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梅關了窗子,又來整理茌好的衣服,聽見她的解釋,便忍不住皺眉。
“姐,糖還是早點遣了吧,她的性子變得陰鬱古怪,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茌好半靠在紅棕色的木牆上,一手撥弄着自己的袖子,問道:“怎麼個古怪法?”
香梅搖頭道:“奴婢也說不清有什麼古怪的。總之變化有些大,和之前相比,笑也少了,說話也少了,平日裏還總低着頭,一聲不吭,像是……像是中了邪一樣。”
茌好道:“那你有沒有看到她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香梅思索道:“這倒是沒有。平日裏她除了跟文一起,就是偶爾去和夫人院子裏的音華姐姐說話。其餘的就沒什麼了。”
“音華?”茌好詫異,“她怎麼和音華扯上關係了?”
音華是母親院子裏的人,感覺挺忠心的,應該沒問題呀。
香梅愣了一愣道:“音華姐姐是夫人院子裏面的大丫鬟,性格很好,和我們許多丫鬟的關係都不錯。所以經常會有丫環去和她一起玩。”
茌好聽了,眼睛眯了眯,“你也經常去嗎?”
“奴婢平日裏比較忙,所以去的次數少。”香梅總覺得窗戶縫隙中有風透進來,就把窗簾給拉了過來,然後在屋裏點起了蠟燭。
“糖以前也經常去嗎?”茌好動了動身體,換了一個姿勢,腿上蓋着毯子落在了地上。
香梅彎腰撿起那個毯子替她仔細地蓋在腿上,道:“糖以前去的次數挺多的,不過都是和別的丫鬟一起,最近卻是一個人去的,文還抱怨說,糖和她疏遠了。”
茌好低頭沉思,她一直讓暗衛盯着糖,想看她究竟會幹嘛。
也沒見她給誰傳信,每日也沒見出去。
想不到她竟然和音華有聯繫。
可是她是怎麼去的?暗衛一直會注意來往的人,並沒有看到她出去過。
難道,我的院子裏也有密道?茌好驚疑。
她把腿上的毯子一捏,手扶着窗臺,站了起來,沉吟了一會兒,問道:“你知不知道她是怎麼出去的?我這院子是隻有一個大門吧?”
香梅道:“她走的是門。姐院子大門是隻有一個,但是門卻有兩個,是爲了方便丫鬟們進出,防止打擾了姐您。”
“難怪。”
茌好抱着胳膊,把毯子遞給香梅說:“我出去一趟,你不用跟着,回去好好休息,免得病還沒好全又病了。”
香梅趕忙把毯子扔在榻上,跟上去說:“姐,您要去哪兒?這外面還在下雨呢。地又溼又滑,每個人跟着您,奴婢怎麼放心?”
茌好擺手,“我又不是幾歲的孩子,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你都跟着我這麼久了,還不瞭解我嗎?就像你們都摔了,我也不可能摔倒。”
她拉開門,掀開簾子,外面的風夾着雨頓時就吹了進來。
茌好深吸一口氣,頓時感到一股涼氣衝進了肺腑之中。
她打了一個哆嗦,拿起放在門旁邊的一把傘打開來。
香梅跟在她的旁邊勸說道:“姐,要不還是等香竹回來吧……”
“不用,你回去吧,彆着涼了。”茌好拒絕了,一個人打着傘離開。
香梅想跟上去,可是她沒傘,而且茌好走之前還嚴厲地看了她一眼,她便只好嘆息一聲,站在原地目送茌好遠去。
她沉吟了一下,便快步去拿了一個斗篷,然後走到後面,大聲喚到:“草枝,草枝,你出來一下。”
草枝從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