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只是女神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各個擊破
    商務車在泥濘不堪的沙地上歪歪扭扭的向前爬行着,坐在車裏的刀老哥跟隨着整輛車起起伏伏的顛簸上躥下跳,不僅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心裏更是急如火焚,該死,這個女人的逃跑路線選的實在是太刁鑽了

    讓他心急火燎的另一個原因是,先前下來時一直能看到的那一抹十分顯眼的紅色,此刻突然從他的視線中徹底消失了。

    “不會的,她走路都已經一瘸一拐了,怎麼可能跑的過四個輪子”刀老哥有些想當然的安慰自己道:“這附近全是樹林和土丘,她肯定是找了個什麼地方藏了起來”

    那個紅裙女人可是關係到他能不能從“刀老哥”升級成“刀爺”的最關鍵之處,刀老哥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想到這裏,他乾脆開口先對自己手下的這三個馬仔說明,跑掉這個女人會產生什麼樣的嚴重後果,繃緊他們的每一根神經;再向這三個馬仔頒賞許願,隱隱透漏出這個女人的重要性,聲明抓到她大家一起飛黃騰達,激發他們的戰鬥熱情;最後,他直接對眼前的可見利益進行了十分公道的分配,言明這個女人的一百萬賞金他分文不取,他抓到三人平分,其他人誰抓到錢就歸誰,讓馬仔們對他感恩戴德。

    威逼利誘加畫餅三管齊下,車裏的三個馬仔立刻開始眼睛充血面色泛紅,嘴裏也是嗷嗷大叫着,恨不得把面前的整片樹林都給翻過來。見到自己的鼓舞起了效果,刀老哥又安下心來,他想要的只不過是那個東西而已,剩下的些許蠅頭小利,他真的不在乎。

    車越往前開,前面的樹木就越密集,眼看着車已經走不動了,四人才拿着各自的砍刀鋼管跳下了車,以車爲中心分爲四個方向各自巡視的一番,沒有發現那個紅裙女人的蹤影。

    此時正值夏末秋初時分,北方的候鳥已經開始向南遷徙,這片悶熱潮溼的密林裏聽不到鳥語蟲鳴,幽靜的有些滲人。刀老哥和三個馬仔逐步擴大了搜索的範圍,所到之處連一棵樹都要砍上三刀,可直到每個人的額頭上都已經沁出了汗水時,卻仍舊一無所獲,直到這時,刀老哥才突然開始覺得有點緊張了。

    不過很快小李那邊就傳來了好消息,他不愧是對刀老哥最忠心的一個馬仔,早知道自己不是獨當一面的材料,能做的就是緊緊抱住刀老哥這條大粗腿。所以他在找到線索之後並沒有財迷心竅的獨自進行追蹤,反而大聲向遠處的刀老哥邀功報喜。

    刀老哥瞪着眼睛緊趕慢趕的跑到小李所負責的區域,發現小李手指的那個地方,一條醒目的紅色絲巾正掛在一根等腰高的樹杈上隨風飄蕩,紅綠搭配的組合格外惹眼。刀老哥趕忙上前一把將這條絲巾扯下,立刻就從絲巾上嗅到了一股殘留着的沁人心脾的清幽女人香。在找到了對方留下的破綻之後,刀老哥又把剛剛懸起的心給放了下去,再看看絲巾後方地面上凌亂的草木歪倒痕跡,猙獰的刀疤臉上露出了一絲嗜血的笑容。

    “那個娘們往這邊跑了,給我追”陶醉的狠狠嗅了一下手中的絲巾,刀老哥舉起鋒利的砍刀向前一揮,說完又使勁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小李,抓到那個女人給你記頭功,五十萬已經是你的了”

    “謝謝刀老哥栽培謝謝刀老哥栽培”見這位大頭目如此的慷慨重義,又一次被拍的呲牙咧嘴的小李不禁有些心花怒放,心中更加堅定了抱大腿的決心。

    四人排成一列隊伍順着地上的痕跡繼續向前搜尋,握着砍刀的刀老哥更是身先士卒的充當起了開路的排頭兵,只見他將手裏的砍刀揮的虎虎生風,所到之處枝斷葉落,一片狼藉。

    “刀老哥好刀法”排在隊伍末尾的小李立刻抓住機會拍了個馬屁,接着又故作認真的四處張望起來:“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跑到哪兒去了”

    “跑到哪兒也逃不出刀老哥的手掌心啊”“就是就是,想從刀老哥手裏跑掉,也不回去照照鏡子,哈哈哈”剩下的兩個馬仔哪會不知這是和刀老哥套交情的大好時機果斷打蛇棍隨上,一唱一和的奉承起來。

    一行人就這麼向前追了許久,目光之所及之處,全是一片深綠和微黃,陽光經過樹木和枝葉的重重遮擋,落在身上已經顯得無比斑駁,刀老哥在開路劈石之餘,不禁也陷入了沉思:這個瘸腿的女人到底能跑到哪兒去

    突然,刀老哥邁向前方的右腳不小心踩進了一個草窠子,整個身子隨之微微向下一沉,他心裏頓時出現了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趕忙站直身子扭回頭去查看。

    馬仔們都一動不動在站在他的身後等着他繼續帶路,但在他的目光掃視之下,發現馬仔的數目已經對不上號,原本跟在身後的三個馬仔此時竟然只剩下兩人,排在隊伍最後的小李不見了

    “這他媽的是怎麼一回事”他氣急敗壞的對着剩下的兩個馬仔吼叫道:“小李跑到哪兒去了”

    他完全不敢相信,從他們鑽進這片樹林開始追蹤,一直到自己覺得不妙轉身查看,前後相隔還不到五分鐘,老實木訥又忠心耿耿的小李就從隊伍中徹底失蹤了。

    “你,沿着來路回去把小李給找回來”刀老哥擡起刀尖指着身後兩個馬仔中的一個,惡狠狠的叮囑道:“一有情況立刻大叫,我們馬上就會過去幫你”

    被點將的馬仔不情不願的原路返回,一邊走一邊低頭撥開草叢仔細的往回搜索着,這裏什麼都沒有,連一絲風都沒有,映入他眼簾的只有一片枝葉茂密的林海,枝椏和草葉散發着自然的清香和溼潤的水氣等等,那邊的有一根很明顯的被人折斷的樹枝,地上的草叢還有被人壓倒踐踏過的印記,難道小李是路過這裏的時候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絆倒了嗎

    腦子裏思考着這個問題,馬仔握緊手中的鋼管,小心翼翼的摸了過去

    “嘩啦”遠處一個輕微的劃破空氣的聲音順着空氣傳到耳邊,這個聲音不算太大,但在如此靜謐的環境之下,全神貫注的刀老哥確定自己聽到了,緊接着就又是“咚”的一聲悶響,似乎有什麼重物砸落在了鬆軟的地上。

    刀老哥趕緊帶着最後一名馬仔跑過去,卻只找到了一根被丟棄在地上的短粗鋼管:剛纔重物落地的聲音就是它發出來的。

    “大意了,這根本就是個陷阱,對方是個扮豬喫虎的高手”在看到鋼管的這一瞬間,一種異樣的冰冷感覺便涌上了刀老哥的心頭,他對自己貪功冒進的行爲懊喪得要吐血,連折兩名手下的滿腔恨意更不知道該找誰發泄,憤怒之餘他又摸出了那條血紅色的絲巾,纏在刀鋒上嗤啦嗤啦的割成幾段。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老刀皮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這次竟然栽了不僅連着丟了兩個可堪重用的馬仔,甚至連敵手是誰都不知道他無比悲憤的將絲巾的碎片丟在地上一陣猛踩,拼命的咒罵着這條絲巾的主人,詛咒她不得好死

    刀老哥在這裏發瘋,而留在他身邊的最後一位馬仔的雙腿已經開始打顫,等到對方停下喘着粗氣的時候,才哆哆嗦嗦的湊到他的身邊問道:“刀老哥,我們我們怎麼辦”

    “回車裏,拿杆子”一陣徒勞的發泄之後,刀老哥這才終於冷靜了下來,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藏在商務車裏的那把連發獵槍,立刻拽着僅剩的這個馬仔小聲說道:“等會兒咱倆背靠揹走,就是挪也要給我挪回去等到杆子到手了,老子要親手替這兩個兄弟報仇”

    “是是”這個馬仔連囫圇的句子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拼命的咬牙點頭稱是。

    兩人就這麼背靠着背,膽戰心驚的順着來路往回退去,誰知道路剛挪了一半,就又聽到四周的草叢中的某處突然發出了一聲並不怎麼悅耳的巨大聲響。

    “啊呀”

    刀老哥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和他背靠背的這個馬仔就徑直拋下他撒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假惺惺的喊叫着。

    “刀老哥,對頭來了,快跑,快啊”

    被拋下的刀老哥這纔跟着也跑了起來。

    兩個人都各自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像被雄鷹追逐的兔子一樣衝向車子停放的地方,他們心裏都很清楚,不求跑的過到現在還沒照上面的對頭,只要跑的過對方就能逃得一命。

    最後,這場事關生死奔跑競賽似乎是以刀老哥的勝出而告終,而在實際上,他帶來的最後那名馬仔在一通假惺惺的喊叫之後,就驟然間在樹林中消失掉了所有的蹤跡。

    刀老哥依舊在悶頭狂奔着,不遠的前方,那輛銀灰色的商務車已經落入了視線之中,但當他回到商務車旁邊的時候,才發現另一股更大的絕望在等待着他。

    車鎖住了,而他沒有車鑰匙。因爲車鑰匙在司機,也就是第一個失蹤的小李手中

    “啊他媽的你是誰”絕望之下的刀老哥一邊朝樹林中的未知敵人叫板,一邊使勁用手裏的砍刀狠砸商務車的車窗玻璃,但貼了防曬膜的車窗玻璃出奇的結實,儘管被砸出了幾道巨大的裂紋,卻依然不肯碎出哪怕一個能夠用下一隻手進出的小洞。

    “嗖”車旁的灌木叢突然射出了一道紅色的閃電,迅速的朝着刀老哥激射而去,刀老哥條件反射似的回手就是一刀劈去,卻只聽到了“鐺”的一聲金鐵交擊的脆響,與此同時,某種霸道無匹的重武器狠狠的砸中了他胸口,直接將他向後打飛了五六米的距離。

    即使胸口捱了一下重擊,但刀老哥還有着一戰之力,他迅速的扭身爬起,握緊手中的砍刀,這纔看清出手襲擊他的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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