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調酒吧。
“你跟楚韻吵架了”
年景琰剛結束了今天的工作,剛從手術室出來就被年景琰給拽了出來,身上還有一股消毒水味,跟空氣裏彌散的酒味混雜在一起。
輕微潔癖的年景琰都有些嫌棄自己。
他側頭看佔南擎一口接着一口威士忌下肚,關心的問道。
佔南擎睨了一眼他,“楚韻是你叫的年景琰,說起來,她是你未來嫂子。”
佔南擎比年景琰早出生了兩天。
一個是商界的神話,一個是醫學界的天才大拿,兩個人從小就不相上下,佔南擎唯獨在年齡上壓了他一頭。
年景琰扯了扯脣,喝下一口威士忌,壓下心裏的苦澀。
“她性格比較倔。”年景琰繼續說道,想着讓佔南擎稍微低個頭。
可是他說出來之後就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多餘,佔南擎是誰身爲他的兄弟,他應該清楚佔南擎的性格同樣倔。
典型的說一不二。
這兩個人吵架了,只怕都不會互相低頭。
佔南擎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她說要結束。”說完,仰頭又喝了一口,可是喝的越多,他就越是清醒。
這樣的感覺真不爽
年景琰拿着酒杯的手狠狠一滯,他沒有再說話,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高興嗎
年景琰的確有點高興,因爲楚韻跟南擎分開,是不是代表着他也有一點機會
可是他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倒不是因爲兄弟情卡在兩個人的中間,而是他知道,欒楚韻的心已經變了
佔南擎一杯接着一杯,上一次是佔南擎陪着年景琰喝酒,喝到兩個人醉醺醺,這一次,年景琰陪着他。
佔南擎最後是叫了代駕回到鳳鳴臺。
他就坐在阿斯頓馬丁的後座,閉着眼呆了整整一個晚上。
清晨,他從車裏下來,扯開了釦子。
覺覺匆匆忙忙的跑出來,摔在了地上。李叔趕忙上前將覺覺抱起來,覺覺掙扎着要下來。
佔南擎長腿跨步走進來。
“爹地”覺覺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揚聲叫。他從李叔的懷裏下來,抱着佔南擎的大腿。
他雙眼猩紅。
“楚楚不見了楚楚不在臥室,楚楚去哪裏了”
佔南擎冷着眼眸沒有說話,欒楚韻三個字如今在佔南擎的心裏就像是一個禁區。
覺覺見佔南擎不回答自己更是着急。
他眼淚啪啪地往下掉,“管家爺爺說楚楚走了,楚楚去哪裏了爹地,你帶覺覺去找楚楚好不好或者”
他哽咽了一下。
“或者爹地告訴我楚楚在哪裏,好不好”
佔南擎將他抱起來交給李叔,“今天把他送到老爺子那邊照顧,過幾天等他冷靜了再回來。”
這幾天,他實在沒有情緒照顧覺覺。
覺覺一聽,慌了,“我不要去太爺爺那裏我不要去”
佔南擎置若罔聞,上樓回臥室換了身衣服便一眼也不看覺覺便開車離開鳳鳴臺。
與此同時,姜朵然站在房間門口有些擔心的看着欒楚
韻,“楚韻,你可以嗎”
“放心吧,我沒事。”
她多番囑咐。
欒楚韻只要情緒不好,就會不停的喝溫水
似乎是小時候流浪留下來的習慣,姜朵然記得小時候她覺得奇怪有問過她爲什麼會這樣,她說因爲以前無家可歸,從福利院出來之後,對上大冬天的時候連熱水都碰不上。
那段時間是黑暗、絕望的。
所以她後來只要情緒不好,跌落谷底就會用溫水,好似在彌補當年冬天沒有辦法喝上熱水的空缺。
醫者不自醫,欒楚韻知道,這個是心理作用,但是也從來沒有辦法改變。
這是小時候因爲遭遇了種種變故,留下來安撫自己的辦法。
俗稱啊q精神。
欒楚韻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將長髮束起,光潔飽滿的額頭露出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的很。
她喝了半杯溫水,“放心吧,我不會逞強的。”
姜朵然還是不放心,非要開車送她到了醫院才離開。
欒楚韻站在電梯前等着下一趟電梯,年景琰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穿着休閒裝,眼下有些青黑。
“楚韻。”
“年師兄,你這是昨晚沒睡好嗎”
年景琰打量了一下欒楚韻,笑道,“你還說我你自己不也是嗎”欒楚韻雖然用遮瑕液遮住了一些黑眼圈,但是她皮膚偏白,黑眼圈不能完全遮住。
欒楚韻扯了扯脣
“聽說你跟佔南擎結束了。”年景琰看着她,“爲什麼”
欒楚韻身子狠狠的一滯。
電梯到了,打開門,欒楚韻走進電梯,沒有回答年景琰的問題。
年景琰知道她不想說便也沒有繼續追問,佟圓匆匆忙忙的追上來,氣喘吁吁:“欒副院,年醫生好。”
“怎麼了”
佟圓深呼吸,“欒副院,那個急診科的病人,就是那個身體非常虛弱然後發高燒的病人,前天晚上就離開醫院了,連出院手續都沒有辦。”
“你是說,元天怡”
“嗯,我正打算將病歷交給你呢,給你過目一下。不過也太過分了,居然都不跟我們說一聲,搞得我們這些小護士擔心了一個晚上,生怕她去了什麼地方暈倒了。”
佟圓抱怨。
欒楚韻笑了笑,“那會不會影響醫藥費的收取”
“這個倒不會,本來我還擔心的,不過前天晚上跑了之後又突然回來了。”
“這樣啊。”
佟圓湊近了欒楚韻,忍不住八卦,“欒副院,您不知道嗎”
“我應該知道嗎”
佟圓低着頭,咕噥:“我以爲佔總會跟您說一聲呢。”
欒楚韻抿着脣,扯了扯脣,佟圓得知她不知情便沒有打算繼續說下去,欒楚韻套話:“他跟我說他在醫院,覺覺受傷了,他過來陪着覺覺。”
“佔總的確是帶了一個小孩子,不過後來那個病人情況也不是很好,所以本來佔總可以早點走的,結果還留下來照顧了。原來,欒副院,您知道啊。”
年景琰聽着,始終沒有說話,微微蹙眉。
天怡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