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時胥在我進房間後關上了門,就這樣一聲不吭的看着我。
那個,謝謝你的湯。覺得空氣安靜的有些尷尬,我嚥了咽口水打破了沉寂。
不用,不過是怕你餓死了,那我還去折磨誰呢他玩味的笑着,沒有一點感情。
果然,就知道他不會好心竟然還對他有所期許,我苦笑着搖搖頭,推開了浴室的門走了進去。
薄時胥應該是剛洗完,地上還留着一灘灘水跡,很是溼滑。
你快點。他冷冷地催促道。
我聽了趕緊加快手中的動作,三下五除二的脫下衣衫,坐到了浴缸裏,擰開了水龍頭。
沒想到開關一開,滾燙的熱水像是噴泉一般冒了出來,我的胸口瞬間燙紅,掙扎着去擰開關,卻無濟於事,水越來越多,我只好跳出浴缸,不想剛好踩到地上的水,啪嘰一聲栽倒在地。
頭剛好撞在櫃角,淌出鮮紅的血液來。
再掙扎着想起來的時候,身體已經沒有了力氣。
薄時胥薄我無助的喊着他的名字。
你不是很會逃跑嗎有本事就一個人逃出去啊。浴室外,許久才傳來這麼一句沒有溫度的話。
我愣住了,躺在地上淚不住的流,本就壓抑在心底的愧疚,再次溢了出來。
不知道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多久,直到恢復了力氣才爬了起來。
出去的時候,薄時胥已經睡着了,側躺在牀上,被子半掩着身體,俊顏朝向了月光。
我輕手輕腳的爬上了牀,幫他蓋好被子。
他的呼吸此時格外的沉穩,臉色恬淡,硬朗的線條都柔和了許多。
睡着的薄時胥看起來還是蠻溫柔的,這張安靜的臉慢慢與記憶裏那張臉重合,我再一次,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慢慢落在他的臉側,勾畫着他的輪廓。
那是新婚後的幾日,陳昇趁我睡覺的時候扒光了我的衣服、拍下裸照,向某借貸公司借了高達八十萬的裸貸。
追債的人上門的時候,手裏拿着我一絲不掛、渾身赤裸的照片。
我被氣的渾身發抖、又心如死灰
陳昇跪在我的面前,抱着我的膝蓋哭的痛哭流涕,像個淚人,頂着一張被追債的人打的滿臉是血的臉,在我的衣服上蹭來蹭去。
鼻涕眼淚混合着血水蹭在我新買的衣服上,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說着甜言蜜語,誓死要給我幸福的那個人。
他說是他對不起我,不應該鬼迷心竅去賭博,更不應該拿我的裸照和學生證、身份證去借裸貸
甚至後來把我抵押給那些人,讓我賣身體給他還債。
好在我和陳昇結婚這半個月以來,他並沒有動過我。
不是他不想,而是每次他有所動作,我都打心眼兒裏拒絕。我去醫院看過,醫生說我這是心理問題,俗稱性冷淡。
那段時間陳昇很尊重我,也一直在陪我積極就醫,沒有做出什麼越軌行爲。
我原本以爲他是真的愛我、對我好,或許我們真是可以走一輩子的,沒想到這只是他利用我的開始。
想到曾經對我百依百順、呵護備至的男人,竟然拿我的身體去做抵押,我渾身每個毛孔都發寒發顫。
不是他,我不會再次遇到薄時胥,而沒有三年前那件事,我和薄時胥也不會是現在這種狀態
突然,薄時胥翻了一個身我一驚,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