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解”
“哎,解叔”
“你們進站了吧”老解張嘴問了一句。
“剛進站,雨太大了,我們在站內雨搭這兒呢。”林軍喊着回了一句。
“我開車,進不去你們從隧道里走出來,我在門口等着。”老解快速回道。
“行,行,解叔,見面說吧。”林軍點頭回道。
打完電話,林軍,杜子騰,李英姬,還有小卓,就順着出站口的隧道,冒雨跑了出去。
他們剛走,疤臉壯漢就和同伴走了出來。二人站在雨搭下面,相互對視一眼後,疤臉壯漢笑着說道:“好天啊”
不到十分鐘,林軍四人冒雨跑出了火車站口,一輛老款三菱suv打着雙閃停在路邊,按了一下喇叭。
“就這臺車。”林軍指着三菱招呼一句,隨即率先上了副駕駛。
緊隨其後,小卓將行李扔進後備箱,隨後和李英姬,還有杜子騰也一塊上了車後座。
“哎呀,這雨也太大了。”林軍渾身溼漉漉的說了一句。
“下好幾天了,擦一擦,別感冒了。”坐在車輛正駕駛的,是一個大概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他膚色較黑,國字臉,上半身穿了一件藍色半袖開衫,打扮相對較土,手機還是掛在腰間的那種,但此人面色和善,從林軍上車以後,臉上一直掛着笑意。
林軍結果老解的手巾,一邊擦着頭髮,一邊介紹道:“你們叫解叔”
“哎,解叔”
杜子騰等三人,齊刷刷的叫了一句。
“咱倆有多長時間沒見了”解叔笑着衝林軍問道。
“快四年了唄我回家的時候,不你送的我嗎”林軍咧嘴一笑。
“胖了”解叔點了點頭,隨後說道:“走吧,回家喫飯。”
“不是今天的船嗎”林軍皺眉問了一句。
“你就那麼着急啊將近四年沒來,到家裏了,還不喫頓飯再說,外面下這麼大雨呢”解叔有點不樂意的回道。
“哎呀,咱倆聚,啥時候還不行我就在那邊呆個一兩天,回來還得從這兒走”林軍一笑,直接回道:“那邊的人也挺忙的,去晚了,我怕有些人碰不上”
“啊,你還回來啊”解叔臉色稍顯緩和。
“恩,回來從昆明走。”林軍點頭。
“刷”老解掃了一眼手錶,略微停頓一下回道:“到勐龍也就六七個小時,船應該能趕上真走啊”
“走吧,早去早回來”林軍應了一聲,隨後說道:“小卓你歇一會,一會替解叔開一會”
“行”小卓直接應了一聲。
商量完,衆人火速奔往勐龍趕去,一個半小時後,小卓接老解的班兒,負責開車。
將近八個小時後,勐龍鎮,某無名渡口。
暴雨越下越大,四周山體泛着異響,老解掃了一眼周圍,放下灌啤衝林軍說道:“這兒的雨,比昆明大多了”
“是啊,這還沒完了。”林軍也是眉頭緊皺。
“你們等一會,我下去看看。”老解說着就從座墊子下面拿起了雨衣,並且熟練的披在身上,推開車門衝林軍吼道:“我讓我兒子過來了,他聯繫的船,我進屋找他”
“沒事兒”老解說着就從車上邁了下去。
而這時,杜子騰注意到,老解的右腿不是很靈便,有明顯的踮腳現象,走路時,腦袋忽高忽低的。
“哥,你以前朋友啊”小卓抻着脖子問道。
“啊”林軍坐在副駕駛回了一句:“呵呵,以前我出入這邊,都在他這兒走我們很多年前就認識了老解是綏芬河的,家裏出點事兒之後才跑來南方的他不容易啊,這麼多年自己把孩子拉扯大的”
“是挺夠意思的,從這邊到昆明,來回十五六個小時,寧可自己接,也不讓你打車,呵呵”杜子騰莞爾一笑。
“一會把卡給他。”林軍囑咐了一句。
“恩,我記着呢。”杜子騰回道。
四個人坐在車裏聊天的時候,老解從渡口邊兒的小屋跑出來,隨即冒着雨衝林軍擺了擺手。
“叫我呢,我下去看看”林軍看見之後,也拿着備用雨衣套在自己身上,隨後推門走了出去。
“進來,快進來”老解站在小房門口喊道。
林軍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泥地裏,小跑着鑽進了渡口邊的小屋內。
屋裏就一個人,年齡大概在二十五歲左右,皮膚也是相對較黑,他上半身赤.裸,肌肉明顯,下半身穿了一條半截短褲,腳上套着膠皮雨靴。
“軍,我兒子,解小哲。”老解齜牙介紹了一句。
“哎,你好”
“你好”
林軍和解小哲相互打了個招呼。
“軍啊,今天你可能走不了了”老解點了根菸,臉上掛着笑意的說道:“一到這天,黑貨就願意進湄公河兩邊邊防的船,起碼得比平時多一到兩倍咱們這邊負責開船的都不願意去,對面也不願意接”
“”林軍無語。
“軍,硬走也能走,但萬一出點事兒,你不是犯不上嗎咱過去是看朋友,也不是去搶錢,這麼大的雨,邊防要是堵到,你連跑都沒法跑麻煩”老解拍了拍林軍的胳膊說道:“聽我的,咱不差這一兩天了雨小一點走,穩妥”
林軍聽到這話十分無奈,但同時老解說的又挺對,萬一讓邊防堵着,那肯定很麻煩。
“也就一兩天等等吧”解小哲也勸了一句。
“那咋整,來都來了,也不能回去啊等着唄”林軍只能點頭應道。
“呵呵行,那咱回家吧”老解彈着菸灰說道。
“我給屋裏東西歸攏一下咱就走,別他媽一會山體滑坡,房子給我衝了,東西也整沒了”解小哲說着就把屋內相對之前的設備,攏一塊扔進了地窖裏。
“你兒子也跟咱走啊”林軍衝老解問道。
“這麼大雨,活兒全被堵死了,他不走,在這兒幹啥啊”老解一笑回道。
“啊也是”林軍點了點頭。
二十分鐘後,衆人擠在老款三菱吉普上,隨後奔着老解家裏趕去。
這邊他們剛走,渡口另外一頭的土路上,突然冒起車燈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