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縱橫帝國之忠信天下 >第五十八章 武舉(四)
    隨着一陣鑼響,主考官王庶、張九成面容肅穆率領其餘考官及監考官、胥吏以及一隊士卒走了過來。≦看 最 新≧≦章 節≧≦百 度≧ ≦搜 索≧ ≦≧

    吵吵嚷嚷的人羣頓時安靜了下來,千考生在胥吏的招呼下列成了整齊的隊伍跟隨科考官員們走向了武成王殿。

    清晨的金色陽光灑在衆人的身,使整個考試現場顯得更加莊嚴肅穆。

    “參拜武聖,一拜二拜三拜。”

    大殿供奉的是姜太公及歷朝歷代名將七十人的石像,衆考生在考官們的率領下一起向姜太公的石像行禮。

    趙忠信心裏暗暗納悶,怎麼沒有春秋戰國時期的孫臏、白起吶?其實在宋代以前是有白起和孫臏的,武成王殿不算姜太公,共有七十二員歷朝歷代名將,在宋趙匡胤時期預與廢除,原因是趙匡胤認爲兩人殺戮太重,不宜被後人景仰,其實作爲沙場武將,哪個不是手沾滿了鮮血?慈不掌兵,善不爲官,區別是殺多殺少而已,白起也罷了,確實殺的太多了,孫臏的軍事生涯算得擬光芒的了,簡直沒有任何污點,但如今卻異樣被除名,那趙匡胤給出了什麼樣的理由呢?原來,在趙匡胤看來,孫臏的“在戰場徹底消滅朋友”的軍事理念以及戰法太過殘暴。關於一名軍事統帥來說,在戰場徹底消滅朋友有生力氣是其最大成同時也是一種責任,可在趙匡胤看來,這種做法過於殘暴。於是孫臏居然由於本人“殘暴”的軍事理念而被從武成王廟除名。

    衆考生參拜完畢被胥吏引到各自的號舍。

    又回“狗窩”了,趙忠信心道,“狗窩”有兩個架在磚牆的木板,一高一低,高的寫字,矮的是座位,睡覺時將高的木板抽下來架在矮木板。

    趙忠信擺筆墨紙硯,還放了一壺煮好的“三道茶”。

    今日考的是兵書大義,所謂兵書大義是從《武經七書》挑選出一些兵法註釋,考生按自己的理解或引用前輩高賢的注說做出解釋,要求理通順,兵書大義總共出十道題,武舉考生能答出四道並且理通順即可定爲一等,答出三道爲二等,答出兩道即爲合格,否則被淘汰。

    其實在宋神宗以前,武舉應試兵法大義都是考的是默寫兵法,這樣要簡單的多,可這時候王安石不樂意了,奏朝廷說甚麼舉都已廢除死記硬背的默寫,爲何武舉還繼續考默寫兵法,於是廢除了默寫兵法,改爲按自己對兵法的理解做出自己的見解。

    今日考五道兵書大義,都是取自《孫子兵法》,考題已被高高掛在號舍前的空地。

    趙忠信研好墨後,提筆將考題分別抄在紙。

    其有個題目是孫子兵法當的“不可勝者,守也;可勝者,攻也。守則不足,攻則有餘,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故能自保而全勝。”

    還有個題目是孫子兵法當的“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反之亦然。利而誘之,亂而取之。”

    趙忠信這些題目分別作出了自己的見解,並提出了孫子兵法不能片面的看待,應全盤考慮,述兩題看似矛盾,其實不然,在實際戰爭明知不可爲而爲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對陣時表面實力敵方弱小,看似非防守不可了,可我偏要進攻,這樣反而符合了孫子兵法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趙忠信提出了自己的見解是最好的防守是進攻,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當然這些都應是隨機應變的,不是死記硬背。並提出述策略實施的條件等等。

    不但如此,趙忠信還指出了《孫子兵法》的不足之處,其一條是,孫子既不主張純粹的防守,也不主張純粹的進攻,他主張先守後攻,也是先以守勢建立軍事的基礎,然後再以進攻爭取戰爭的勝利,力量不足時防守,力量有餘時發動進攻,但孫子兵法並未說明進攻的防禦與防守的進攻的辯證關係,應防守動作有攻勢動作,進攻動作有防守動作等等。

    趙忠信還提了一條是孫子兵法的“不戰而屈人之兵”是有條件的,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前提條件是先將對方打痛、打怕,纔有可能不戰而屈人之兵。

    考生們有些交卷交的很快,有些還在苦苦思索,也有些人乾脆在號舍裏呼呼大睡。

    這交卷裏面還是有學問的,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宋太宗以前考生是以交卷快慢而定名次,誰交的越早誰是狀元,因此而造成了考生只重速度而不重質量,經宋太宗整治後這種情況纔得到改善。

    趙忠信答完後,已到了申時,快做了一天了,於是趙忠信檢查了兩遍,招手示意後,過來兩名胥吏,一名胥吏將趙忠信卷子的名字用白紙封住,另一名胥吏將趙忠信的答卷抄寫了一遍。

    這是防止作弊的謄錄制度,因爲有的考官熟悉自己親朋好友們的字跡,所以考完的試卷統統重新謄抄一遍,再送閱卷官評卷。爲此專門設有“謄錄院”,用大批吏役抄卷。

    可即便如此,也還是有科場舞弊的,而且在南宋還很嚴重,即使在鎖院制實行後考官還是有空隙徇私的。除了通過考官徇私之外,還可以請託當權的大官僚,因爲他們有時亦參與選派考官或預先得知人選。

    。。。。。

    “老爺,朝廷狀況您也知道,可您爲何讓忠信非得去應試武舉啊?經您舉薦能謀個一官半職啊。”韓六問道。

    韓世忠摸了摸鄂下長鬚道;“你不懂,年少之人未經磨難,未知天下英雄,何以成材?我總感覺忠信與衆不同,我也說不出來有何不同之處,讓他去應試武舉,見識下天下英雄,望他能脫穎而出,成爲可造之材。”

    。。。。。

    “公冶兄,此次武魁不知花落誰家啊?”

    貢院廂房幾個官吏在裏面閒聊着,說話的此人名叫巫箐,輪舉科考三榜進士,御賜四等選官,不日實授官職了。

    公冶昌河淡淡的說道:“不太清楚。”公冶昌河輪舉科考兩榜進士,實授樞密院守闕書令史一職。公冶昌河不太關心,小小武舉也實在沒甚麼興趣,此次武舉科考被安排到這裏做些雜事。

    “聽說張太尉之子也來應試了,家傳武學,魁首非他莫屬罷?”說話的這人是輪舉科考三榜進士鮑維保。

    巫箐驚訝道:“張衙內跑來幹甚麼?不是已有官職了嗎?”

    鮑維保撇撇嘴道:“誰知道吶,不過既然是張太尉之子,乃我等官,王太尉等應能照看一二罷?”

    “張太尉之子?我倒希望出一新秀,與之相爭,到時候熱鬧了。”公冶昌河呵呵一笑道,他們不清楚,張俊要被免去樞密院使一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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