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邰笛從來不知道,ktv原來可以是這樣的。金碧輝煌,豪氣萬丈,宛如一個偌大的金色城堡,跟總統住的高級府院似的。
它算是長見識了。
而葉枝之如同換了一個人,對邰笛溫柔體貼得不得了。他怕邰笛在這迷宮似的ktv裏走丟,不許它下地亂跑,強制地把它抱在懷裏。
邰笛求之不得。
它把自己縮成可愛的小小一團,安靜如雞地被寧枝之抱在懷裏。寧枝之走動,它的小腦袋就隨之擺動,寧枝之停步,它的小腦袋就停止擺動。
沈元原先在前面帶路,他一時想不開,回頭看了寧枝之一眼。
“枝之,你的狗”
沈元無意發現了泰迪犬的舉動,驚愕地睜大雙眼,眼珠子即將從眼眶裏掉出來。
邰笛連忙停止了這羞恥的狗腿行爲。
寧枝之完全不知情:“我的狗怎麼了”
沈元緊張地嚥了下唾液。他安撫自己,心想,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不就是出現一條狗會隨着主人走路的節奏隨之擺頭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
沈元反應過來,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什麼叫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隻狗哎,沒有接受過訓練,就能做到這種程度,這絕對是狗妖了吧
系統把沈元的心理活動告知了邰笛。
邰笛的狗眼輕蔑地白了沈元好幾眼。
什麼狗妖本大爺就是狗仙好嗎
寧枝之不耐煩,問:“狗怎麼了難道就幾分鐘,他又長醜了”
“”
“”
他低頭,把狗耳朵扯過來,粗糙地打量了它兩秒。
“”
“”
敢說老子醜,敢說老子醜
邰笛氣得發抖,“嗷嗚”一聲,張嘴咬住寧枝之的手指。
咬了以後又捨不得用力,就敢輕輕地碰一下,連咬痕都沒有,更不用說見血。
這痛感連被蚊子叮的一半都沒有,寧枝之也全然不在乎。
他漫不經心地鬆開扯着狗耳朵的手指,舒了一口氣,認真地說道:“還好沒醜。沈元你不提我都忘了和你說,我發現這狗每天都在變醜。它下一秒會比上一秒更醜。”
經過寧枝之這一出,沈元早把泰迪犬搖頭點頭的事拋到了腦後,他一向無條件應和寧枝之的話。
無論是對的,還是憑空捏造,毫無事實依據的,又或者是指鹿爲馬,顛倒是黑非白的。
只要和一些敏感話題無關的,沈元都會睜着眼睛說瞎話。
“對對對。”沈元附和說,“我買來這條狗的時候,它明明沒那麼醜的,現在怎麼醜得沒眼看了呢”
其實邰笛這具身體真的不醜,不僅不醜,還是上佳品相,否則當初沈元也不會挑它來當做送莉莉的禮物。
更不用提,被人類靈魂附身的狗,比之以前更有了靈氣。
哪有什麼一天比一天醜的邪說
他寧枝之是狗盲,怎麼沈元也跟着說瞎話
附在狗身上的靈魂早已淌了一地的淚。沈元還威脅寧枝之說要把他虐待狗的視頻發到網上,依現在來看,沈元自己就是寧枝之的迷弟。
大寫的吱吹一枚。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沈元左顧右盼,周圍暫時還沒什麼辣眼睛的場面,他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對寧枝之道:“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麗皇真的挺好的,沒你想得那麼不堪。”
碰巧的事發生了。
沈元的話音還未落,就有一個包廂的門被服務員推開,裏邊傳來令人羞恥的動靜,聲音混雜,男男女女的都有。
邰笛扯着脖子,好奇地往裏頭張望。
只一秒,它就感覺眼睛要瞎了。
“系統,系統。這裏頭怎麼在疊羅漢”
系統:“”媽的雞,別給我裝純潔。
“系統,系統,這裏頭有幾個人”
系統無法直視,心算了一下,道:“五男四女。”
邰笛發出了一陣噓聲
沈元忙去拉寧枝之的手腕,眉眼透着緊張,道:“你別誤會,這就是個例,平時真不是這樣的”
寧枝之的語氣平平,道:“沒什麼好誤會的。”
沈元還妄圖解釋。
寧枝之忽然拍了他肩膀一下,道:“麗皇又不是你開的。你不用那麼緊張。”
這次寧枝之的臉色也變了一秒。
“哦。”
這骯髒的,沾滿精.液的地獄,原來是他的好友開的。
系統嗤笑寧枝之,道:“誰像你啊,欲.望那麼強烈,一天自.慰三次,還是戴着一次性手套摸的小。”
強烈,卻又潔癖,不敢,不敢主動去外面找男人。這簡直是不可協調的矛盾。
沈元替寧枝之開了一個豪華包間,這包間的確大,至少有兩個寧枝之的臥室那麼大。
他開燈。
紅紅綠綠的燈光一閃一閃,形成無數七彩光圈,毫無章法地在包間裏移動,跳躍。
寧枝之坐到了沙發上,漂亮的臉蛋被映襯得五顏六色,他皺了皺眉,手背虛虛地遮擋着眼前的刺眼光線,道:“沈元”
沈元秒懂,立刻把這些絢爛的燈光關掉。
剎那間,一切都冷寂了下來。
沈元舒了一口氣,又順手開了空調暖氣,關門前問道:“枝之,你要喝酒嗎黃的還是白的,還是要紅的”
寧枝之頓了頓,本來想說來一瓶青島啤酒就好。忽然,他瞥了沈元殷勤的臉一眼,目光閃爍,不知爲何,換了個選項,道:“橙汁吧。”
沈元並不知道他已經被好友冠上了“危險”的標籤。
他覺得好笑,擡手摸了摸光頭,道:“我們家枝之就是可愛。人家小姑娘不喝酒,就喝旺仔。要不你就換成旺仔吧。”
一個大男人,被比作小姑娘。
寧枝之臉色稍顯不虞。
沈元意識到自己這玩笑話有些過了,連忙舉起左右手,做出投降的姿勢,一邊往後退一邊道歉:“我的錯,我的錯,我這就給你拿橙汁去。”
待沈元離開,寧枝之腦中緊繃着的線才逐漸鬆開。
“原來寧枝之還是察覺到了啊。”邰笛恍然大悟,他對系統說,“我還以爲他一點都看不出沈元對他的用心呢。”
系統道:“寧枝之又不是白癡。一個男人,對他那麼好,殷殷勤勤的,像照顧小姑娘似的,他怎麼可能沒察覺到”
邰笛躺在沙發上,舒服地翹着狗腿,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你不是說沈元不喜歡男人嗎”
系統道:“是不喜歡。他喜歡女人和寧枝之。”
邰笛愣了一秒,彷彿感受到了真愛的存在。
系統無情地揭穿沈元此人,它說:“但如果有合他心意的女人出現,寧枝之就得靠邊站,又變成所謂的青梅竹馬。”
聞言,邰笛怔了片刻,抿脣,不再言語。
青梅竹馬。
這四個字是邰笛心口一道不可觸碰的疤。
系統察覺到了邰笛沉默的原因,便沒再說什麼。
空調的溫度打得挺高,暖風口正對着他,寧枝之有點熱。他剝掉身上的黑色羽絨服,隨手扔在沙發的另一邊。
龐大的羽絨服劈頭蓋臉地罩在了邰笛的頭上。
它委屈地發出一聲悽慘的“嗷嗚”聲,不停地用爪子扒拉着羽絨服。
寧枝之聽出來,這是被他再次忽略的,泰迪犬的叫聲。他沒什麼表情的,把羽絨服拿起來甩到沙發頂上,然後繼續把狗抱在懷裏。
剝開羽絨服的寧枝之,裏頭只穿了之前那件一字領的線衫,毛線纏得很稀疏,又薄又性感。
邰笛特意轉了個方向。
把尾巴朝向液晶視屏,黑溜溜的眼珠子垂涎地盯着他兩粒若有若現的突起。
這件毛衣遠看沒什麼,並不會走光,否則寧枝之都不會穿出來。
也就是邰笛那張淫.蕩的狗臉都快貼進去了,這才能像有透視眼似的,看清那具溫熱的。
這件線衫是他粉絲送給寧枝之的。
寧枝之對很多人脾氣都不太好,唯獨對粉絲的要求一應俱全,拿粉絲當個寶。
粉絲們聽說寧枝之暫時養起了狗,留言說要他拍狗照。
寧枝之答應。
單是狗照還不滿足,評論說要他的日常自拍。
寧枝之答應。
就連寧枝之身上這件線衫,由於有點性感,他平常都不穿。今天會穿,完全是應了粉絲說的“入黃v兩週年紀念日”的要求。
它兩條一蹬,腦袋一躺,小眼一閉,在它那無數毛髮裏的狗臉,隱藏着兩坨陶醉的紅暈,似乎早已飄飄欲仙。
“系統,你說,我要不要伸出舌頭舔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