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一口

    舔一口

    饒是系統習慣了邰笛無時無刻的發.浪,此刻它還是忍不住青筋暴起,恨不得沒有這個宿主的存在。

    它嘆了口氣,顯然已經放棄了他,道:“隨你吧。以後這種問題,你自己做決定就好,不用問我了。”

    邰笛歪了歪狗頭,瞪着迷茫的黑眼珠,特別單純地問它:“爲什麼”

    系統不忍直視,道:“因爲我不想辣眼睛的同時還辣耳朵”

    “”

    邰笛委屈地吸了吸狗鼻子:“可是我忍不住嘛”

    這誘人的活色生香近在眼前,他做人的時候就不一定忍得住,作爲一條毫無節操的泰迪犬,還不得立刻撲上去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邰笛緊張地嚥了一下唾液,通紅着狗臉,嘗試着伸出舌頭

    有道十分煞風景的男聲從閉合的門外傳來,且愈來愈近。

    “枝之。”沈元手裏端着托盤,手上沒空,索性用臀部將門頂開,他從熱鬧非常的走廊外面走進來,一臉的得意洋洋,“你猜我帶來了什麼好東西”

    聞言,寧枝之停止對邰笛的順毛摸。

    他懶洋洋地支着下巴,掀開眼皮淡淡地看向好友,那雙綠眸興味索然。

    沈元毫不在意寧枝之的冷淡,他把托盤往茶几上一放,道:“今天我和李總談生意。李總最愛收藏年份久的紅酒,他說看我投緣,送了我幾瓶八幾年的”

    寧枝之早就發現了。

    沈元這次回來,並沒帶來什麼橙汁。那偌大的漆黑托盤上,放着一瓶價值不菲的拉菲,和兩個透明的高腳杯。

    其中一個高腳杯,恰好折射着寧枝之漂亮卻略顯不悅的眉眼。

    冷,卻很夠味。

    沈元完全被美色迷住了心,他情難自禁地湊上前去,徹底忘了“好兄弟一生一起走”的狗屁諾言,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寧枝之光滑的左臉。

    他抖着手,心裏非常激動。

    泡好兄弟的滋味,比想象中還要帶感。這種帶感,讓他多巴胺,荷爾蒙,腎上腺素集體爆棚,甚至比操身材最火辣的嫩模還要激動人心。

    沈元不知道,他這副色.欲攻心的模樣,落在寧枝之眼裏,讓他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

    寧枝之微一側身,不動聲色地錯開沈元摸上來的手。

    “沈元”

    寧枝之壓低嗓音,語氣沉沉,任傻子都能聽出他的不願意。

    宛如一頭冰涼的水盆往沈元的頭上澆去。

    沈元清醒過來,羞愧得想要鑽到地縫裏去,他不敢看寧枝之,沉重地抹了一把臉,磕磕絆絆地說道:“我我出去一下。”

    說罷,他連忙推門出去。

    寧枝之若有所思地凝視着好友落荒而逃的背影,心裏舒了一口氣。

    邰笛也直勾勾地盯着沈元離開的那扇門,水靈靈的黑眼珠裏,充斥着“想要把情敵挫骨揚灰”的怒火。

    他哼了一聲,下意識就往門口爬去。

    背後,寧枝之叫了他一聲:“小狗”

    邰笛瀟灑的狗背影一滯,怨恨地回頭看他都說了我不叫小狗,不叫小狗,你叫我泰迪也不叫我小狗好啊

    他心裏這麼想,可擡眼一看,寧枝之正深深地凝望着它,眼神裏隱隱藏着無助和孤單,周身瀰漫着和平時沒有的脆弱。

    系統道:“寧枝之很早就知道沈元喜歡他,可一直不點破,就是怕失去這個唯一的朋友。”

    如今他寧枝之沒有點破,沈元卻是率先踏出第一步,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寧枝之不想失去這個朋友,自然會感到傷感。

    邰笛有些喫醋,但心裏卻很能理解沈元和寧枝之的關係。

    畢竟他和沈元愛上的,都是相處了十多年的好兄弟。如果真被拒絕,不僅不能做戀人,連兄弟都做不成。

    邰笛垂着狗耳朵,完全陷入黯然神傷之中。

    寧枝之怔愣了片刻,似乎也能與它感同身受,他緩緩攤開手,難得溫柔地說道:“小狗,回來。”

    邰笛嗚咽地哀嚎了一聲,先是慢慢地挪動着狗腿往前走去,後再也矜持不下去,騰地撲在了寧枝之的懷裏。

    寧枝之親暱地掐了掐它的耳朵,道:“我們回家吧。”

    你不把我送給沈元了

    邰笛驚奇地看他,眨了眨吧眼睛。

    寧枝之似乎讀懂了邰笛的表情,他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狗,我是你永遠的主人。我不會把你送給任何人了。”

    汪。

    主人真好。

    邰笛感動得差點搖尾乞憐。

    等到他反應過來時,系統已經問出口了:“我親愛的宿主,你搖尾巴做什麼你又不是真正的狗”

    邰笛不由尷尬。他的身體雖然是狗,但他的靈魂還是切切實實的男人。

    怎麼能對別的男人搖尾巴呢

    他恨不得抽打自己的尾巴。看這不爭氣的。

    短短的時間裏,邰笛的表情變幻莫千。一張帥氣的狗臉糾結起來十分滑稽,寧枝之沒忍住,愉悅地笑出了聲。

    邰笛呆呆地看着他的笑顏。

    系統痛心疾首:“媽的,你管好尾巴啊它又開始搖了”

    邰笛:“”

    算了。這真是他無法控制的。

    這叫本能。

    寧枝之看了眼時間,半個小時過去了,沈元還沒有回來,他想了想,認定沈元是因爲難堪而躲起來了。

    既然如此。

    寧枝之正想要把那件掛在沙發頂上的黑色羽絨服拿過來,沈元卻又出現了。

    邰笛縮在寧枝之懷裏,眼見着情敵推門而入,心下恨之,十分後悔自己前幾分鐘的磨磨唧唧,錯失了離開這裏的最佳時機。

    寧枝之果然不走了。

    他站定,等沈元的解釋。

    重新回來後的沈元,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倒帶重來,這次給寧枝之帶來了一罐很普通的橙汁。

    沈元很貼心地把易拉罐的拉扣扯開,笑呵呵地遞給寧枝之,道:“剛纔的事是我鬼迷心竅,你知道的,我怎麼可能會喜歡男人呢呵呵。”

    寧枝之瞥了他一眼,目光淡薄,並未多說什麼。

    沈元手裏還舉着那罐橙汁,腆着臉說道:“我們就讓它過去吧,從頭再來,我沒有拿那破82年的紅酒,也沒有鬼迷心竅地摸你臉,我拿來的是說好的橙汁一切相安無事”

    沈元態度誠懇,說得也算情真意切。

    寧枝之沒什麼好挑剔的,他接過沈元殷勤地遞過來的橙汁

    系統突然慢悠悠地說道:“我跟你說件事。”

    邰笛做狗之後比以前更容易犯困,晚上睡覺的生物鐘比較早。此刻接近九點,他困得不行,窩在寧枝之這溫香暖玉里,眼皮子越眯越緊。

    他打了個哈欠兒,問:“有事說事。”

    系統眼見着寧枝之喝了一口果汁,露出謎一樣的笑容,它用比往常慢許多倍的速度講道:“這橙汁裏被下藥了。”

    邰笛聽得迷糊,問:“嗯下藥,下什麼藥了”

    這一下,他精神抖索,快速地抖動着臉上的毛髮,拔高分貝質問系統:“你說什麼下藥你怎麼不和我早說”

    眼見這寧枝之仍在喝手中的橙汁。

    它伸出狗爪,想要用爪子拍開這關橙汁,沒想到手太短夠不到。

    邰笛心急如焚,像熱鍋上爬的螞蟻,他一鼓作氣,用盡全身力氣掙脫寧枝之的懷抱,一飛沖天,機智地用自己的臉去碰瓷。

    “呼啦”

    僅剩不多的橙汁倒翻在地,咕嚕咕嚕地冒着氣泡。

    這一幕,發生得太突然,沈元目瞪口呆。

    寧枝之倒是沒說什麼話,他輕輕地拍了下邰笛的狗屁股,湊在他耳朵裏說道:“你不乖。”

    一般聽寧枝之說話,就覺他聲線實屬尋常,跟普通的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沒什麼兩樣。這麼湊近一聽,這聲線哪裏普通了

    他又快沉醉其中了。

    而邰笛由於用臉撞易拉罐,嘴裏不由殘留了些橙汁的味道,他倒不怕被下藥,如果被迷暈了,也不會有人對一條狗怎麼樣。

    忽然,邰笛對着系統發出一聲奇異地叫聲。

    系統成竹在胸,運籌帷幄,笑得比貓還狡猾,問:“怎麼了”

    邰笛驚奇道:“沈元他騙人。說好的橙汁呢,原來是芬達,怪不得還冒着二氧化碳。”

    “”系統懷疑地問道,“難道你就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邰笛只覺這麼一鬧,原先的昏昏欲睡都沒了,倒是越來越精神。

    他爽快地說道:“沒有啊。”

    系統又問:“沒感覺渾身發熱,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邰笛一怔。

    這沈元下的藥,難道不是迷藥

    這時,邰笛突然聽到他的正上方,寧枝之他傳來一絲難耐的悶哼聲,啞啞的,低低的,若有似無,卻讓他熱血沸騰。

    系統見邰笛總算懂了,說道:“對,這橙汁里加的,不是別的,是能引起人性.欲的致.幻.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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