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已經出現了”陳羽的情緒簡直可以用高昂來形容,眼睛再次掃掃四周,最終還是將腦袋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說道,“我們自己的人打探到的消息,最近出現一個傷者,我們親自找了法醫專家,從這個傷者的傷情分析,和之前馬林宏所受的傷進行對比,發現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下的手”
陳羽說完這話,將腦袋撤了回來,興奮得狠狠地揮了一下自己的拳頭
“太好了”趙玉盤也被這消息鼓舞,激動地追問道:“那麼這個人有沒有描述一下打他的人是誰長什麼樣或者說這一次有沒有監控錄像”
哪知陳羽搖搖頭,說道:“事發地沒有監控錄像,這個傷者也是傷得極重,而且同樣受到很大的驚嚇,一直到現在還在醫院裏躺着,完全不能講話,意識也不太清醒,不過小姐放心,據我們的人打探,這人絕對是會醒過來的,只要他傷情好轉,頭腦清醒,將他帶到警察局審一審,立刻就能把那動手的人揪出來。而且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目擊證人,所以,這一次,那個傢伙是逃脫不了了。但是目前以防打草驚蛇,我們的調查還是要低調地進行。小姐可要保密啊”
“真是太好了”趙玉盤長出一口氣,聽陳羽這番話,看來這事終於要有個眉目了,不過她有些好奇:“你怎麼不告訴江俊熙他不是也一直在爲這事發愁嗎”
“唉,張小姐你有所不知啊,除非這事的結果真是水落石出了,不然我哪敢跟江總說萬一我判斷錯了,白折騰他一次,肯定是要被罵的。”
“嗯,你說得對,等一切都證據確鑿的時候再告訴他也不遲,眼下只要認真去辦就可以了。”
趙玉盤說完這話,卻見陳羽目光中全是感動,甚至要流下淚來,她一時慌了,趕緊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一個大男人,這是要哭嗎
“張小姐,我們對您真是感激不盡啊”陳羽說着就真的哽咽了起來,“多虧了您提醒我,我才能才能”
趙玉盤沒聽明白他說什麼,只見他這樣泣不成聲,心中覺得有些心疼,這樣一個高高壯壯還會功夫的男人,這樣哭起來,實在是有點和他的形象不相符。
趙玉盤於是趕緊安慰道:“我哪裏幫上你們什麼了全都是你們這些日子以來辛苦奔波,纔有了今天的線索,這都是你的功勞,快別哭了”
趙玉盤本想勸他,可說完這番話,自己竟也被感動得要熱淚盈眶,可能是爲江俊熙高興吧,也是爲陳羽他們高興,她眼前突然一片光明,看着陳羽哭,不自覺地伸出手搭在陳羽的肩膀上,想給他以力量
趙玉盤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她在大宋時是公主,而且武藝超羣,大宋都城被攻破的時候,她也曾和將士們一起浴血殺敵,她的愛人,也是一名武將,她自幼便對習武之人有着一種說不清的親切感,此時,她看見陳羽這樣哭泣,彷彿回到了大宋,大宋被金軍攻破的時候,將士們流下的一滴滴淚,砸在她心上的痛楚,她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可以說,趙玉盤經歷的,並不是21世紀的人們能夠體會到的,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誤解,就像她用手洗了堆積如山的衣服,就像她穿着高跟鞋從臺階上跌入江俊熙的懷中,她曾屢次被張蓓誤以爲是有心機,而這一次,作爲她,趙玉盤來講,她也實在是沒覺得此舉有什麼不妥,可這女子的手搭在陳羽肩膀的動作在旁人看來便不是那麼純潔的畫面了
陳羽只顧着感動流淚,一個多月沒有一點線索的事情,經過張家小姐一點撥,立刻雲開月明,他正要將這原委講個清楚
卻感覺肩頭一股力道,在他感受起來,這力氣當然不算大,但身邊的寒意卻足以讓人窒息,陳羽擡頭一看,他的老闆江俊熙正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表情站在他和張家小姐中間
趙玉盤也愣了,她放在陳羽肩膀上的手被江俊熙一把扔了下來,她這纔有些顧慮,難道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好嗎
21世紀不是更加自由和開放的時代嗎
只是拍拍陳羽的肩膀安慰下應該沒什麼不妥吧,陳羽可是個爲江俊熙賣命的好部下呢。
“陳羽,你到我辦公室來”江俊熙看也沒再看她一眼,只叫了陳羽。
陳羽趕緊抹抹眼睛,跟着江俊熙走了。
趙玉盤長出一口氣,他們走了也好,只要江俊熙不找她的麻煩就行。
江俊熙擺着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一進了辦公室,聽着後面腳步聲也跟進來了,立刻回頭,看着陳羽的目光簡直像兩把刀子。
陳羽其實誰都不怕,但除了一個人,就是江俊熙。
要說武功,江俊熙全然沒有,可他爲什麼就這麼怕這個頂頭上司呢是因爲他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嗎好像不是,而是江俊熙身上天生有種氣質讓人不寒而慄。
陳羽此時變成小貓咪了,乖乖地低着頭,等着被訓話。
“你今天到我辦公室是來幹什麼的”江俊熙語調不高,聲音卻冰得刺骨。
陳羽頭腦迅速反應着,到辦公室感覺自己沒聽明白,憨憨地問道:“江總,不是你讓我跟你到辦公室來的嗎”
“誰問你這一次了我說的是之前那一次,之前那次是你自己敲門進來的。”江俊熙開始吼了。
“哦,對呀”陳羽一拍腦門,他準是被江俊熙嚇壞了,他一見到他就跟上學時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似的,嚇得魂不守舍,腦子也不靈了,嘴也不好使了,反而被罵得更厲害。
“想起來了還不快說”
“那那那個我是來”陳羽想起原因有些怕了,但不敢撒謊,只好老實交待,擡起頭來看着江俊熙,“我來管您要張小姐的手機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