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楚韻心往下落。
原來前天是元天怡在醫院裏,所以才留下來了麼
年景琰側頭看着欒楚韻的表情,很平淡,好像對佔南擎和元天怡單獨相處一晚上根本就不在意。
佟圓見自己手上的病歷已經送到便從中途下電梯。
“欒副院,那我先走了,有事叫我。”
欒楚韻頷首,電梯緩緩上升,一層一層的人下去,容納十五人的電梯霎時剩下欒楚韻和年景琰兩人。
“楚韻,天怡你見過了”
欒楚韻頷首,“她的身體很差,可以說五臟六腑都沒有一處好的地方,不過看起來,這些年調養的還不錯。”
年景琰抿着脣。
元天怡對佔南擎的感情,年景琰其實很清楚,也擔心欒楚韻會受傷。他動了動脣正想說些什麼,至少,不要讓欒楚韻誤會了佔南擎。
現在的他除了放手沒有別的辦法,就算是要放手,他也希望欒楚韻能幸福。
若她覺得跟佔南擎在一起是幸福的,那年景琰也會接受。
“南擎跟天怡”
“年師兄。”欒楚韻驟然打斷他的話,黑眸泛着認真平淡,“佔南擎已經跟我沒有關係了,如果非要說有關係,只是他的兒子還是我的病人。”
年景琰看着她,沒有說話。
電梯叮咚一聲到了十八層,欒楚韻從電梯出來,頭也不回便往辦公室去。
年景琰嘆口氣。
欒楚韻抿着脣,關上辦公室的門,靠牆閉着眼睛。
方纔,她真的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她害怕聽見佔南擎的名字欒楚韻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早上九點了。
“小少爺,您就喫一點吧好嗎喫一點東西,不然等會兒又該難受了。”李叔微微彎着身子,手裏拿着小碗,看向覺覺。
覺覺就坐在地上玩自己的盲人魔方,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喫東西。
從來到佔家老宅,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可是覺覺早餐是一口也不喫李叔讓下人按着欒楚韻平時做面的步驟煮了一碗,可是覺覺一聞到味道就給灑了。
臥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佔國平拄着柺杖從外面走進來。
“我的小祖宗,你這是怎麼了爲什麼不喫早餐啊”佔國平上前,坐在他的對面,彎着身子,儘量的跟覺覺平視。
覺覺眉頭微微一擰,屁股挪動便轉了身背對着佔國平和李叔。
佔國平擡眸看向李叔。
他這一早就接受各種身體檢查的安排,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跟自己的重孫玩一玩,結果一聽下人彙報才知道他的小命根子一口早餐都不喫。
他朝着李叔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惹了我們佔家小祖宗生氣了”
“老爺,小少爺他這是在生氣呢,欒小姐走了。”
佔國平蹙眉,“你是說那個欒楚楚哦不對,應該叫欒楚韻纔對。”
“是的,欒小姐好像跟先生吵了一架,昨晚欒小姐走了,小少爺今天早上沒有見着欒小姐,加上先生非要讓他過來這裏,小少爺就生氣了。”李叔解釋道。
佔國平虎眸一凝。
吵架
這倒是稀奇了他的孫子,他從小看着長大,再瞭解不過,沒有什麼人能讓佔南擎生氣。
看來欒楚韻在佔南擎的心裏分量不輕啊。
佔國平心裏思忖着,起身上前,費力的將覺覺抱起來。
覺覺知道太爺爺的身子不好,便沒有掙扎,但是依舊冷着一張小臉。
這小模樣跟佔南擎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小祖宗,你這是想你後媽了”
覺覺蹙眉,怒瞪佔國平,動了動脣卻沒有說話,可是那眼睛裏迸射出來的怒氣顯然是不滿意佔國平說欒楚韻是他後媽。
那是親媽
沒錯的楚楚一定是自己的親媽咪
什麼叫做血緣關係覺覺非常堅信,楚楚一定是自己的媽咪。
雖然楚楚忘記了自己。
“你不就是想見那個欒楚韻嘛,那太爺爺帶你去見她。”正好,他還沒有好好的見過這個女孩子呢。
但是欒楚韻做的事情,倒是讓佔國平佩服。
畢竟一個女孩子,很少會有這樣的膽量。
覺覺眼睛一亮,手擡起來摸着佔國平的臉,碰到他的臉頰便湊上前,吧唧一口。
“太爺爺,帶我去找楚楚。”
佔國平一時之間哭笑不得。
自己的重孫,居然粘着後媽不粘他
覺覺一想到等會兒可以看到楚楚便高興的自己從佔國平懷裏下來,手牽着佔國平的手。
“太爺爺,走吧”
佔國平見覺覺恢復了精神,哪裏還敢耽誤,讓李叔打包了一些飯菜在路上喫,帶着覺覺就往醫院那邊去。
洛氏醫院副院長辦公室。
欒楚韻泡了一杯咖啡,入口醇香,咖啡的苦澀在口齒之間盪漾,竟讓她一時愣神。
她還是想起了昨天在佔南擎辦公室喝的咖啡。
到最後,她也沒能喝上送到鳳鳴臺的咖啡。
佟圓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欒副院,這個是初步定下的洛董事長的手術方案,您看看年醫生說如果沒有任何問題,手術方案就定下了,而且匹配的心肺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
“是的,是一位腦癌患者,他已經簽下了器官捐獻同意書,匹配出來的數值也挺高的。”
欒楚韻頷首,打開手術方案,這其實跟當初年景琰拿給她時看到的差不多,只是某些細節上面再詳細了一些。
佟圓看了一眼咖啡,“欒副院,我看你今天精神不是很好,要不我幫你把後面的看診推了吧”
“不用,我喝點咖啡就可以了。這個手術方案沒有問題,我蓋章,然後你拿回去吧。”
佟圓點點頭,猶豫了一會兒,又繼續開口:“欒副院,那個有人在找你。”
“誰”
“白念琛。”
欒楚韻蹙眉。
白念琛怎麼會來找她又是所謂的求情麼欒楚韻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下,“佟圓,你幫我把看診時間推後半個小時。”
“好。”
她本不想去見白念琛,可是總不能讓白念琛三番兩次的跑到醫院來吧他不嫌麻煩,可是她卻嫌他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