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錢已經轉到我給你的那張卡上去了,六十萬,一分不少,去交手術費吧,晚些來我車上。他命令着,自己先行回到了自己的那輛車裏。
我看着他的背影越來越遠,往醫院裏走,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手裏握着這麼一張六十萬的卡,步子越發的沉重。
薄時胥,我們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來到值班護士這裏,被她帶到了繳費處。
總算是把這筆手術費交上了,我來不及和母親打招呼,第一時間趕到了薄時胥的車前。
隔着半開的玻璃,我看到他了略帶疲憊的睡顏,他也很累了。
這樣想着,手竟不知不覺的湊了過去,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頰。
曾經多少次,就這樣親暱的摸着他的臉。
怎麼被我迷倒了隨着薄時胥低低的嗓音,他睜開了眼睛,難得的帶着笑意而不是灼熱的情慾。
沒,我看你睡着了,天涼了。我別過頭,剛想收回手,被他抓住。
月色下,眸光粼粼,世界彷彿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上車突然,他鬆開我,轉過臉去。
我聽話的坐到副駕駛上,好在是晚上,車流少了很多,沒有吵鬧的車笛聲,閃爍的燈光像是墜落在凡間的銀河。
看着窗外越發悽寥的景色,我纔開始慌亂。
你要帶我去哪裏
到了你就知道了,你忘了剛纔說過什麼了嗎他搖搖頭,眼底越發深邃,看不見底。
什麼我下意識的擡起頭,看着那張臉,覺得自己真的越來越不懂這個人。
任我處置,不是你說的麼,想反悔薄時胥冷冷的一瞥,嘴角微沉,我立刻低下頭,不敢再招惹他。
很快,車子停到了別墅區,薄時胥鬆了鬆領帶,擰下鑰匙。
下來吧,怎麼還捨不得他站在車門口,目光淡淡。
聞言我趕緊下車,小心翼翼的跟在薄時胥身後打量着四周,沿着一條灌木小路,曲曲折折的走到了一棟歐式別墅的門口。
少爺這位就是您要的湯已經好了。剛走到門口,門裏走出一位五十左右的阿姨,身上穿着簡單的工作服,一頭銀髮整齊的包在腦後,顯得格外的精神。
我沒胃口,給她喝吧薄時胥隨口一說,自顧自的走上樓去。
我站在門口,眼前的一切都觸目驚心。
沒想到房間裏的佈置更加奢侈,誰能想到這就只是薄時胥一個普通的私人別墅而已
放在我這種人身上,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買得起客廳中央那把檀木椅吧。
林小姐是吧,湯已經準備好了,喝一口吧。保姆阿姨熱情的拉住我的手臂,把我帶到餐廳。
我怔怔的坐在餐桌上,看着她端着一件白瓷鍋走了過來。
這雞湯已經燉了蠻久了,味道應該是剛剛好,試試。保姆阿姨的臉上帶着一絲倦意。
我看着盛在碗裏的濃醇的湯汁,遲遲不敢動手,彷彿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個夢而已。
喝吧,是少爺
張媽,沒事做的話,你可以去休息了。突然,樓上傳來薄時胥清冷的聲音。
保姆聽到後趕緊捂住嘴,看了我一眼匆匆離開了。
我不解的擡起頭,正看到男人凌厲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刃,殘忍的穿透了我的心臟,本來拿在手裏的湯匙也不小心摔到了桌子上。
喝完上來。他沒多看我一眼,轉眼消失在二樓的門廊。
是他特意叫保姆給我準備的湯嗎想到這裏,又甩了甩頭,他怎麼會這麼好心,可是眼前的一切又實實在在的存在着。
算了,或許是他覺得有些做過了,對我的一點補償吧,剛好胃痛,一口接一口,不消一刻鐘,瓷鍋已經見底。
想到薄時胥剛纔說的話,慢吞吞的往樓上走去。
剛走上去,看到一個房門半開着,裏面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薄時胥應該在裏面洗澡吧,我猶豫着,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進去洗洗。沒過一會兒,門被他拉開,我驚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