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華對着談宴吩咐完就勁直回了別苑裏自己的房間,沒有讓談宴伺候。
夜深人靜,玄華睜着漆黑的雙眸,腦海裏回想着她們兄妹三人的靈玉。
梅兒的玉他沒有見過,但是他與大哥都估計過梅兒靈玉的模樣。小時候玩耍的時候,看着大哥的靈玉上面雕刻的是龍頭樣子,而自己的是帶着龍爪的身子,上面的龍鱗栩栩如生。
在破廟看到古陶時,是覺得她手裏的玉玉質和自己的那塊很像,所以猜測到梅兒可能已經出事。
在慄山沒有接到梅兒時他心裏就隱隱擔心,看到靈玉更堅信了自己的想法, 爲了不打草驚蛇他留在了破廟,除了談宴,他身邊的影衛全部隱藏了起來。
老天跟他開了一個玩笑,稍微有潔癖的他好不容易等到那女子醒來,卻是個傻子,連記憶都沒有了。
“嗤蠢貨”
玄華喃喃的說了這麼一句,不再回想,閉上眼睛開始休息,一夜無話。
第二天
玄華今天穿戴着一件黑袍黑冠,整個人穩重嚴肅了許多。把談宴叫進門說:
“談宴,昨天的那個刺客現在如何”
“回公子,那人嘴硬的很,崎闊昨晚審了他一晚上什麼都沒有說。”說着談宴還露出一副氣憤的表情。
談宴這種搞怪的說話語氣不管是什麼場合都改不過來,這麼長時間,他也早就適應,除了極煩躁的時候,一般玄華都會在聽過後談宴的回答後將他的語氣自動忽略。
不再理談宴,他臉色不變,準備向門外走去。
在別苑左拐右拐,最後進去了一間破柴房。
談宴跟在玄華身後,最後進了一間密室。
此刻的地牢,除了能聽到人的呼吸聲就只有像水滴落地上的聲音,玄華拐過一道牢門,看到正前方的刑架上正綁掛着一位身着破爛囚服,滿身鮮血的男人。
如果他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正有一滴滴血珠沿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上
而剛剛發覺的水滴聲正是從這裏傳來
“崎闊,如何了”
聞聲轉過身來的崎闊,對着玄華一拜,恭敬的說:“回殿下,已經去掉半條命了,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眉頭一皺,玄華站在離刑架兩米遠的地方盯着看了刺客半天,然後突然笑起來,卻是陰狠至極。
走上前去,示意崎闊將人喚醒,崎闊拿起旁邊的水瓢舀出一勺水潑到那人臉上。
玄華的臉上笑容依舊,等着對面的人醒來。
一會,對面的人擡起頭來,盯着玄華,眼睛了充滿了不屑。
“呸”死死的盯着玄華的眼睛裏爬滿血絲。
玄華看他這樣也不惱,只是笑。很久之後纔開始開口。
“果然不愧是從宰相府裏出來的人,沉着鎮靜。”原本有潔癖不屑觸碰這裏任何東西的手慢慢擡起來,摸上了對面人的頭頂,然後逐漸滑下來,背過身去。
站在遠處的談宴彷彿覺得自家公子在那人的耳朵處稍稍停留那麼半秒鐘。
“聽說孫宰相圈養了一批死士,個個驍勇無敵,今日一見,果然大開眼界。”
對面的人聽玄華自顧說着,又閉上了眼,面上還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玄華見狀也不生氣,又擡起手來,快速的在他面前動了一下,再度把手擺到胸前之後,手心裏多了一隻帶血的耳環
無視對面人痛的臉色慘白,渾身發抖,他聲音低柔卻一字一頓,字字生冷的繼續說。
“我還聽說,宰相府的死士個個都是有家室的,而他們的家人全部都在孫仲祥一人的安排下存活,每年他會給死士們五天的假期去看望妻兒老小。”
玄華的聲音在地牢裏迴盪,悠長森森,透着一股無邊黑暗的束縛感。
一說完,對面的人立馬睜開眼瞪着玄華,雙眼通紅,原本的無所畏懼變成怒目而視,恨不得立刻撕碎玄華。
“當別人的走狗就要有家破人亡的準備。”
玄華看到那人的樣子,毫不在意,反而笑的更加陰冷,湊到那人耳邊,低聲說。
接着就立馬轉身往地牢外走去,臉上的表情已經換成一副邪肆挑着笑的樣子,邊走邊對崎闊說:“處理了。”
談宴見玄華出去,也跟了上去,心裏不明白公子什麼都沒有審怎麼就把那人殺了。
出了地牢,他們徑直到了古陶所在院子。
站在門口一會,吩咐談宴去太醫院請楊太醫來,他自己進了屋裏。
古陶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高燒持續不退,聽了下人的稟告後玄華讓人退其出去,看着她不語。
古陶胸前掛着一顆玉石,玄華讓丫鬟取下來遞給他,拿在手中,仔細的摩挲着,上面雕刻的是一段尾巴,纖細優雅中透露出力量,給人以魅惑。
玄華看着這塊玉一動不動,腦子裏不斷思考這映桃到底是誰。是慄山上的丫鬟,還是隨意的一位姑娘,或者,是古陶妹妹
聽古庭十里說梅兒是和二舅與古陶堂妹一同下山的,並沒有帶其他的丫頭跟着。
可是他在山底問附近的鄉下人家時並沒有人說有一男兩女來過附近,所以很有可能他們在下山途中就遭遇了什麼,不然不可能魘衛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
上山的路是暗含八卦陣法的,尋常人只會在其中迷路,不可能上山,那就是山中有內鬼,然而他讓人悄悄打探時也沒有發現山上有什麼異常。
像雲霧一樣,玄華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點點向他們逼近,看似平靜卻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時,下人來報說是楊太醫到了。
玄華收起靈玉,對進來的楊武陵說:“勞煩舅舅跑一趟。”
楊武陵是當今皇后娘娘的義兄,師承古庭十里,有一手好醫術,深得皇后娘娘的信賴。
話不多說,楊武陵已經放好醫藥箱,看到牀榻上躺着的女子,走過去坐下就開始看診。
手扶在古陶的手腕上,楊武陵驚疑的“咦”了一聲,沒說什麼,過了一會站起來暗示玄華到外相談。
“舅舅,映桃病情如何”
玄華讓下人全部退出去,然後問道。
楊武陵沒有直接回答他,連連說了兩次:“好生奇怪”
想了一會似乎仍舊不得解法這纔開始對玄華說:“那孩子的外傷都還好,只是左肩上的傷口有些深,多養養喫着藥都會好,但要想與正常無礙就有些麻煩了,一會我給她再開個方子你讓人一日兩次的煎了再把藥渣敷在傷口處。另外她還有些營養不良,體虛出汗,該是多日不曾進食的緣故。”
聽了楊武陵的這些沒喲一句是玄華想聽的,所以直接自己問出口:“那舅舅可否察覺她是否失憶”
“這個”
“她沒有醒來,我還不能完全判斷。但是她的腦部確實曾被重物擊中過,有可能會在腦內產生血塊,造成失憶。”
“另外還有我剛剛在替她診脈時,發現她好像有過被催眠的痕跡。”
竟然是催眠
玄華一聽,瞳孔一縮,快速將眼裏的震驚壓下去,沒有讓楊武陵發現。
接着繼續說:“舅舅可有解開這催眠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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