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硬的,毫不溫柔的。
這詭異的異物感讓邰笛忍不住炸毛,他短促地尖叫一聲,難耐至極,驀地掀開眼眸看向寧枝之。
那對黑漆漆的瞳孔,仍殘留着動物獨有的赤誠和乾淨,彷彿不沾惹一絲人間的塵埃。
寧枝之不動聲色地看着他。
系統心情複雜,道:“好感度到達三十。”
“你”邰笛來不及爲這點小進展感到高興,他只覺身處三天三夜沒下過雨的荒漠,渾身極度缺水,他喘着氣,道,“你要做什麼”
寧枝之沉默。
他繼續手指的動作,居高臨下地瞧着身下人的神色交雜着痛苦和歡愉。
那人的髮絲被淋溼,亂糟糟地貼在那張稚氣未脫的臉蛋上,睫毛沾了幾滴未乾的水珠,目光空洞失神,烏沉沉的雙眸宛如蒙了一層淡淡的灰。
他像是早已拋棄自我,沉溺在這片引人墮落的深淵之中,又彷彿還在苦苦掙扎着,硃紅色的嘴脣時不時溢出兩聲勾人的呻.吟聲。
望着這副美景,寧枝之竟然笑了一聲。
寧枝之撫摸着邰笛如玉般光滑的,頓了頓,擡手把少年溼透的額發捋到一邊,完整地露出這張被老天爺特別優待的臉。
別人不清楚。
在寧枝之眼裏,這種臨界在青年和少年之間的氣質,青澀卻含苞欲放,最爲致命。
像是看不夠似的,寧枝之多看了幾眼。
系統換了一種機械音,冷漠道:“好感度到達四十。”
邰笛難受得閉起了眼睛,寧枝之還在動手動腳,他想要放.浪地迴應,卻心有餘而力不足,此刻非常懷疑這致幻劑是不是有自動區別攻受的能力。
怎麼寧枝之吃了他就獸性爆棚,精力十足,而他誤食了之後身體就軟成一攤水似的,站都站不起來
邰笛宛如被扔到沸水裏烹煮的蝦子,全身粉紅接近於透明,他張着嘴喘氣,胸膛起起伏伏,寧枝之把手指從他身體裏移去,他便感到一陣空虛,像回到母親子宮裏一般,蜷縮着身體,慢慢失去知覺。
寧枝之湊到邰笛耳邊,呼吸拍打在他的後脖頸處,低語道:“你難受”
邰笛聽得含糊,緊閉着雙眸。
寧枝之嫌地上髒,他立身,把邰笛像小孩一樣抱起來,又怕他掉下去,用手掌拖着他光滑的臀肉。
邰笛立刻用雙腿纏住寧枝之的腰。
寧枝之喃喃道:“你難受,我更難受。”
邰笛仍然沒有迴應。
寧枝之俯下身,湊到邰笛耳邊,低語道:“你願不願意”
邰笛沒說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清寧枝之此時被支配的性感,他心裏涌起一股滿足感,振作起來,拿起做了幾天狗的看家本領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寧枝之胸前那點硃紅色。
系統全程捂臉狀態,到這時候,它終於忍不住罵罵咧咧:“你說說看,你是不是想這麼幹,想了很多天了”
是啊,是啊,做狗那天就想這麼做了。
邰笛全身無力,還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和系統鬥嘴。
“啊”
寧枝之就進入了他的身體。
他冷冷地說:“你走神,這是懲罰你的。”
邰笛想要狡辯,就被寧枝之堵住嘴脣,瘋狂地擁吻起來。
兩個大男人,都沒穿衣服,赤身。寧枝之抱着邰笛,一邊動作,一邊走到大牀邊,掀開被子發現一根沒有被處理乾淨的女人黑髮。
他不由皺了皺眉。
邰笛重重地咬了他嘴脣一下,有些不悅,但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道:“你也走神。”
邰笛忘了自己原身是狗,牙齒比起普通人更爲尖利。
寧枝之舔到了嘴角的血腥味,並不生氣,眸光閃爍着興味:“狗妖。”
邰笛:“”
明明是狗仙好嗎
怎麼一個兩個的都叫本大爺是狗妖
這一番肉搏過程中,系統的提示音都沒有斷過,寧枝之的好感度從四十又到了五十,攻略進度接近一半。
邰笛被.幹.得身體乏力,他全身都是汗,倒在大牀上,而寧枝之在上面牢牢壓着他,跟鬼壓牀似的,邰笛都喘不上氣來。
他被壓得心痛:“你下去。”
寧枝之恍若未聞。
系統道:“他嫌棄這牀髒”
邰笛氣急,這寧枝之的性.欲比他還要強,他都覺得心滿意足,嚷着夠了夠了,寧枝之還不滿足,把他壓榨成一隻廢狗,才肯罷休。
這結束了吧,還拿他當做人形牀墊。
不對。
怎麼突然就看上他了呢
邰笛心中起疑,推了這不要臉的男人肩膀一下,想要問問他。
寧枝之揉了揉他的捲毛,語氣裏含着不易察覺的溫柔,他道:“小狗,你怎麼了又想來一次“
小狗,又是小狗。
邰笛指了指自己,道:“我有名字,我叫邰笛。”
寧枝之道:“狗沒名字。”
邰笛反駁:“狗當然可以有名字”
系統懶洋洋地插嘴,道:“你指的是街邊汪汪叫的來福或者是旺財嗎”
“”邰笛心塞。
寧枝之不容置喙道:“狗就算有名字,也是主人取的,我暫時不想給你取名字。你就叫小狗。”
“”
活久見,他終於見到了真正的拔.叼.無.情。
邰笛心如死灰,呈大字型癱軟在牀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寧枝之又被勾起了火,撫摸着他的大腿內側,道:“再來一次”
邰笛把臉埋在枕頭裏,毛躁的自然捲對着寧枝之的俊臉,他悶悶不樂地問:“我全身都碰到了這掉了女人頭髮的牀,你不嫌我髒”
正常人都應該立刻回不嫌棄吧。
寧枝之倒是想了很久,說:“沒事,我帶你再去洗一洗。”
“”說好的珍愛和呵護呢,寧枝之就這麼對待他
邰笛覺得有些委屈,別過臉並不與他搭話。
系統道:“宿主,我得提醒你一件事。寧枝之對你的好感度,纔剛剛到達五十,壓根沒到非你不要的地步,你暫且不要想太多,慢慢刷好感度吧。”
之前好感度沒到五十,就上了牀的,只有葉輕。
不過葉輕是爲了事業。他寧枝之是爲了什麼
寧枝之不像是那種隨意找炮.友的人啊。
邰笛鬱悶不已,那邊寧枝之已經從他身上起來,在牀頭櫃裏找出兩雙未拆封的一次性拖鞋,他拆了一雙拖着走到浴室,在地上找到丟棄不要的羽絨服,從衣袋裏翻出手機。
按電源鍵,亮屏,沒被水淋壞。
寧枝之隨意地蹲着,翻閱着聯繫人列表。
邰笛心煩意亂,坐到牀邊,稍微拔高了聲音:“喂,你在做什麼”
寧枝之眼也不擡,不鹹不淡地回道:“這是你對主人問話的態度嗎”
邰笛無語,緩和了語氣,道:“寧枝之,我在問你做什麼。”
寧枝之道:“叫主人。”
邰笛:“”
這人他媽有病吧
他做狗的時候,寧枝之覺得是他的主人,這沒問題,可他這都變成人了,寧枝之還要求他喊主人
這太屈辱了,他纔不幹。
“你不叫主人也可以。”寧枝之摸清了邰笛的腦回路,道,“離天亮就兩個小時,可是寶貝,你沒衣服穿。”
也不知是因爲這句“寶貝”戳中了邰笛的軟肋,還是妥協於一套足以裹身的衣物。
邰笛自認爲是爲了後者。
短短几天,他都只是一條狗,睡着狹窄的狗窩,喫着索然無味的狗糧,每天還像個宅狗似的,窩在房子裏不出去。
他好久沒上街看看風景,感受人味兒了。
邰笛的聲音如同蚊吶般細弱,道:“主人。”
寧枝之滿意地勾了一下脣角,他嗯了一聲,漫不經心地翻找着可以過來幫忙的人。
他脾氣差,人緣一般,也就在網上混得風生水起,現實生活中一般人都對他避退三分。
寧枝之沒什麼朋友,唯一的朋友就是沈元,而這種情況又不能求助於他。
邰笛閒得無聊,找寧枝之搭話。
“我問你一個問題。”
寧枝之淡淡地嗯了一聲,道:“什麼問題”
邰笛有些羞於說出口,他遲疑了良久,才問:“你爲什麼會和我做”
明明好感度最高也才五十。
寧枝之忍住了沈元,忍住了所有人,甚至那通劈頭蓋臉而來的涼水,已經澆滅了他大部分的。
這人爲什麼突然不再強忍,抓住他消火
寧枝之握着手機從浴室走出來,目光徑直地看着他,淡淡地說道:“難道你忘了嗎”
邰笛不明白,道:“什麼”
系統爲邰笛切換腦海裏的記憶,寧枝之那天說的話歷歷在目。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狗,我是你永遠的主人。我不會把你送給任何人。”
寧枝之踱步到牀邊,輕挑起眼前人的下巴,語氣沉沉,道:“你這輩子都是屬於我的了,難道我不能和你做.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