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修仙崛起 >16、刺客康廣義
    時光回溯,兩刻鐘之前。

    轟

    一聲巨大的炸響,從羅府之中傳出。

    這烏山縣內又有哪一家羅府能夠位居南區中央,何須多想,自然是縣令羅永家的羅府。

    迎風送爽伴明月,在有的人眼中淡雅甜怡,在有的人心裏,卻是夜黑風高殺人時。

    伴隨着炸響之後,是不斷傳來的呼喝聲∶“抓刺客”

    “有刺客欲害縣令大人,休要令他逃了”

    “是新黨的刺客,兄弟們小心點。快去關閉城門,今夜隨我搜捕全城。”

    羅府之中本就有家兵,現在更是各個單手持鋼刀,一手舉火把,比有人想要殺了自家老子還要激動。除此之外,這一下整個烏山縣中的衙役們就已經動了起來,甚至連縣卒都被驚動了,聽聞了縣令被刺,連忙將四門關閉,不放一隻螞蟻出去。

    剎那間,整個烏山縣就如同是炸開了鍋,驚百姓人們慌亂的從睡夢中驚醒。

    此時此刻,縣令羅永更是在府中捂着胸口,面色發黑,氣的鬚眉皆張,狠狠的一掌拍在了案上,將木案打了個粉碎。

    “刺客,刺客。這羣新黨的亂匪,竟然已經膽敢行刺朝廷命官了,真是膽大包天。”

    “本官定要上奏郡守大人,上奏府尹大人,甚至上奏親王大人,一定要將這些新黨亂匪統統剿滅”

    羅永這次雖未被行刺成功,但那刺客明顯有備而來,措不及防之下,也令他受了不小的暗傷,無法親自追擊。

    要不是縣衙中現在有了那幾位的存在,恐怕羅永自負也逃不過這次刺殺。

    而他雖然暴怒,可是經過這番刺殺,更是對於這羣新黨亂匪有了一個清楚的認識。

    這羣亂匪越來越強了,而且還在一步步的成長,壯大。

    可是整個朝廷,他更明白的很,簡直越來越腐朽了,而且心懷異心者數不勝數,可謂內憂外患,哪有時間專門的剿滅新黨。

    原來的新黨,還只是過街老鼠,躲在陰溝裏,在朝中變法黨的羽翼下苟延殘喘。

    現在這些新黨顯然已經羽翼漸豐,漸漸從變法黨的控制下脫離,成爲了真正的亂黨。畢竟變法黨就算支持普及新的修煉功法,一直立志於全民修煉,強國強軍的變法,可終究是朝廷的人,效忠於老佛爺手下,怎敢光明正大派人刺殺朝廷命官。

    顯然,這是新黨自己策劃的一次行動。現在的新黨,已經擁有發出自己聲音的力量,這不禁令羅永暗暗心驚。

    同時得到這個消息的縣尉,縣丞等烏山縣官員,都是心下大驚。

    這天下,真是越來越不安穩了。屁股上的官位,也越來越燙人了。

    縣令遇刺,關於這刺客的消息也已傳了出來,竟是新黨的一位洞元境亂匪。現在這亂匪已被打成了重傷,就藏匿在縣城之中,縣尉,縣丞等人更不能夠坐視不理,齊齊加入了搜捕的行列之中。

    可搜遍全城,卻沒有見到這亂匪的身影,倒是藉着這個理由,冠冕堂皇的入了不少大宅子,士卒們搜出了不少值錢的玩意,沒有在大半夜忙活一場。

    其中流血最多的就屬城西的三大幫會了,大佬們着實狠狠的被敲了一番竹竿。

    可官老爺們找不到亂匪的身影,陳覺民卻靜靜的就站在那原地,等到了。

    就在騷亂剛起,袁家的家主,縣尉大人剛穿衣殺出門出的那時刻。

    乘着晚風,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在了袁家的地上。

    最危險的地方,果是最爲安全,這個刺客着實有些聰明,可就算這樣,沒人替他遮掩,要不了過久,他也會被發現,逃不過一死。

    前世這個刺客的運氣很好,遇見了陳覺民。

    今生,陳覺民有些納悶了,他怎麼還沒有來。該不會走錯屋了吧,那可就死翹翹了。

    突然磨坊外傳來了低沉隱晦的腳步聲,粗壯沉重的喘息聲。

    磨坊的門,被推開了。

    陳覺民就這樣靜靜的望着門口的風景,左上角掛着半輪明月,沒有全然入畫,剩下的地方,都被一個人壯碩的身影霸佔。

    這人上身短衣,下身布褲,一雙布鞋,都是在留着鮮血,任誰也看得出這傢伙是個豪傑,也是個命不久矣的豪傑。

    陳覺民見到這身影,纔出了一口氣,這傢伙總算沒陰錯陽差的找錯地,還是按照原先的軌跡,出現在了自家門口。

    只見這夜色來客,面孔剛毅,五端正氣,滿臉自然而然的寫着各種憂國憂民的橫幅。

    這樣的很多,走在大街上誰都能夠一眼認出這是新黨的人。可是眼中流露的慷慨之氣,爲絕非尋常。

    正是因爲這人的慷慨大義之氣,纔會主動冒着生死危險,前去刺殺縣令。

    在將來,他更是牢門開而不走,赴刑場而變不改色,用自己的鮮血喚醒了人民的靈魂,成就了一世英名,號稱維新七君子之一。

    更是新黨八大派,興民會的第二任會首。

    他的名字叫做康廣義,他曾經影響了陳覺民的一生,更影響到了中華仙國這場變革的腳步。

    可以說他絕對是這場變革早期的先驅者之一,就連現在,行刺羅永,都是一次了不得的邁步。

    黑色裏二人相對望,康廣義着實吃了一驚。

    他特意挑了一個最不惹人注意的隱蔽角落用來藏身,按理說這磨坊裏大晚上的除了畜牲,哪裏還能有人。

    有一個人就足夠意外,這人對他的出現還如此淡定。

    甚至讓他產生了一種了,眼前這袁家奴僕就是在等他的錯覺。

    可又怎麼可能,想到這裏,不禁令康廣義心底發寒。

    陳覺民還真的就是在等他。

    見到了康廣義到來,陳覺民露出一抹笑容,口中數道∶“一,二,三”

    “倒”

    可是如前世這一般的情況沒有出現,陳覺民詫異道∶“怎麼還站着。”

    要知道前世康廣義第一次出現在陳覺民面前的時候,剛逃到了磨坊中,因爲身受重傷,身體支撐不住,就倒在了地上。

    當時的陳覺民就察覺到了他的身份必然非同尋常,更隱隱約約聯想到了新黨上面。

    陳覺民在那時候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那就將康廣義藏在了磨坊中,等到他第二日清醒後,無疑對陳覺民消除了戒心,並且極爲信任。

    所以陳覺民才順利的進入了新黨的夜校,並且在後來加入了民興會。

    不過現在的康廣義竟然沒有如同上次一般的倒下,而是在驚詫過後,雙眼閃過決絕之色,悍然出手

    “不一樣啊。”

    陳覺民沒有想到康廣義不僅沒有倒下,反而果斷對他出手,嘆了一聲氣之後,隨即運轉渾身的氣血之力,極爲迅速的側身避過,讓康廣義這式落空。

    康廣義這一手落空,無疑令他極爲喫驚。

    眼前這人一身奴僕裝扮,原以爲是袁家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奴僕,可是這一下閃避展露的身手極爲了得,令人刮目相看。

    他這一手雖沒使上武學,可在先天十步的境界中,也少有能敵,堪稱殺手鐗的存在。

    這也是康廣義知道自己身受重傷,支撐不了多久,存了一招斃命的心思。

    “通脈期”

    一次交手,康廣義就察覺出了眼前這個奴僕不是常人,而是一個通脈期的修士。

    當下康廣義心中便變得極爲灰暗。

    以他現在的狀態,雖有着洞元境大練法期的修爲,可是渾身真元無法引動一絲一毫,一道法術最基本的法術都無法施展,否則牽動傷勢必死無疑。

    而且康廣義勉強支撐逃到此地,也已經耗盡了力氣,也無法施展他的武學之威。

    就如同一個毫無用處的廢人,先前的那一招已經是最後的力量。

    現在莫要說一個通脈期修士在眼前,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拿起一根木棒都能夠輕易的將他腦袋砸個稀巴爛,結束了他的性命。

    但一個修士,就算只是一個通脈期的修士,就算只是一個劣靈根的修士,也不可能在袁家之中做一個奴僕啊。

    畢竟連烏山縣的縣令,縣丞,縣尉等,雖然現在已是洞元境修士,不過同樣也只是一個劣靈根,就連袁家之主也是。

    按理說只要擁有靈根,在袁家之中也將成爲極富權勢的人,怎麼會只是一個奴僕。

    “天不助我啊,天不助新黨。第一次行動,竟就遭遇了這樣的怪事”

    康廣義心中不甘,身爲一個烈性子,這時候竟已打算用命一搏。

    只見他的周身一股真元的氣息泄出,陳覺民心中剎那就是一驚∶“法術”

    現在的陳覺民,在一記法術之下,可絕無倖免之理,必死無疑,躲都無法躲避。

    法術的力量,就算是最低階的基礎法術,都比武學強大數倍,同樣也只有達到了洞元境,才擁有了修煉法術的資格。

    “這劇情不對啊”陳覺民心中吶喊道。

    而這時候,康廣義剛要施展出法術,在運轉真元時,卻牽扯到了體內的傷勢,只覺腦袋一昏,身子一沉,便失去了意識。

    當康廣義直挺挺的在陳覺民面前倒下,感受到真元的波動消散後,陳覺民才鬆了一口氣道∶“這是才應該有的狀況嘛。”

    康廣義在最後失去意識之前,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極爲渺茫的奢望。

    也許這奴僕並不是靈根修士,不然他怎麼會是一個奴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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