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婦女更是一驚,剛想開口說什麼,卻又想到了之前苟霍那如同豺狼野獸一般讓她整個人不停顫抖的目光,到嘴的話語頓時一滯,隨後只能夠轉身去推她身邊一個頗具威勢的中年男子。
“你你說些什麼啊”
面對着婦女的推搡,這個中年男子只是默默的搖頭,表情嚴肅。
不用想都知道,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夠摻和進去的了。
更何況,在這個變了天的世界之中,真正掌權的已然不再是過去的那些所謂的高層。
力量,纔是真正的新的話語權。
同樣的,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一直微笑着的荀櫟也是一愣,隨後頭顱輕輕點着,似乎在稱讚苟霍敢在這種場合,對着自己說出這種話語的勇氣。
“宛晶她不喜歡我會嫁給我嗎你是不是問了一個多餘”
“並不。”
瞬間的打臉讓荀櫟的臉色頓時一沉,默默的側頭看向了一旁的宛晶。
說實話,當初會選擇這個女人作爲自己的妻子,除了她的那份秀外慧中的氣質之外,更多的是對方非常對自己的胃口。而且對方的父母也是曾經的高層管理,因此荀櫟纔會選擇她作爲自己對外公開的妻子。
這裏面除了一份喜歡之外,更多的是對於整個市區情況的掌控。
因此,哪怕他清楚宛晶並不是真心喜歡他,他也沒什麼所謂。
只是他卻不曾想過,她竟然會在這種重要的時刻打自己的臉。
難道她忘了自己手中所掌控的力量足以在一瞬間摧毀她的整個家族嗎
還是說,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說出這句話的信心
“去查一下他是誰”
一道聲音從他的口中悄然流出,隨後一個隱藏在教堂中的身影頓時消失。
“老荀,不喜歡你啊哈哈哈是不是被打臉了”
“我就說嘛,你這模樣,宛晶這種女人怎麼可能會看上你”
“沒錯沒錯”
此時,三個坐在觀禮席位最後方的三個男人不停地笑着,對着此時位於中心位置被人打臉的荀櫟調侃道。
只是,面對着這些調侃,荀櫟只是黑着臉,也沒有還嘴。因爲不能將怒火發泄到宛晶身上,荀櫟只能看向了身前的苟霍,聲音低沉,”你有請柬,你來觀禮沒人會阻止你。但是,你若是來搗亂的話,我想你應該離開了。“
“不然,我想你只能永遠睡在這裏了”
面對着荀櫟這充滿了血腥氣味的話語,苟霍完全沒有理會,只是將手中沒來得及放下的極電雷光輕輕插入自己身前的大地,看向了一旁身着婚紗格外美麗的宛晶,輕聲問道:“那麼,你爲什麼會在這裏”
“結婚。”
“可是你不是不愛他嗎“
“愛現在的愛有用嗎”
宛晶淡淡的笑着,聲音淡婉,“若你只是來說這些的,我希望你離開。”
苟霍和宛晶之間似乎有着某種氣場將旁邊的一切都盡數隔絕開來,其他人都像是被隔開的外界人士一般,難以插入這兩人之間的對話。
但是,就在他要爆發之際,一道聲音卻忽然在他的腦海中響起,讓他慢慢擡起的手微微一滯。
“我勸你還是不要衝動,咳咳不然可是會喫大虧的。”
聽着這個聲音,荀櫟慢慢的看向了觀禮席中,一個身着青色如同古代文士所穿的長袍,同時不時咳嗽一聲,有種文弱氣質的人。
“他是誰”
沉默之中,荀櫟通過這種精神上的鏈接沉聲問道。
“他“坐在觀禮席上的文弱書生微微一笑,”你不是應該聽過他的名字嗎那個的“
“”眼眸輕轉,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頭一皺,“苟霍那個二十首前三首的苟霍“
這個文弱書生輕輕聳肩,隨後將身子往後面的長椅一靠,不再說話。
深吸了一口氣,荀櫟手中的青芒頓時被其掐散,眯着眼望着身旁本應成爲其妻子的人正和苟霍不斷的交談。
只是,原本正興奮起來,打算看荀櫟出手的那三個人卻忽然疑惑起來,其中一人更是大聲喊道:“喂,荀櫟,你不會是慫了吧這傢伙可是來搶你老婆的”
“我去,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慫包啊”
“要不要我們幫你啊”
“哈哈哈哈”
在三人相視的笑聲之中,荀櫟黑着臉對着那三人低聲吼道:“閉嘴”
原本只是有些調侃意思的三人聽見了荀櫟這一聲吼聲,頓時皆眉頭一皺,意識到了這裏面的不尋常。
一瞬間,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此刻那筆直站在一堆倒下的護衛之中的苟霍。
全然不理會別人看向自己的各異目光,聽着宛晶突然的話語,苟霍心中一緊,沉默了一會,猛然擡首對着身前的宛晶說道:“你想要我說什麼”
“我並不需要你說什麼。我就想知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做什麼我是來”話語剛出口,苟霍卻忽然一滯,似乎想不到該怎麼說下去。
是啊,他是來做什麼的
阻止宛晶結婚發泄自己的怒火尋找一個答案
看着此刻突然垂下頭去的苟霍,熟悉對方的宛晶能夠感受到對方此時心中的翻騰。
她並不希望看到苟霍這副模樣。
然而,她知道今天或許是最後一天能夠得到一個答案的日子了,因此,她不得不選擇這麼做。
不管是那間意境書屋亦或者是曾經那個沉迷於書海之中的苟霍,都在對宛晶說,
她想要個答案。
沉默着,苟霍思考了許久。
最終,在許久之後,現場這麼多人同樣沉默的看着兩人的情況之下,苟霍伸出手,在自己那尚未來得及換下的魔劍教團長袍之中拿出了一張紙。
一張上面寫了一句等我回來以及謝謝你的紙。
看着這張紙,宛晶那大大的雙眸頓時一怔,隨後一絲晶瑩泛出。
“我來這裏,是想對一個人說,我回來了。還有,你什麼時候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