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木偶師 >第十七章 奪屍(求收藏,求推薦。)
    你不怕把你老爹也化成死水嗎

    這,似乎也是北里最爲擔心的。

    死水符,祕語引導,令啓,乃念師的不二之作,威力自然不弱,況且眼下北里手中的正是姥姥給的保命符,五級死水符,堪稱遇山成水,遇火成水,何況是僅僅一個活生生的人。

    死水符你都不懼,那就先嚐嘗我的木合印

    說時遲,那時快,北里立馬用手掌夾着那枚死水符,掌指而動,合十,交叉,拇指對碰。

    起手印

    確實是簡單的起手印,並沒有二次印,只見北里口中默唸:裏水之名,妖妖其華,弱水匿顯。

    娃娃你是來逗我的丟丟牙惱怒,彷彿被調戲了般,立馬迴應嘲諷道:幽火的孩子,也太差勁兒了點

    差勁嗎那就對了北里眼中透過一絲莫名的狡黠,口中又默唸道:霧之名,視之四野,匿隱。

    啓

    啓字令一發,悠遊亭瞬間成了霧的世界。原來,北里事先捏着兩張符文,一張死水符,一張霧符,起手式只不過是個幌子,來分散丟丟牙的注意力。

    迷霧乍起,風朔先是一愣,不明情況,也遠退幾步。

    此時,丟丟牙眼中終於流露些驚訝,連忙召喚了哈洛、燕汀遁至身旁,互背而站,謹慎地留意着僅有視野的異動。

    靜,即便是掉根針,應該都能聽得到。

    呼吸變的緩慢,或許鬆一口氣的功夫,就能局勢逆轉。

    可丟丟牙,怎麼都不會想到,兩張符文,都是姥姥給北里的保命物,五級符文整個大陸屈指可數的念師,都不敢說一口氣連用兩張,太過奢侈。

    霧符遁引,施符者可自由穿梭其中,五級的符文,甚至可以讓北里毫無溫度,毫無能量波動地任意穿梭,而不被發現。

    不過,北里只有一次機會。

    選頭,成功率自然很低,即視之處,北里能被瞬間轟死。

    穿梭在迷霧,沒有人能感知到伺機而動的北里,只見一隻手神出鬼沒般地出現在了丟丟牙腳下,將死水符貼在了腳面。

    死水符,啓

    祕語引導好的死水符,得令,頓時滲入那布履之中,而那隻手也同時詭異消失了。

    穿梭遠處,北里停下,霧符之效消失,迷霧宛若突然蒸發,頃刻全無,顯現出衆人的身形。

    啊

    極爲痛苦的一聲,長竭於空,聞聲望去,只見丟丟牙的腳已然腐蝕化爲黑水,極速的沿着腿蔓延開去,伴着嘩嘩滴下的黑水。

    娃娃,很好很好啊丟丟牙怒了,確實一臉的鎮靜。

    燕汀極速結印,用木合刀刃斷去了那正在被腐蝕的腿。丟丟牙用手撫摸着腿的斷截面,莫名止住了那噴出的血,然後微微擡頭,詭笑着,那醜陋的臉頓顯猙獰。

    嗖

    是一擊木合印,化爲刀刃,北里看到時已經躲不及,甚至無力抵抗。

    看到刀芒在極速的放大,北里方知自己的弱小,眼看就成爲那刀刃下的斷頭魂。

    砰

    你們的對手是我

    關鍵時刻,風朔持劍現身,擋住了那一記木合刀刃,劍身之上涌現着源源不斷的木合,下一刻又與哈洛、燕汀鬥在了一起。

    恩恩人,又是那個人,太醜了,紙鳶好怕怕紙鳶的聲音突然出現,身形現於北里耳旁的髮絲,悄悄鑽了出來,還閉上了眼睛。

    醜呢喃着,北里緩過神來,方纔恍然大悟,之前紙鳶一直說的那個醜人,竟是眼下的丟丟牙,紙鳶早就發現了,只是北里誤認爲是風朔。

    是啊,太醜了。恩人,咱們揹着你父親跑路吧膽怯之音再次傳來,北里靈光一閃,雖說接觸不長,但也清楚紙鳶的性子,這種膽怯,是調皮的膽怯,證明她不怕這個丟丟牙,或是說有治他之法。

    如何揹我都近不了他身。紙鳶,要不你吃了他吧一個大膽的提議萌生,北里望了下懸浮在空中的枯屍,毅然決然:你可是強大生物,你要是吃了他,等你餓了,你可以吃了我。你若是有什麼要求,可以提,我能滿足的,都答應你。如何

    可謂,爲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北里彷彿弄了個賣身契。

    恩人,你說什麼呢紙鳶話癆病似乎又犯了,抓住個說話的機會,也不分時候,說個不停:第一,紙鳶喫不掉他。第二,紙鳶怎麼能喫那麼醜的人。第三,紙鳶怎麼能喫恩人。還有,紙鳶

    好吧北里無奈中透着一股失望,頓時臉如霜打的茄子。

    不過紙鳶見狀,話鋒一轉,彷彿又給事情添上了峯迴路轉的契機,繼續說道:紙鳶,可以將他定住。只不過,我體內能量不足了,不能堅持太久。至於要求,紙鳶沒有。若是真的有一個要求的話,希望恩人以後也幫我找找我的家人吧。

    家人呢喃着,這個令人心暖的字眼,北里心中有愧。自己一味的索求着,雖說是爲了救醒父親,現又爭奪回那父親的枯屍,都是爲了自己,可何嘗問過紙鳶的感受

    原來,紙鳶也是孤身一個,北里只不顧從未注意,從未上心,感慨之餘,北里承諾道:嗯,紙鳶的家人就是我北里的家人。窮其一生,我也要幫你找到。若是不然,我北里就一直陪着你,做紙鳶的家人。

    話語字字真真,砸在心底,擲地有聲。

    紙鳶並未回答什麼,只是眨了下眼睛,躬身一躍,從北里耳廓上彈上半空。

    半空的紙鳶,兀地生出一雙翅膀,依舊是白色。

    悠遊亭的日光映在翅膀之上,宛若透明。

    沒有華麗的出場,沒有詭異的風塵,更沒有炫彩的顏色,只是在白翅一振的剎那,整個悠遊亭成爲靜止之象,一隻白蝶竟是那般璀璨,宛若一幅大師級的風水畫,意境難喻。

    恩人,快點,靜止之象堅持不了太久。一聲叮囑,紙鳶縮翅飛落,鑽進了北里的髮絲,只是那殘留的聲音,略顯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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