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助理說中文太費勁,不過卻說,“好,現在時間緊,我只說一遍,你仔細聽好了,然後馬上把這件事情告訴江總,讓他迅速解決。”
兩個法國人於是你一言我一語,拼命講起來,張蓓和陳羽以及一大羣保鏢細細去聽,終於聽出了事情的始末。
之前,他們也知道,布里斯先生存放在酒店的重要物品,是鎖在最裏面的那個房間的,陳羽他們爲了安全起見,不光是派人在外面把守,還單獨給那個房間上了鎖,配了鑰匙,鑰匙交到布里斯先生手裏,當然所有酒店的鑰匙,陳羽那裏都有備用。
布里斯先生的重要物品分爲兩類,一類是最重要的,便是設計圖稿,他們將設計圖稿都鎖在了保險箱裏,另一類就是一些樣衣,據這兩個助理說,這些樣衣是布里斯先生的舊作品,但卻從沒有發佈過,所以,這些也算是很重要的東西。
這一次,他們的成衣主要來自於保險箱裏的設計稿,而樣衣只是帶了過來,以備有需要的時候萬一會用到,所以樣衣相對沒那麼重要,便也沒有鎖,掛在衣櫃中。
保險箱裏的設計稿,布里斯先生每天都會翻閱一遍,這些天,從沒有過問題。
時裝發佈會上的服裝,便是布里斯先生在酒店外面的工作室裏完成的,這其中有一件,便是剛剛宣傳冊上的那一件,這一件有些特殊,它是根據一件舊的樣衣稍加改動後製成。
他們三人在餐廳喫完飯以後,回到客房,因爲發佈會結束後他們就要離開了,布里斯先生開始清點設計圖稿,這是一樣不少的,沒有任何問題,兩個助理清點那些舊的樣衣,卻發現,樣衣少了一件,迅速覈對之後,他們馬上報告給了布里斯先生。
可是國悅凱撒酒店多少天來如此嚴密的保護,以及出於江俊熙和伯納德太太的親密關係,布里斯先生完全沒有懷疑是酒店的差錯,而是立刻懷疑兩個助理背叛了他。
樣衣怎麼會憑白無故少一件
而且那是舊的樣衣,如果是競爭對手竊取情報,更應該是盯着保險箱裏的設計圖稿纔對,布里斯先生當時只想到這些。
所以,他們在客房裏爭執起來,但時間緊迫,發佈會在即,布里斯先生又不想這件事情被外界知道,於是什麼也沒說。
可是當他們來到會展中心後臺工作,就在剛剛,記者們已經悉數到場,發佈會馬上就要開始的時候,一件事情發生了。
有人自稱是記者,往布里斯先生的手機裏發來幾十張照片,照片中的姑娘布里斯先生不認識,但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這個姑娘身上穿的就是他們剛剛發現已經丟失的那件樣衣。
那是他自己的作品,他怎麼也不可能認錯。
發來照片的記者說得有名有姓,照片中的姑娘正是布里斯先生下榻的國悅凱撒酒店老闆的未婚妻,名叫張又靈,說布里斯先生不信可以隨便找任何一個酒店員工去確認,就會知道他沒有說假話,記者說他此時就在時裝發佈會現場,他已經看到了布里斯先生剛剛發的宣傳冊,這宣傳冊當中有一件衣服和這位姑娘的衣服十分相像,記者最終斷言,布里斯先生剽竊別人的創意,因爲這件衣服在國內早就有了,雖然還不知道這是哪個設計師的作品。
於是,便有了江俊熙剛一到會展中心接到的那個電話,那個時候,布里斯先生和兩個助理已經確認了照片中的姑娘就是江俊熙的未婚妻,於是陳羽當時找到江俊熙,那時候已經是十萬火急的狀態。
趙玉盤聽到這裏,終於問道:“那麼就是說,其實我手中的那條毛裙根本不是伯納德太太做的,竟然是布里斯先生的樣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趙玉盤一頭霧水。
張子越點頭道:“是的,至於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現在就連江俊熙也搞不清楚,他派了很多人去查,可是,值得懷疑的人太多,國悅凱撒酒店很多人現在都被調查,一時半會估計是查不清,這事牽扯麪太大了。”
“難道是張蓓”趙玉盤試探性地問。
張子越搖頭道:“暫時不能斷定,只有一點可以確認,就是那條裙子確實是布里斯先生的,標籤就是最好的證明,還有,伯納德太太看照片也說,那根本不是她爲你做的衣服,她做的也是一條秋冬款的裙裝,是寶藍色,款式完全不一樣,至於爲什麼到了你手中會是這一件,她也不清楚,張蓓被問話時說,因爲是江俊熙送你的禮物,她只從伯納德太太那裏拿了以後,便給你,中間她並沒有打開看過,衣服一直在紙袋裏,是到了你房間,你從袋子裏拿出來的時候,她才第一次看到的,當時看到的就已經是那件毛裙。”
“竟然有這樣的事”
趙玉盤聽得神乎其神。
“可是,又靈,你知道這一次爲什麼江俊熙那麼生氣嗎”
“嗯”趙玉盤很認真在聽,“爲什麼呀”
張子越拍拍她的肩,深深地說:“如果你沒有生病,江俊熙本可以躲過這一次的,雖然不知是什麼人,都動用了什麼手段,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衣服調包,但是到你這裏的一環,其實你本可以避免這事發生的”
趙玉盤嘴脣抖了抖,心裏開始沉落下去,如果是真的張又靈的話
原來是這樣
張子越看看房門,關得仍是很緊,接着說道:“江俊熙是怎麼說你的,我當時不在場,沒聽到,但是,你如果還記得法語,單是標籤上都寫着布里斯先生的名字呢”
什麼
趙玉盤的心更加開始沉重起來,她犯的原來是這麼低級的錯誤,江俊熙不知道她不認識法語,所以才衝她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