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火大人風朔掩飾不住心中的震驚,目光中殘留着激動。
藍池緩緩將頭歪向一側,目光依舊呆滯,宛如一個嬰兒初識着這個世界。
父親,我是北里顫抖着的雙手從胸前掏出一塊玉,左白右黑,上面儼然刻着北里二字,北里激動地拿着那塊玉,用有字的一面對着藍池,抽泣着:我北里父親,您還記得嗎北里
黑白玉,是從小掛在北里胸前的,聽姥姥說那塊玉自被藍冰束縛的期間,就存在。
北里呆滯的眼神,彷彿被喚醒了神智,藍池瞪着的雙眼微微緩和,眨動了下。
對,北里,北里,您的兒子北里激動道,託着疲累的身體,頃刻撲在了藍池的胸膛。
你是北里恍惚間,藍池似乎是被眼前的黑白玉帶進了一段極爲幽遠的回憶,眼神再次變的呆滯起來。
嗯您的兒子,北里北里擡起頭,仰望着面前的父親,拿着那塊玉離得更近了些,生怕父親看不清。
悠遊之時,回憶遠,藍池神往的眼神中,迷離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欣慰,只見那依然年輕俊朗的面龐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幽火大人,您到底在聖地經歷了什麼風朔見藍池已然清醒,問出了三百年來整個木合大陸都想問的一句話。
聖地藍池呢喃着,眼睛閃過一絲無奈,悄然流露出一種憂傷之色。
是因爲母親嗎看着那忽然轉變的憂傷,北里猜想着,可不敢所問,怕觸及心中另一處傷疤,也怕給剛甦醒的父親帶來痛苦,只是仰望着,趴在那個堅挺的,厚實的,久違的胸膛。
自幼有着姥姥的照顧,北里不缺少愛,可始終無法和父愛相比,因爲父愛是依靠,是目標,是信仰,也是一個少年不可缺少的陪伴。
北里溺在那殘留着藍冰寒氣的胸膛,眼睛依舊溼潤着,激動,從未有過的安全和享受,那或是一種天長地久。
然,或只是一瞬,又將被打破。
啊
一聲極爲痛苦的吶喊,忽然傳來,震顫着每個人的耳膜。
恩人,快,快閃開急促的聲音,是紙鳶的呼喊,在藍池掙扎着吶喊的瞬間,傳入北里的腦海。
幽火大人風朔也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頃刻間,掙扎吶喊的藍池將北里推開。
突發的狀況,讓北里措手不及,甚至心緒還全部投身在那個偉岸的胸膛。眼睜睜看着父親的變化,北里想去阻攔什麼,卻已然被一種莫名的力量隔離在外。
父親吶喊着,北里也拼盡全力試圖掙脫那看不見的力量。
無人可以阻攔,藍池掙扎的身體開始變化。
雙臂漸漸瘦削,凸起的青筋變得只剩下被一層肉皮所裹,渾身的肉也在迅速的乾枯着,面部的皺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延展着,飄動的黑髮也開始斑駁着些白色。
尤其是雙掙扎着的雙眼,有神到無神,求生到絕望,眼球變灰,往裏凹陷,深邃如斯,幾個呼吸整個人就如干癟了一般。
本是相聚團圓的一幕,竟成了恐怖的盛宴,雖然未有丁點血跡的渲染。
呆木如是,尤其是似在哭喊的北里,卻只有眼淚的滑落,哭泣之聲全無。
爲什麼爲什麼
竭力長嘶,北里的吶喊回蕩在悠遊山頂,卻無一個迴應。
此時,只有丟丟牙在藏着笑,且笑意越來越濃:老師說的是真的幽火,你做我第三個夥伴吧
滾北里滿腔無奈終是化作一股怒氣,攜着拳風便打了過去,卻不知哪裏來的力氣。
小娃娃,太嫩了站在一旁的丟丟牙不屑一笑,北里便被無形的力量反彈了回去,丟丟眼看着面前已如干屍般的軀體,眼中透着貪婪:太完美了幽火作爲我的夥伴,定不會辱了他的威名娃娃,我丟丟牙是爲他好哈哈
丟丟牙反彈在地的北里,咬着牙撐起身體,惡狠狠地瞪着丟丟牙,道:丟你老1畝
根本不在意北里的辱罵,甚至已將周圍的一切屏蔽,丟丟牙整個人都進入了貪婪的世界。
風朔加持木合的劍再次飛起,只是被哈洛和燕汀輕易阻擋了下來,兩名強大的保護者,站在丟丟牙的身旁,伺機窺察着一切不利的舉動。
丟丟牙向前一步,斗篷下的臉詭色更盛,長袍中緩緩伸出的雙臂,佈滿着疤痕,極爲恐怖,就那麼輕輕招引,藍池的身體就移動了過去。
無名之輩,休要動幽火大人
風朔作爲東方木偶師的代表,也作爲期間白玉棺的守護者,怎麼能讓人在眼下將其帶走。
再次迅速結印,風朔和化身同時結出一個木合印,只是這次的印很簡單,也不是發起攻擊,而是攜着兩柄飛劍,沖天而去。
砰
嗡嗡
兩柄劍極速相撞,在空中發出幽遠的震顫聲,兩音相碰,未能抵消反而增幅,在整個悠遊山頂蔓延開去。
我不是你的對手,我承認但是,我東方木偶師,豈會容你在此撒野眼下的是尊嚴,不再是個人的爭鬥,風朔方纔也是放出救援支持的信號。
呵呵,一個救援印,是不是太晚了些丟丟牙眼睛從未來開得手的藍池軀體,不屑地迴應着。
即便我死,也會留下你
言畢,風朔又迅速扭動手指,消失原地,和其兩名保護者鬥在了一起。
你叫丟丟牙是吧北里此時滿腔怒氣,緩緩站起身來,胸前掏出一物,道:不知你爲何會匿留此地,也不管你要找什麼夥伴,再不滾,我不介意你化作一灘死水
呦~~娃娃,竟有死水符丟丟牙終是被一張奇詭的符文所撼動,扭過頭,幾分忌憚,幾分勢在必得,道:就是不知是幾級的死水符。另外,不怕把你老爹也化成死水嗎哈哈放心,我怎麼能讓我的新夥伴受傷呢這麼完美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