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楚韻眼眶微紅,輕輕撫摸他的小臉。
“覺覺聽話,閉上眼睛。”
覺覺頷首,乖巧溫順的閉上眼睛,而麻醉師也已經準備好,將麻醉藥注射入了覺覺的體內。
她站在一邊,輕摸耳垂,不知不覺空氣裏瀰漫着一股無色無味的氣體,很快,麻醉師便有些站不穩,暈厥在了地上。
再過一會兒,麻醉師又像無事人一樣起身,完全陷入了系統製造的幻覺之中。
欒楚韻走到手術檯邊,看着已經沉沉睡過去的覺覺,粉脣輕勾,“如果可以,我多希望你是我的孩子寶貝。”
閉眼,握住覺覺柔軟的小手,亮光微閃,手術室裏只剩下陷入幻覺的麻醉師。
欒楚韻睜眼,呆呆已經將覺覺移到了手術室,欒楚韻在外面配製藥物,手輕輕揮動,上方的小藥田便降了下來。
“呆呆,幫我配製明目的藥,我記得資料裏有一份這樣的藥方對嗎”
“好。”
欒楚韻勾脣,吐出一口濁氣走進了手術室,手術室的玻璃頓時蒙上了一層黑,外面的人看不進來,手術室頓時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欒楚韻閉了閉眼,讓自己的心神鎮定。
執起手術刀,細微鏡掛在她的鼻樑上,可以清楚的看見覺覺眼部的神經。小小細緻的手術刀開始連接已經損傷的神經,而手術檯上的機械手一直在控制連接神經的細微數據。
這一場手術,欒楚韻做的很小心。
嘀
手術室裏突升警報,投射操縱複雜的神經連接的熒屏上,清晰可見一條神經正在斷裂,而且有萎縮的現象
欒楚韻的手狠狠一滯。
怎麼會這樣
呆呆闖進手術室接替了手術室機械手的工作操控數據,“主人,現在不能耽誤”
覺覺的眼睛遠比當初檢測的時候更加嚴重
神經系統竟然已經萎縮脆弱到這種程度
欒楚韻的額頭滲出一層薄汗。
“主人”
那斷裂的神經正在快速的萎縮,如果不盡快激活,只怕覺覺的眼睛這輩子都不會好起來
手術室外,鄺呈的手機鈴聲在等候長廊裏顯得格外刺耳。
鄺呈心一提,心裏想着到底是不知道死的人給他打電話鄺呈趕忙將手機調成靜音,轉身走遠一點接聽。
三分鐘後,鄺呈臉色沉重的走了過來。
“佔總。”
佔南擎冷眸睨了他一眼,“最好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
鄺呈抿着脣,“佔總,四年前那個女人找到了。”
佔南擎黑眸一沉。
“找到了”
“是的,之前我們怎麼找也沒有找到,但是也一直都沒有放棄找,這一次,找到了。”
“在哪”
鄺呈擡眸看了一眼佔南擎,心裏思忖着也許真的是緣分吧
否則兩個人怎麼會在四年後又一次遇見呢而且現在還鄺呈啓脣,“佔總,她現在在手術室。”
佔南擎眯眼。
“四年前的女人,四年前六月十四號晚出現在帝錦的女人,就是”鄺呈頓了頓,“夫人。”
佔南擎黑眸一閃震驚。
他側頭看向緊閉的手術室門,在聽到鄺呈說的話之後,有那麼一刻,他真想衝進去問問欒楚韻四年前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系統內的欒楚韻,汗水順着額角一滴一滴的滑落,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就這麼過去了。
急速微縮的神經終於修復好。
剩下最後縫合的收尾工作,呆呆見欒楚韻雙目猩紅,比起以前任何一場手術都要看起來疲憊的樣子便上前,“主人,我來縫合吧。”
欒楚韻搖頭。
“沒事,我親自來。”
呆呆看了看欒楚韻,轉身擡頭看向屏幕上的數據,突然一串數據竟讓它心生震驚它快速的移動屏幕,將數據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緊接着便離開了手術室,欒楚韻一心放在給覺覺的傷口進行縫合的事情上,根本沒有發現呆呆的異常。
她沒有辦法避免覺覺縫合的傷口最後會變成疤痕。
雖然系統有專門去掉疤痕的藥膏,卻是需要療程的,所以她想盡可能的親自動手幫覺覺縫合的好看一點,至少不會太難看。
覺覺的手術結束,欒楚韻心上的石頭也算是真正的放下
現在就等半個月之後,覺覺拆下紗布真正重新面臨光明瞭欒楚韻疲憊的一笑,看着覺覺,視線又一次不由自主的落在他嘴角的那兩個小酒窩。
欒楚韻戳了戳。
從手術室出來,欒楚韻照例洗了個澡換上家居服躺在牀上,呆呆從另外一處剛剛研究完結果迫不及待的想要過來問問欒楚韻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就看到欒楚韻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他看着熒屏上的數據,大手一揮將結果收起來,小跑着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裏的覺覺蓋着軟軟的被子,閉着眼睛,兩頰軟軟的泛着紅暈,只是那雙眼睛被蒙上了紗布。
可是卻不影響他的可愛。
呆呆歪着頭跳上手術檯,繞着覺覺轉了兩圈,“果然是很像啊”
手術室外,佔南擎在外面等了三個小時,鄺呈一直提着一口氣站在佔南擎的身後。
“鄺呈。”沉默了許久的佔南擎突然啓脣,鄺呈一個激靈上前。
“佔總,有什麼吩咐”他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
他們找了四年的女人竟然就在眼前而且就這麼誤打誤撞的成了佔總的未婚妻這逆天的緣分啊
鄺呈吞了一口唾沫。
佔南擎冷然啓脣,語氣微微上揚,雖說還有些清冷卻明顯比平時要更加柔和。
“訂下櫻甜餐廳,包場,再去買一束滿天星,她喜歡滿天星。”
鄺呈眼尾微微抽搐。
“是。”
鄺呈轉身剛走了兩步,佔南擎又一次啓脣叫住他的步伐。
“站住。”
“佔總,還有什麼吩咐嗎”
“她下了手術應該很累了,不用包場,讓人佈置一下她辦公室和休息室,將櫻甜餐廳的廚師叫過來。”
鄺呈看着佔南擎的背影,佔總,您確定您真的不關心一下你的親兒子嗎
佔南擎擰眉,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你讓花店的人過來,我親自選花”
“是”
“通知佔家,兩日後,我帶媳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