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燕王 >第296章 水淹敵軍
    雙峯口兩側的山丘底下不知道是不是有巖體,如若不是,這土木壩體經水浸泡幾天,必然會開始鬆動,固定壩體基礎的巨木坑槽,也許不等宣威軍動手,很快會徹底鬆動消失,巨木滑動,潰壩在即。手機端 m..

    楊叢義站在十幾丈遠的山丘,望向遊大片湖水,這壩體已經無法加固,宣威軍能做的只能加快潰壩,而不能延遲,也許等不到午壩沒了,最好敵人已經動身趕往那梭鎮,不然這一戰,只憑他們兩千人很難打贏。

    站了一會兒之後,他回到營地,拿出地圖,仔細研究這一帶的地形,如果這水不能將敵人大部消滅,必須要做後手準備。

    大水之後,敵人要麼進,要麼退,如果進,那得等大水完全退去之後,在這期間可以設下埋伏,對敵營發起襲擊,引誘小股敵人追擊,而後一口口喫掉,如此便可有效殺傷敵軍,但此計不可長久,一次兩次可以,次數一多,便不會奏效,宣威軍糧草有限,而敵人已經拿下富饒的東興鎮,若久拖不決,他們肯定會被敵人拖垮,最終不得不退回安遠縣,回到欽州城。

    或可等大水南下道路損毀,那梭鎮周邊一片汪洋,敵人難以東進之際,派遣宣威軍迂迴南下,奪回東興鎮,補充宣威軍糧草,斷絕他們的後勤供應,如此一來他們必然要回師重奪東興,可在他們返回東興的路再設埋伏,繼續殺傷敵軍,這樣一來,戰線雖長,卻是擊退敵軍的一個方法。

    楊叢義仔細對地圖,覈查地形,開始構思退敵之策。

    不知過了多久,在再壩邊值守的軍士來報,水已經漫過壩頂,流向壩外。

    他聞得稟報,收好地圖,便出營來到水壩外。

    只見壩外堆積的土石小山在水流衝擊下,出現道道溝壑,黃土沙石隨流水不斷流進下游河道,形成渾濁的水流,大河水慢慢漲起來了。

    但願水壩能堅持一天半天,等到敵人都聚集在那梭鎮西側的河岸,可目前情形看來,這水壩堅持不了多久,全是木頭和泥土沙石,經水一浸一漫,潰壩在幾個時辰之內的事情。

    那梭鎮西一里外。

    數千李越人敵軍正在行進,今天一早將軍傳下令來,午時之前要進入那梭鎮休整。

    這些天可把他們折騰的厲害,幾乎每天都會受到騷擾,晚不敢安心睡覺,白天不敢大膽行軍,總怕會了伏擊,全軍一定要等到前出五里的前哨探子傳回消息,纔敢繼續前進。原本應該早幾天到達那梭,誰知先受騷擾,後又遭遇一場大雨,河水暴漲,道路積水泥濘,難以行軍,直到昨天雨歇,才得意行軍五里。

    今天一早得到消息,三裏外便是那梭鎮,鎮裏空無一人,並且曾經有軍隊駐紮的痕跡,經仔細勘察後,發現是自己人留下的,看來北路軍已經先走一步,由那梭鎮東進。

    半個時辰之後,行進的李越軍停了下來。

    “去看看前軍怎麼回事,爲何停下來?”李越軍統帥騎在馬,向身旁的近衛下令。

    近衛得令,迅速踩着啃啃哇哇泥濘的土地,向前軍跑去。

    李越軍統帥騎在馬,環首四望,發現此處地形,果然如探子所報,向北向東,地勢平坦,一望無際,向南雖不平坦,但也是高不過數丈的土丘。這等地形不適合埋伏,狡猾的大宋人,不會來這裏送死。

    等大軍在前邊的鎮子好好休整一番,揮師東進,一口氣拿下安遠縣城,再進逼欽州,半個月內便可將欽州西部全部拿下,而後伺機攻打欽州城,一旦欽州拿下,便能北騷擾邕州,爲大軍東進左州、邕州創造機會,如果一切順利,大軍此次定然可以將廣南大部州縣納入李越囊,等封功受賞之時,他憑藉獨自拿下欽州的功績,定然會再次高升,統帥萬人也是輕而易舉。

    當他還沉浸在拿下欽州受賞的幻想時,近衛來報:“將軍,前軍被大河所阻,沒有船隻無法渡河,他們正在想辦法,搜尋船隻。”

    “什麼?大河?今天一早探子不是來報,前邊這條河水深不過兩尺,能淌水過河嗎?是不是前軍走錯路了?”統帥大怒。

    近衛小心翼翼的回道:“將軍,沒走錯路,河對岸正是那梭,能看到那邊有不少房屋。”

    “那河流怎麼會漲水?”統帥怒問。

    近衛不知如何回答,他怎麼可能知道原因。

    話一出口,統帥便知問錯了對象,細想之後,一催身下馬,吩咐道:“走,前看看。”

    身後一隊近衛,立即前開道:“都讓讓,將軍來了!”

    站在路等待的李越軍,聽得喊叫,紛紛向左右避開,頓時統帥大馬所到之處,讓開八尺寬的道來。

    不多時,統帥來到河邊,只見滿是泥漿的渾濁河水,緩緩流動,將二三十丈寬的河面鋪滿。

    “將軍,探子的消息有誤,早他們說這河不深也不寬,淌水能過河,可眼前這河莫說淌水,是有船都不一定能過河,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淌過河的,難不成他們有一丈長的腿。”前軍先鋒官前見過統帥,並把前哨探子批判一番。

    “下水去探了嗎?”統帥望着河對岸問道。

    “下了,水很深,下水的兵士直接沉水了,要不是有準備,得淹死在河裏。用長杆量過,這河至少有一丈深,河間更深。”先鋒官很是氣惱。

    “沿河下探了嗎?有沒有能渡河的地方?”統帥再問,探子不會說假話,可能是他們選擇渡河的位置不對。

    “已經查探,下一里範圍內,河面都在二十多丈寬,最窄的地方也有數十丈,水都不淺。”先鋒官道。

    “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導致河水暴漲?”統帥看着呈現出黃色的河流。

    先鋒官想一會兒,小聲道:“莫非是河流遊又開始下大雨了?”

    “應當是,不然如何解釋這渾濁的河水。”統帥擡頭向北邊遠眺,只見遠處有高山,雖不算巍峨,卻是連綿不斷,這河流必是發自北方山。

    “河這麼寬,水這麼深,我們接下來如何?”先鋒官問道。

    “傳令全軍,地紮營,等河水消退。”統帥望了一眼對面的鎮子,催馬走到離河岸半里地外。

    隨後向近衛吩咐道:“在這兒紮營。”

    李越軍隊迅速在河西岸紮營,靜等河水消退。

    楊叢義再次出營,來到水壩前,經水流衝擊一個多時辰之後,壩外的土堆消失了厚厚一層,壩內又有數塊土層滑落水。

    這水壩應該奔潰在即,撐不了多時。

    將近午時,潛伏在那梭鎮周圍的探子帶回了敵軍已在那梭西邊紮營的好消息。

    楊叢義那顆一直懸着的心,終於落下來,琢磨了一兩個時辰的後續退敵計劃,看來是用不了,如此更好。

    大河下游的水位,此時應該已經恢復到截流之前,沒有船隻斷然難以渡河,李越敵軍理當覆滅。

    “傳令姚昶,做好毀壩準備。”楊叢義下令之後,便坐在距離水壩十幾丈遠的山丘,他要親眼看看大水南下是何等壯觀的模樣。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被水沖刷去大半土堆的水壩,還沒有奔潰,看來有些低估水壩的堅固程度了。

    天色漸暗,已到傍晚,夜間潰壩,是最理想的滅敵時機,楊叢義決定動手毀壩。

    隨即徵召數十名宣威軍,他們腰綁繩索,手拿鐵鍬,慢慢從山丘下到水壩邊,水壩東西同時開動,將水壩與山丘相接的地方,分別剷出一條三尺來寬,三尺多深的小溝。

    等外側水溝鏟好,衆人爬山丘,楊叢義一聲“防水”,守在水壩內側,靠近湖水一側的宣威軍,迅速將水溝最後一段鏟通。

    湖水瞬間將兩尺來寬的水溝灌滿,嘩啦啦流出水壩,衝向壩外的封土堆。

    小溝水流集,迅速將土堆衝出一道泥溝,滾滾而下,匯進下邊的大河。

    不多時,土堆便以眼睛可見的速度開始奔潰,大片大片的泥土滾進河。

    天將黑時,只聽一聲巨響,外側加固水壩的封土堆終於全部崩潰,滑落進大河,將河口擋住。

    用不了多久,水壩會奔潰,衆人很想看看潰壩之後,五丈高的水牆直衝而下,是多麼壯觀的景象,但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想看是看不到了,除非水壩能堅持到明天。

    未免出意外,宣威軍全軍退回營地,任何人不得走下山丘。

    這一夜,宣威軍營地裏沒有人休息,全都在等潰壩那一刻來臨。

    夜間,不知道等了多久之後,正疲乏之際,只聽“轟隆”一聲巨響,衆人精神一振。

    “潰壩了!潰壩了!”漆黑的營地響起了一陣陣激動的喊叫聲。

    他們爲此等待了多久啊,水壩奔潰,便意味着下游的敵人要全軍覆沒,這一刻,他們完全可以慶祝。

    宣威軍在黑夜大喊大叫,肆意狂歡。

    而楊叢義聽到那聲巨響之後,徹底放下心來,倒頭在嘈雜聲,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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