看剛剛那個人怕的要死的樣子,難道這大鼎真不是誰都可以隨隨便便能觸碰的?不會吧!君逸晨!你弄個人來試驗一下,驗證一下我的夢有沒有真實性。”
放過了手裏的人,君逸晨定定地望着小喬,不知道她說的有幾分真假。什麼有緣人?騙人的吧?可要不是真的,那爲什麼他們接近了那鼎都不會發癲致狂?
難道他們二人真的是跟墓葬有着什麼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可能吧?
一個夢而已,哪裏就那麼靈驗?可要不找個人去試一試,他還真的很不甘心。
爲什麼別的人都無法觸碰的鼎,唯獨他們兩個就可以?
這是老天爺再幫他還是在譏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