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郗辰腳步頓在原地，忽然側頭，被氣笑了。
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笑容鮮明到令人心悸，像是屍山血海中生長出來的妖花，美的有些不正常。
饒是姜暖脾性好，此刻都被白司寒激起了怒氣。
眼看着事情就要解決了，他這個時候冒出這麼幾句要命的話，就連姜暖都生出了乾脆錘死他算了的衝動。
白司寒還沒那個資格，讓姜暖爲了他，委屈厲郗辰。
她選擇制止，是因爲不希望他惹上麻煩。
這個道理，姜暖相信厲郗辰懂。
但此刻厲郗辰的眼神，還是冷的她心驚膽戰。
她冰涼的指尖，再次拉住了他的手腕，“厲郗辰，你聽我說——”
厲郗辰血紅色的脣勾了起來，貼在她耳邊，柔聲低語，“我不會把他打死的。”
姜暖脊背發寒。
厲郗辰周身的黑氣，幾乎凝成了實質，透着一絲異樣。
很難形容那種感覺，雖然他依舊面無表情，但整個人都透着一絲乖戾的病態，眼睛黑到隱隱發紅。
姜暖動了動嘴，最終也沒有發出聲音。
被人挑釁到這個地步，若是她還出聲制止，那她被欺負，就真的是活該犯賤了。
一來不想，二來，也是出於一種趨利避害的直覺，姜暖最終也沒有再說出多餘的話。
她順從地被厲郗辰放在一邊，一手撐着傘，一手抱着娃娃，聽到厲郗辰對她說，“不會太久的。”
姜暖看着他的眼睛，本來想說，她不是不喜歡他送的娃娃，只是無法面對……
寶寶已經沒有了，這個時候說出來，跟厲郗辰翻舊賬，又有什麼意義？
罪魁禍首被大哥哥帶走了，厲郗辰對陳曦，似乎也並不存在留情一說……
她闔下捲翹的睫毛，輕聲說，“你……小心一點。”
厲郗辰似是感到愉悅般的笑了一聲，握着她的手背親觸了一下，柔軟的脣黏上微冷的肌膚。
姜暖抖了一下，那片地方几乎是一瞬間就燒了起來。
她跟只被纏住了尾巴的貓一樣，臉色迅速泛紅。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魔力，明明只是一個很正常的舉動，由他做來，卻總帶着幾分靡麗的y-惑。
沒等她說什麼，厲郗辰已經挪開了嘴脣，轉身朝着白司寒走過去。
他語氣帶笑，目光卻令人不寒而慄，“你所言甚是，你的存在，讓我跟她都非常不痛快，那最好的辦法，就是你以後都消失。”
白司寒目光冰冷，被厲郗辰捏碎的胳膊，已經被重新接上了。
他的神情透出凜然，語氣淡淡陰寒，“無論你是誰，在天京城內殺了人，都應該接受懲罰。”
而他所存在的意義，便是爲此。
再也沒有多餘的話，一黑一白兩個男人，直接開打。
白司寒是天京城最厲害的一代天驕，對上厲郗辰，縱然殺不了他，但也沒到無法還手的地步。
剛纔被厲郗卸掉胳膊，似乎也是出於自願。
至於原因，除了當事人，恐怕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