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什麼”傅橘沒聽清。
陸離:“我在想去年除夕的情景,你”
去年他抱着她在脖頸親了好幾個小草莓的事情
片段的回憶涌上腦海,一幕幕再一次呈現,臉皮底下開始往外冒着熱氣。
“好了”傅橘打斷他,“你不要再說了”
害害羞死了。
“爲什麼不能說”陸離低頭看她,瞬間明白了些什麼,“哦~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比如”
“你閉嘴”傅橘伸手去捂他的嘴,結果被他反親了一口,溫熱的吻如同一個導火索瞬間傳遍全身,觸電一樣,不敢動彈。
“我說的是你畫賀圖的事情,你想成了什麼”陸離笑眯眯的看向她,左手扣住她的手腕,“你蹲這麼久腿痠不酸”他拉她起來讓她靠在他身上。
“我腿不酸能站穩。”傅橘說。
“那我酸。”
“”
“你借我靠會。”
“”
謝言買完東西往回走,他兩隻手各提着一隻燈籠,手腕上掛着兩大袋春聯和福字,傅橘見了忙推開他,“謝言回來了。”
“他回來怎麼了”陸離撿起被放在地上的一袋子菜,指尖不愉快的摩擦袋子面,爲什麼我要被推開
“大過年的,我們就不要欺負單身狗了。”
謝言:“”
傅橘捋了捋頭髮讓自己看上去和剛纔一般無二,她走過去幫謝言分擔了一部分東西,大紅燈籠抱在懷裏陸離覺得他也想買一個回去掛起來了。
“這包糖給你。”陸離見她沒手了所幸揣進她兜裏,“一天喫一顆,喫多了張蛀牙。”
傅橘歪頭看他,“我成年了不會長蛀牙。”
“誰說成年就不長蛀牙的”陸離開口想要解釋,謝言看不下去了一把擠進倆人中間,“還有沒玩沒完了差不多得了。”
邊上還有個人呢,感覺不到他在發光發熱嗎
他騰出一隻手搭在陸離肩膀,“兄弟,你想要進我家門路還長着呢”轉頭,輕呵傅橘,“回家”
傅橘回到沈宅萬沒想到傅長明也在,謝言倒是自然把東西抱進去喊了一聲舅還得了一個大紅包。
沈若雲坐在沙發上和舅舅舅媽們聊天,偶爾掩面輕笑,神色自然,看不出是幾天前和丈夫大吵過一架的模樣。
“愣什麼神呢還不進來”她看到傅橘站在玄關處一直髮呆,於是提醒道。
傅橘換了鞋進來,勉強對着傅長明喊了一聲爸,傅長明神色動了動了想要說話卻也憋了下去,兩個人面對面站着有一秒鐘,傅橘心裏彆扭見謝言搬着東西準備掛燈籠連忙也跟去了。
沈若雲看着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擡眼看了一下傅長明的方向。
貼春聯糊了傅橘一手的乳膠,她把凳子搬進去直接進了衛生間洗手,封閉的空間內突然門把手轉動。
“有人”傅橘趕緊說。
身後的動靜沒有停,她只好立即洗乾淨手上的泡沫,正準備出去,一轉身,愣在那裏,“媽媽”
沈若雲把門關上,摁上鎖,接下來的談話她不想讓任何人聽到。
“傅橘,無論我和你爸爸之間發生什麼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和他相處下去,他確實做了很多錯事但他從來沒有對你任何不好。”
她挽起傅橘耳邊垂下的髮絲,“他不是一個好丈夫,但我知道他一心想做一個好父親,他對你的愛對你的關心或許表達
“”
“你一定要比姜姜優秀,一定要把那個女人的女兒比下去”
“我”
“不許說不,你答應媽媽,一定要做到”
傅橘嘴角翕動說不出話,她生生的咬着面肌望向那個慈祥而又陌生的媽媽,“我還是想畫漫畫。”
說完,她不敢看沈若雲的臉,逃也似的離去。
每一個人都在逼她接受她不願意的一切。
傅長明是,現在,沈若雲也是,就連曾經培養了她的h社也在逼她放棄掙扎。
她不願意妥協,不願意退讓,所以別人就要毀掉她的夢想,毀掉她辛辛苦苦才建立起來的一切。
不會有人在乎她付出了多少,不會有人關心她忍受了多少罵名。
這條路滿眼荊棘,每走一步都痛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而如今她要放棄嗎
不
決不
她要站起來,擦乾眼淚,給所有不看好她的人一記沉痛的撞擊
她要以橘裏花之名描繪出傅橘的碧海藍天。
最後的那場年夜飯,傅橘下樓,換上一件紅色的毛衣,大大方方坐在父母身邊平靜的一口一口把食物喫下去,舉起玻璃杯和長輩們一起祝願新年快樂。
過完年,初七那天,沈若雲訂了一張回法國的機票,她收拾行李走的乾淨利落,一點沒給她的丈夫她的女兒多餘的相處時間。
走之前的晚上,她拉着傅橘眼眶微紅,“我知道你生媽媽的氣了,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每個人都有心魔,我走不出來我走不出來呀小橘,我真不知道下次我再看見她,看見那個人的女兒我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她手臂顫抖,使勁抱着傅橘抽泣,“你別恨我,別恨媽媽好嗎”
“好”傅橘輕輕安撫着她的情緒,像是在哄一個發脾氣的嬰兒一樣。
元宵節過完之後傅橘也開學了,這就意味着她可以見到陸離了。
從學工辦報到完以後,傅橘拉着行李箱往宿舍樓走,開學前一天是學生返校的高峯時期,女生大大小小的行李包往回拿,拿不過來的就找男生幫忙擡上去。
這一天是唯獨宿舍樓開放仍由男生進進出出的日子,因此格外熱鬧。傅橘還沒進樓門口,不遠處就瞅見一羣男生逮住機會獻殷情,其中包括了她的部長吳輝。
吳輝一把搶過小學妹的行李箱,熟門熟路的拉着東西往裏走,也是送了多少趟業務了傅橘忍不住的想。
陸離沒有什麼要收拾的東西,他住在校外,兩室一廳的私人公寓舒服的比學校宿舍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不斷水不斷電網速暢快。
他報完到以後就往傅橘宿舍樓走,“你都到了你等我一下,我看見你樓了,馬上到”他電話沒掛,一路小跑蹭蹭的往那邊趕,傅橘聽到他的喘息聲感覺自己在犯罪。
“這邊嗎”陸離拉着她的行李箱上樓,不確定的問。
“嗯。”傅橘帶着他拐了一個彎,停到一扇門前。
裏面沒有動靜,估計是沒人。
她掏出鑰匙開門,果然不出所料。
有兩個牀鋪已經鋪好牀單,其餘的還和走之前一樣。
陸離指着最裏面的牀說,“那個絕對是你的。”
“爲什麼”
他怎麼猜的那麼準。
“因爲,就那個牀最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