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越艱難地繼續說道:“所以,我還是要勸你,是否重新考慮和江俊熙的婚事,他那樣的人,身邊總是有人處心積慮地想算計他,危險時時刻刻都在,以後類似的事情還會發生很多,我真是擔心,依你現在的狀態,要怎麼樣應付呢像這次,你被牽扯了進來,作爲他的未婚妻,你沒有處理好這件事,江俊熙他怎麼可能不生你的氣要知道,他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他的生意上,他心中最重要的,便是他的利益,只要影響到他的利益,他那樣的人,誰都會去懷疑,誰都會去責怪,別說是你,就算是他的親人,只怕也不例外。”
趙玉盤的心跌落到了極點,張子越走了,讓她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不要再胡思亂想,可是她怎麼可能不胡思亂想,她關燈躺在牀上,淚水一滴滴順着臉頰流淌到枕頭上,只有她自己知道,不只是今天這件事,她早在來到21世紀的第一天,就給江俊熙添了個大麻煩。
她現在都在想,自己的來到,是不是對江俊熙好,他反正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是張又靈,或者是趙玉盤,兩個性格完全不一樣的女人,江俊熙甚至一直到現在都根本分辨不出來,不知道這未婚妻已經不是原來的未婚妻了,她對他來說,哪有那麼重要
今世的他如此優秀,或者說隨便換成一個別的條件優秀的女人,都可以做他的妻子,她爲何要這樣賴在他的身邊,只因爲她捨不得他,只因爲前世他是她的愛人,今世他便也要捆綁在她身上
她確實是太自私了。
她抹着眼淚,卻不敢哭出聲音來,只能忍着抽泣,在心裏痛苦的呢喃,“楚珩啊,我愛的人,或許依舊只是你,只是你啊,如果你想我,如果你想我了,請今天晚上再到我的夢裏來吧,因爲我,我也好想你,想你想到快死掉了,這一次,你要出來,一定出來,不要那樣躲着,我見不到你會更難受啊,你一定要出來見我一面”
她哭得肩膀聳着,哭到感覺兩隻眼睛都脹得痠痛,可她還是這樣一直哭,一邊哭着還要一邊捂緊自己的嘴巴,就這樣,哭得累了,哭得睏倦了,心裏揣着對楚珩的深深思念,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事情如何會演變成今天這樣,本來一切都是順順利利,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讓所有人措手不及,雖然這件事並沒有馬林宏當初被打的那件事後果嚴重,但是客人的重要物品在酒店內丟失,而且這樣的物品根本不是用價值來衡量的。
他現在只是擔心,那名記者能不能夠將這消息封鎖住。
不然,就算布里斯先生是清白的,如果經媒體大肆報道,真的也成假的了,百口莫辯,他真的就成了布里斯先生和伯納德太太面前的罪人。
江俊熙正在這邊煩躁,辦公室門口響起敲門的聲音,他趕緊喊道:“進來。”
門一開,薛止安急匆匆走進來,江俊熙立刻從辦公桌前站起,到門口迎上他。
“怎麼樣”
“不用擔心,已經解決了。”向來冷靜的薛止安此時也有些激動。
“坐下來說。”
江俊熙和薛止安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薛止安一五一十的把情況跟他說明。
“那個記者不是吳書鵬,是一個我們完全不熟悉的記者,但他在一家知名媒體,這人我目前還沒查到他以前和我們有什麼過節,但奇怪的是,竟然一提到封口費,他立刻答應了。”
江俊熙微微眯起眼,“很痛快就答應了”
“是的,這也很出乎我的意料,本來我是覺得幾乎沒什麼可能,可竟然是恰恰相反,甚至連封口費都沒有討價還價,而是一口答應下來,我們給錢他便不發,我也順便跟他解釋了這本就是布里斯先生的作品,只是中間出了些誤會,在發佈會之前泄露了出去,我以爲他會刨根究底讓我們提供證據,比如說讓張小姐帶着那件衣服親自出面證明,可他完全沒有。”
江俊熙聽完這話,身體慢慢靠向沙發,雖然這事情立刻解決掉是好事,可是這倒是讓他更加懷疑起來。
難道這記者真的只是要一筆封口費他搖搖頭,手指撫摸着下巴,雙眼布上一層疑雲。
薛止安那麼聰明,可他也搞不懂。
“止安,爲什麼,我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這樣讓我完全抓不着頭緒的事情。”江俊熙低聲說道。
“我也是,我覺得我們別說查清這事情到底是誰幹的,現在就連這事情爲什麼會發生,怎麼發生,以及爲什麼這樣輕而易舉就解決掉了,我們都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