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言。
葬禮很快便結束,其他人都在暗自抹着淚,只有木頭一人嚎啕大哭。
“二娃,你放心,那人要了你的命,我便是拼上這條命不要,也一定要給你報仇我一定讓楚國人血債血償”
最後,將二娃的骨灰收拾好後,木頭呆愣的抱着骨灰罐子,低聲呢喃了這麼一句。
冷香挑了挑眉,本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木頭的宣言,大抵也只是想安自己的心吧別說是他現在傷勢不輕,就是沒受傷的時候也不是那楚國將士的對手,更遑論現在。
是以,冷香並未將木頭的話放在心上。
甚至送葬的將士們也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他們也想給二娃復仇,可是復仇有條件有前提,他們哪一個都做不到。
沒有人發現,在山坳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況天佑一身白衣扶着樹站立着,他的臉上滿是沉凝的悲痛,眼底也有着壓抑的痛苦,這讓他英俊的面容顯得有些猙獰可怖。
“啊”
良久,況天佑短促的吼了一聲,他狠狠一拳砸在身邊的樹上。
樹身被他一拳砸的凹陷了一塊,足以想見他的力道有多大,他的拳頭綻開了一些皮肉,鮮血沾染在樹身上,有些慘烈也有些悲痛。
可是況天佑似乎沒有察覺到,他身子微微有些顫抖的閉上了眼睛。
“該死該死”況天佑低聲呢喃着,背靠在樹上,“我的將士,不該死的如此憋屈”
不多時,他後背的傷口被掙裂開來,鮮血從他潔白的衣衫上沁出,可身體的痛卻遠遠比不上心中的痛,他的將士可以戰死沙場,也可以在正面衝突中被人殺死,可卻不該死的這麼憋屈。
默默隱去了身形,況天佑幾個呼吸間便消失了身影,只有樹身的血跡和凹陷,證明他曾經來過,亦失控過。
冷香回到營地,將送葬的情況事無鉅細的全部陳述了一遍,鳳無憂沉聲聽着,在聽到木頭最後說的那句話時,鳳無憂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芒,不過她並未說什麼。
良久,冷香說完之後。
鳳無憂問道:“況天佑沒有去”
“是奴婢去告訴況將軍此事,他並無任何反應。”冷香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他的冷血無情,她終於見識到了。
不,應該說她早就見識到了。
他最愛的還是自己,永遠都只有自己。
“嗯,本宮知道了”鳳無憂點了點頭,說:“讓大軍啓程”
“啓程這個時候”冷香有些詫異,此間發生的事情有諸多的疑問,難道公主殿下不要調查清楚嗎二娃和木頭爲何會與楚國的人發生衝突不過是打架而已,怎麼人莫名其妙就死了呢難道不要去楚國使團討個說法公主殿下爲何還會選擇息事寧人
這一切的一切,有太多的疑問要解答。
這麼啓程,將士們的軍心,恐怕要亂了。
“怎麼你有疑問”鳳無憂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冷香。
冷香一驚,道:“沒有,奴婢不敢”
“不敢”鳳無憂擡眼,“你不明白本宮爲何不繼續追查下去,你不明白本宮爲什麼會選擇息事寧人,你也不明白本宮爲何會不顧將士們的軍心”
冷香一愣,沒有想到公主殿下會知道自己這些心思。
“奴婢”冷香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知道公主殿下說這些話,並沒有要問她罪的意思,她早已經不是那個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