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老夫相信憂兒,你也別瞎出主意了,人家三王爺平白給憂兒做擔保,你還不知足嗎,還好意思再去麻煩人家。”
陸將軍畢竟征戰沙場幾十年,眼界也是開闊的,這三王爺哪是那麼容易請動的。而憂兒既然答應,想必心中也有所打算。
“夫人,憂兒想問您一件事。”
“咱們母女兩個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有什麼話你只管問。”
“想必柳兒也說了,憂兒在皇宮被定罪的原因,除了人證外,還有兩項物證,其中一項就是夫人之物。”
陸忘憂看向陸夫人,這東西原本就是陸家的,可是怎麼會平白無故出現在淑妃的身上,還成了殺死淑妃的兇器,顯然沒有那麼簡單。
“憂兒說的可是太后贈與孃的銀簪”
“正是此物。”
“那又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想當年,我還懷着月兒”陸夫人談起這支簪子,少不了就要想起自己的親生女兒陸昕月,陸忘憂安靜的聽着,其實並不想勾起她的傷心事。
“當時,我懷月兒僅僅三月有餘,胎像時常不穩,家裏幾乎就沒有斷過大夫,有時候會難受的緊,你父親正好還在家中,我心中也還算安定。
可是沒過幾日,邊防告急,陸王就想指派他爲三軍主帥,前去鎮壓邊關,因爲當時他已經做了將軍,也在戰場立了不少汗馬功勞,在軍中很有威望”
陸夫人說到此,不由得看向一邊坐着的老將軍,將軍伸手握着她的手,回報以安慰,
“老夫沒有辦法,一邊是自己的夫人和還未出生的孩子,一邊是急需救助的邊關將士和飽受戰火的窮苦百姓。
在做了一日的思想鬥爭之後,第二日,我趁她還未醒之際,偷偷離開,率領三軍,前往邊關。”
“那一仗必是打贏了。”陸忘憂在旁邊附和。
“是贏了,可是孩子出生,我卻沒能趕回來。”陸將軍話語中雖然有些遺憾,可是在他的臉上卻看不到,大概是因爲拯救了無數的百姓吧。
“自從你爹瞞着我偷偷離開,我剛開始是很生氣的,並且還動了胎氣,那一次很嚴重,差點沒保住,以至於後來誕下月兒,卻沒能保她長大。”
陸夫人此時眼眶已經微微有些溼潤,畢竟是自己的親女兒,就這麼去了,甚至都未能長大成人。
陸忘憂十分了解她的這種心情,但是也無可奈何,只能是等她自己來平復這種傷痛,“那銀簪,應該是您動了胎氣之後,太后安撫您時送的吧”
“是的,太后聽說此事,在胎像穩固的第二日便派人送來了此物。”
“太后怎麼如此小氣,皇宮什麼珍寶沒有,怎的就送一個小小的銀簪來安慰夫人。”
柳兒把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一直聽他們說銀簪銀簪的,還是太后親自送的,未免太過輕簡。
“是的,這簪子,原本是我的母親贈與太后的。”
“夫人的母親和太后有什麼關係嗎”
“太后在未入宮時,曾經和她交好,兩個姑娘一直以姐妹相稱,後來,時局變化,太后被家人送選入宮,當時太后是有自己的意中人的,母親也認識。
所以一開始她本是不願意入宮,甚至還尋過短見,被家人發現後,禁足在自己房間,一直到進宮之日,都不能再出去,這期間,母親曾去看望過幾次。
而最後一次,便是這簪子,母親當時也沒有什麼貴重的物品,身上只有這支銀簪,她贈與當時還是姑娘的太后,並且勸慰她,要以大局爲重。
最終,太后被母親說動,不再抵抗,老老實實入了宮,憑藉自己的手段,一步步從普通的嬪坐上皇后的寶座,最終先王駕崩,她便成了太后。
可是奇怪的是,她自進宮之後,再也沒有和母親見過面,這事也是母親去世之時告知於我的,意是太后一直在怪她,如果不是母親,她也不會入宮。
後宮向來是個爾虞我詐的地方,稍一不留神,就會被啃得骨頭也不剩,太后當時只是一個小姑娘,她要用何種的手段來自保,纔能有之後的地位。
我猶記得當時我還小,太后入宮之時,沒多久便懷上了孩子,可是卻流產了。母親知道後,便在佛堂坐了三日,滴水未進,大概那個時候已經在自責了。
之後,就是我因爲震威去了邊關,動了胎氣,太后所贈這支銀簪,意思外人不明白,可是我心裏清楚啊,讓我要以大局爲重,並且好好保護自己的孩子。
那個時候,我猜,她也已經不再怪母親了,畢竟,母親去世的時候,太后也曾出現在她的靈堂,單獨對着她的遺體說了許久的話。”
陸夫人一下子把話全部說了出來,忘憂猜想,這些話她大概是在心裏憋很久了吧。
“夫人,事情已經過去,所謂逝者已逝,外祖母和太后都已經不再,所以您也不必再傷感了。”
陸忘憂不知何時,站到了陸夫人的背後,輕輕的幫她捏着肩膀,緩解她的壓力和疲勞。
“好孩子,我明白的。”陸夫人擡手直接從前面抓着陸忘憂放在肩膀上的小手,“可是現在,卻有人要用這簪子置憂兒,置我們陸家於死地,簡直是可恨。”
“那夫人的簪子可還在”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一直以來,我都有好好保管這支簪子,從未戴過,每當年下之時,就拿出來,擦拭一番。
今日柳兒回來,說起你在皇宮的事,然後提到此物,我便立刻去找了,可是翻來覆去,竟是不見了蹤影,你說奇怪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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