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纔是小二,你全家都是小二,有見過這麼富貴帥氣的小二嗎?趙忠信心裏嘀咕道。
趙忠信恭恭謹謹道:“大人,一般來說,在火鍋之前先請客官嚐嚐本店的小喫,品品本店的風花雪月酒。”
那娘子解下腰刀放在桌子,單手託着下巴,屁股後翹,身前傾,(原形畢露了罷?這姿勢會是男人?)問道:“哦?這火鍋、風花雪月酒聽着倒也新鮮,不知有何特色啊?”
“來人,將各色小喫和風花雪月酒端來。”趙忠信轉身吩咐道。
不一會酒菜擺了桌子。。
趙忠信打開了一罈貴妃醉酒說道:“這是搭配好的風花雪月貴妃醉酒,據古書記載,白酒當用犀角杯飲之,汾酒當用玉杯,高粱酒當用青銅爵,葡萄美酒夜光杯,玉露酒當用琉璃杯,狀元紅當用古瓷杯。”說完趙忠信擺了一個夜光杯,貴重酒具酒樓總共兩套,都是來了貴客才用的。貴妃醉酒是用葡萄酒打底的。趙忠信放了幾塊碎冰在夜光杯裏,再放了片檸檬進去,然後將搭配好的貴妃醉酒輕輕的搖了搖再慢慢倒進去,最後放了枝綠色菜蔬進去。趙忠信拍拍手,說道:“關窗,奏樂,點燈。”厚重的窗戶關,雅間內瞬間暗了下來,酒樓請的樂師彈起了一曲悠揚的古曲,一片薄紗從房梁慢慢放了下來,薄紗後方一個圓月掛在半空,這圓月是用白紗蒙燈製成的。好一個月光下的晚餐。
趙忠信微笑着指着夜光杯道:“大人,請看,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催。”,只見皎潔的“月光”照在如碧玉般的月光杯杯壁,淡紅清澈的酒水透過薄如蛋殼的杯壁熠熠生輝,宛如瓊漿玉液,如夢如幻。趙忠信樂滋滋看着兩人,掏錢罷,哥整這套容易嗎?
那兩人嘴巴張成了“o”型,那娘子更是愣住了,趙忠信的話彷彿沒有聽見,兩隻眼睛直愣愣盯着那杯貴妃醉酒。
“大人?大人?捨不得喝罷?酒不醉人人自醉,呵呵呵呵。。。”
“御姐”端起酒來一飲而盡。
“。。。。。”趙忠信搖搖頭嘀咕道:“牛嚼牡丹。大人,這酒得慢慢品啊。”
。。。。。。
一個時辰後。
雅間空地丟了兩個空酒罈。那娘子將那長者趕到門外伺候,只留下趙忠信這個“小二”陪她喝酒,那娘子自斟自飲連喝了兩杯。
“御姐”噗頭取下來了,原本整齊的髮絲零零落落的飄散,甲冑也卸下來了,豐滿的胸部呼之欲出。“御姐”喝的面若桃花,醉眼朦朧。一撇小鬍子半掛在嘴。
“御姐”如欲滴出水似的雙眸斜睨了趙忠信一眼:“小二,再給本。。。大人講講你深海擒蛟的故事。”
“再說一次,大人,小的不是小二,小的姓趙名忠信。乃本店東家。”
“啊?你姓趙?”
“是啊,怎麼了?”
“你父母何人?”
“大人,小的自小父母雙亡。”
“我總覺得你像一個人。”
“像誰?”
“像。。也不太像。”
“甚麼意思?”
“不管了,我說你是小二你是小二。”
“。。。。。”趙忠信瞟了“御姐”及其胸部一眼。
“看甚麼看?賊眉鼠眼的往哪看?”“御姐”瞪了趙忠信一眼道:“你是不是早看出來了?”
“少裝蒜,不老實我殺你全家。”
“大人,我全家我一個。”
“那割了進宮當公公去。”
“大人,冤枉啊。”
。。。。。。
“小二,再兩壇貴妃醉酒。”
“大人,本店本着客官至的原則,爲大人計,不能再喝了。”
“你不?”
“不。”
“滄浪。”腰刀拔出了一半,露出了雪亮的刀刃。
“來人,再來兩壇。”
“擦。”“御姐”將刀入鞘道:“賤人。”
。。。。。。
“塵滿面,鬢如霜,昨夜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御姐”又哭又笑自斟自飲。
“大人,別喝了。”
“好了,今天到這罷。”“御姐”看了一眼趙忠信道:“今天的事任何人都不準提。”“滄浪。”腰刀又拔出了一半“否則殺你全家。”還好酒度數不高,這娘子酒量也驚人,醉的不是很厲害,除了臉紅脖子粗之外,其他並無異常。
“小的理會。”
“叫人罷。”
趙忠信應了聲將去叫那長者。
“大人,小的看您印堂發亮,根骨極佳,一看是大富大貴之人吶,今後有機會請提攜一二。”說完塞了小包裹到那長者的手裏,小包裹有一百兩銀子。
“呵呵,算你小子有眼光,今天的事誰也不準提,前面帶路罷。”說完將那包裹放進懷裏。
“小的明白,大人請跟我來,這邊僻靜,這邊請。”
。。。。。。。
“娘娘,您小心腳下。”
“我省的。”
“娘娘,您走岔了。。。”
兩人了個街口兩個軟轎揚長而去。
。。。。。。。
趙忠信送完兩人回到酒樓,歷順過來低聲說道:“東家,您看那漢子天天都來,天天都喝醉。”
“他愛喝喝唄。”
“不是的,東家,關鍵是那漢子一喝醉大吵大鬧,影響其他客人。”
“哦?叫厲掌櫃去看看罷。”
“東家,三叔去被趕出來了。”
“哦,我去瞧瞧。”這叫甚麼事啊?從下午直到傍晚沒消停過,不過酒樓遇到這些情況也很正常。
走進雅間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漢子坐在那裏喝悶酒。
趙忠信拱手施禮道:“這位兄臺,請問。。。啊,是你?”
“是你?”那漢子也吃了一驚。
原來這個漢子是那天在臨安夜市衆公子哥的一個,當時他還勸其他公子哥,趙忠信當時認爲此人還不錯。
“這位兄臺,在下本店東家,姓趙名忠信,字忠信,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你姓趙?你父母何人?”
又來了,難道姓趙有錯嗎?天下姓趙多了去了。
“兄臺,在下自小父母雙亡。”
“哦,可憐之人啊,在下姓秦名矩,兄臺的身手甚是了得啊。”秦矩,秦儈之子,樞密院任守闕書令史,相當於祕書之類的一個九品官員。
“哪裏哪裏,區區雕蟲小技不足掛齒。”趙忠信擺擺手,在這個重輕武的時代,一介武夫確實微不足道。
趙忠信接着道:“不如在下陪兄臺對飲一杯如何?”
注:1.宋代稱呼,太后稱娘娘,皇后一般稱嬢嬢,皇后一下一律稱娘子,本書爲通俗易懂,還是按習慣皇后及以下也稱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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