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縱橫帝國之忠信天下 >第三十八章 一毛不拔
    趙構禪位之後就退居德壽宮,德壽宮是由秦檜府邸改建而成,因在大內之北,時稱北內。他雅愛湖山之勝,就引西湖之水入德壽宮,營造出水光山色的人間勝景。

    德壽宮坐北朝南,佔地較寬,其佈局與皇城相近,宮中建有德壽殿、後殿、靈芝殿、射廳、寢殿、食殿等十餘座殿院。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園林景觀,中有金魚家池、小西湖、湖上有萬壽橋,橋中間有四面亭,湖畔壘石爲萬壽山,以像飛來峯,峯上一座聚遠樓、小西湖周邊還有香遠堂、清深堂、松菊三徑、梅坡、月榭、芙蓉岡,浣溪等景觀。精美程度比南宋皇城有過之無不及。

    趙構退隱之後幾乎就沒有關心過朝中之事了,寄情於宮中美景,沉湎於書畫之中,舒展浪漫,盡情寫意,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趙構退居德壽宮之時,除了皇后吳氏陪伴之外,還有他的嬪妃,出此之外,趙構又新納了許多十餘歲的宮女,使得趙忠信心中很是納悶,到底寡人有疾是他孃的真的,還是假的?

    此日趙構剛剛起牀,喝着用露水泡的龍團勝雪,正感到心情愉悅之時,忽然宮外傳來一陣嘈雜之聲,鬧嚷嚷的,打擾了清晨的寧靜,驚擾了德壽宮衆人。

    趙構皺眉看了一眼皇后吳氏。

    吳氏點點頭低聲說道:“太上官家,出事了,哎,臣妾就知道此爲早晚的事啊。”

    趙構聞言搖頭道:“你說這孩子爲何如此性急?什麼事情必須由表及裏、循規蹈矩、緩緩圖之,如此性急,是欲速則不達的。”

    吳氏聞言也抿嘴笑道:“太上官家說的是,他是太着急了,鬧的動靜確實有點大。”

    趙構、吳氏雖在深宮之中,但趙忠信革故鼎新之事早已有人稟報了趙構,趙構、吳氏只能暗暗搖頭,他們還能怎樣?目前趙忠信已經將朝廷大權牢牢的握在了手中,宰執、各部院堂官等等均換成了自己的心腹或者俯首聽命之人。

    趙構、吳氏插手此事說不定還會激怒趙忠信,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趙忠信當然不敢也不願行悖逆之舉,但趙忠信完全可以軟禁趙構,並且若趙忠信限制德壽宮用度,那麼趙構是毫無辦法的。

    要知道目前趙忠信非但沒有減少德壽宮的一切用度,還增加了不少,德壽宮每月零星開支四萬餘貫,歲出數十萬貫,除此之外,每逢大祀、節日或者趙構的生辰等等,趙忠信另外都有孝敬的,對德壽宮的要求,趙忠信也幾乎是有求必應,此使得趙構、吳氏還是較爲滿意的,均是暗暗稱讚趙忠信是個有情有義、信守承諾之人。

    “太上官家,出事了,宮外來了好多人啊,均跪在宮門之外,求。。。太上官家給他們做主。”此時一名服侍的內侍慌慌張張前來稟報道。

    “慌什麼?”趙構說道:“關上宮門,不用理他們,昚兒自會妥善處置此事。”

    。。。。。

    “軍制變革勢在必行。”城外軍營之中的趙忠信說道:“不變拿什麼來強軍?不變拿什麼來抵禦外辱?不過此事不必與其他變革一同進行,在局勢穩定之後再行此舉,在此之前,你們與長史他們先議個方案出來,大膽的想,有什麼好辦法儘管提出來,目前先穩定住軍心,軍中不能亂。”

    “臣等遵旨。”王剛、張浚等人應道。

    “官家”王剛隨後問道:“我廣南黑旗軍施行退役制、淘汰制等等,臣打算也照此進行變革,除此之外,關隴之地馬政之事也不能耽擱了,敵萬已經來了好幾封書信了,說是不缺人,只缺馬。”

    “呵呵”趙忠信聞言微笑道:“敵萬的奏本我也看過了,我已經將此事交給長史了,由他負責安排,在此之前,你多安排些擅騎之人去關隴協助於他。”

    正在此時,燕厲風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在趙忠信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趙忠信聞言點了點頭,對顏夏木說道:“你去處置此事,算了,還是我去吧,東林你與三彪安排一下。”

    顏夏木、三彪拱手接旨後就出去安排去了。

    不過如此嘛,趙忠信站起身來,望着臨安皇宮方向暗暗冷笑道。

    此事早在趙忠信的預料之中,那些整日裏遊手好閒的,卻又是身份、地位高貴之人豈能甘心被剝奪了許多特權?趙忠信早就料到他們會生事,並早已對此有所準備。

    “我們走。”趙忠信對燕厲風等皇衛說道。

    “節帥。。。陛下,需要末將等整頓兵馬進城嗎?”黎血仇、雷飆二將聞訊而來問道。

    趙忠信馬鞭虛揮一下笑罵道:“滾回去,好好訓練士卒,就憑這幾個人,能翻起什麼風浪?”

    。。。。。

    臨安德壽宮之前,黑壓壓的跪滿了兩千餘人,均是些皇室宗親、高官厚祿之人,衆人均跪在地上拼命向着宮內磕頭,哀聲哭求着。

    “太上官家啊,臣年齡已老,沒有俸祿,臣一家老幼,該怎麼活啊?”

    “臣滿門忠義,爲我大宋嘔心瀝血,可到了卻連俸祿都被削減,臣不服,臣死也不服。”

    “太上官家,善待功勳舊臣,此乃祖宗之法,不能說變就變啊。”

    “臣剛娶了十八房。。。第三房小妾。。。如此,臣拿什麼養活她們啊?”

    “太上官家,請爲臣等做主。”

    衆人是淚流滿面,哭得是稀里嘩啦的,此起彼伏不斷的磕頭,哀哭聲吸引了許許多多的臨安普通百姓前來看熱鬧,一些腦殼靈光的小商販還兜售着小喫與山泉水,喊累了、哭累了,總得補充一下體力不是?如此纔有精力繼續喊下去、哭下去、跪下去,不過有許多老幼公子哥,跪了良久之後已經堅持不住了,東倒西歪的,圍觀的百姓見狀紛紛大聲起鬨,現場是亂成了一鍋粥。

    正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擦擦的腳步聲,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掩蓋住了衆人的嘈雜之聲。

    三千黑衣黑甲殿前親軍及兩千黑帽紅衣的皇城司院子列成四列向着德福宮開拔而來,殿前親軍手持長槊,皇城司院子手按虎紋腰刀,殺氣騰騰的奔了過來。

    提點皇城司趙達旺率兵趕到後,冷冷的看了這些老幼公子哥一眼,揮手道:“圍起來。”

    五千兵卒接令後,分成左右兩列,將這些人圍在了中間。

    此時在德福宮宮門之外哭訴的衆人頓時安靜了不小,驚懼的望着這些氣勢洶洶的兵卒,特別是院子更是讓他們害怕,這個時候,衆人已經知道了重設詔獄之事。

    詔獄是什麼?詔獄就是地府的代名詞,裏面就是十八層地獄,進去後幾乎就出不來了,僥倖出來也幾乎就是廢人了,而詔獄此時就握在皇城司手中。

    皇城司只奉旨辦差,其他部院根本不會搭理的。

    衆人正在惶惶不安之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上百騎奔了過來。

    德壽宮護衛早已望見了當今聖上已經親自趕到,於是連忙打開了大門,一些機靈的宮中內侍連忙殷勤上前,牽住了趙忠信的戰馬,忙不迭的請安。

    趙忠信翻身下馬,看了德壽宮前衆人一眼,吩咐顏夏木道:“此事你來處置。”

    “臣遵旨。”顏夏木接旨道。

    趙忠信點點頭就帶着三彪、燕厲風等人進入了宮中。

    “有旨意。”顏夏木隨後大聲對衆人說道:“太上官家、娘娘正在靜養,爾等不可打擾今上清修,有事上奏本就是,這就散了吧。”

    啥?這就散了?事情還未解決怎能散去?況且串聯良久,組織瞭如此之大的陣仗,豈能無功而返?

    “你們爲何剋扣我等的官俸?今日必須有個說法。”

    “就是,就是,今日沒個說法,我等就是不走。”

    “對,對,要打要殺隨便你們。”

    “看你們怎敢在太上官家面前殺人?”

    “太上官家啊,一定要爲臣等做主啊。”

    有一個人開口反對,就引起了許多人開口說話,此時剛剛被震懾住的現場又是亂哄哄的。

    “你們想抗旨嗎?”趙達旺黑臉之上閃現出怒色,緊緊握着刀柄上前喝道:“來人。。。”

    顏夏木連忙攔住趙達旺笑道:“達旺提點,稍安勿躁,對付他們用強就沒意思了,來人,擡上來。”

    一些胥吏聞言就擡了兩個竹筐上來,竹筐之中裝滿了札子。

    “你們知道這些是什麼嗎?”顏夏木指着札子問道。

    衆人心中暗暗感動不妙,均是盯着兩個竹筐。

    顏夏木隨手拿起一本札子念道:“故循王之子,右宣教郎、直敷文閣、提舉台州崇道觀張子正,其父死後,繼承了其父全部家業,現家有良田一百多萬畝,年入租米—百萬石以上,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園苑、宅第、酒樓、店鋪、作坊等,僅房租一項,歲入就有七億三千萬文錢以上。。。”

    顏夏木頓了一頓接着又拿起一本札子,聲音及其平穩的念道:“原戶部員外郎,承直郎鄒淵龍家有良田五十餘萬畝,年入租米五十萬石以上,園苑、宅第、酒樓、店鋪、作坊無數,房租歲入兩億一千萬文錢以上。。。”

    顏夏木還未唸完,跪在德壽宮門前的衆人頓時發出一陣騷動,驚慌的看着顏夏木、趙達旺等人,周圍看熱鬧的普通百姓頓時目瞪口呆的,驚訝之後均是憤怒的看着這些柱國蛀蟲。

    富可敵國,卻一毛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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