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多數人並不知道這事情，更別說這古代的人了。
所以，一落水，人都會下意識地掙扎。
就算是跳河自殺，身體也不會不由自主地動彈。
可是文二少夫人，她是靜靜的，一動不動的，彷彿已經死了。
當茌好去拉她的時候，她才劇烈地掙扎，不要茌好碰她，不讓茌好救她。
“你滾開！我不要你救！”
茌好說：“你想死也別現在這種日子死呀，搞得別人多晦氣？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要看個死人！”
文二少夫人譏笑說：“我就是要尋你們晦氣！最好讓你們晦氣死！最好郡主姨媽嫌棄你晦氣，讓君哥哥跟你退婚！”
她的頭髮散亂，臉上妝容沖掉了，神色慘白而猙獰，如同被水泡白了屍體的女鬼。
“那你就別想了，君哥哥纔不會和我退婚呢。”茌好故意學她的叫法，氣得她雙手齊動。
右手狠狠地去抓茌好緊握着的左手。
她的指甲很尖，若真讓她抓了，四五道血痕是少不了的。
茌好右手將她的手一抓，然後將他的右手和左手握在自己的左手上。
“你是個怪力女嗎？力氣這麼大！”文二少夫人冷笑，眼裏沒有一點生氣，陰沉得如同極北之處的寒夜。
茌好不管她如何掙扎，遊的速度一點兒不慢，她麻溜地爬上岸，然後把文二少夫人一扯，還算溫和地放在了岸上。
見她竟然還準備往下跳，茌好也不再攔，說：“你跳吧，不過跳之前考慮一下自己腹中的胎兒吧，他好歹投身到你的肚子裏，也是緣分了。”
她不是那個送佛送到西的人，救文二少夫人也是一念之間，現在就救上來了，若是這人還想死，她也無法。
茌好用一件衣服擦着頭髮說：“你跳吧。”
“不是這一句！後面一句！”文二少夫人衝向茌好。
草枝怎麼可能再讓她靠近自家姐？拉了一個婆子和自己一起攔着。
“你離我們家姐遠一點！”
草枝憤恨不平。
姐爲什麼要救這個害她掉水的人？！這天氣還冷，落水裏後生病了怎麼辦？！
“你是不是說我懷孕了！你是不是說我肚子裏面還有一個！”文二少夫人不顧草枝的阻攔，瘋狂地對着茌好大吼。
茌好點頭。
她剛剛的確是發現文二少夫人懷孕。
就在拉住她手的那一刻。
“我懷孕了！”文二少夫人怔怔地摸着肚子，慢慢地跪坐在地上。
“我懷孕了……”
她呢喃了幾遍之後，猛地站了起來，“不行！我懷孕了！我要去看大夫！大夫在哪裏！我要看大夫！喜兒！喜兒！快滾過來！”
她聲音很大，藏在人羣中的喜兒聽到了，慢慢地挪過來，靠近她，宛如一隻蝸牛。
“你這個賤婢！動作那麼慢！若是我腹中的孩兒有事，我要讓你償命！”文二少夫人狠狠地瞪着喜兒。
她沒有動手打人。
一是顧及着肚子，怕動作幅度大了。
二也是顧及着肚子，想要給腹中的胎兒積德，免得別人說她苛責下人。
走了兩步，文二少夫人轉頭對茌好說：“若是我腹中真有了……我再和你道歉。”
說着，就讓喜兒扶着自己去東北碼頭那邊的醫館檢查。
茌好被草枝和幾個婆子簇擁着，往馬車的方向去。
茌夫人和王老夫人都緊緊跟隨着，關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