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鷹鉤鼻裝作非常驚訝地樣子，然後拍了拍胸口：“臥槽，老徐這副牌面不錯啊……還好這把黑10沒打出去，要不然這一把我們三個就慘了……”
大家都知道這其中有鬼，劉威就算不會出千，但看到牌面就應該懂了……
可是規則允許，不能強迫鷹鉤鼻必須打出黑10，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
徐燕寅臉色越來越難看，點燃了一根香菸，賠了錢，一句話沒說。
這一把鷹鉤鼻只贏了一萬多塊錢，如果他剛剛想辦法做全紅，至少能贏四五萬左右。
劉威也是在一旁說道：“我怎麼感覺王老闆像是知道老徐需要什麼牌似的……這張黑10，很有意思啊……”
劉威意味深長的看了鷹鉤鼻一眼，言語之中充滿了諷刺的味道。
我想這場局，劉威也是早就心知肚明，但奈何徐燕寅一直無法抓千，劉威自然也不敢明說。
鷹鉤鼻開始收牌，那金項鍊卻假意在一旁打圓場：“哎？話可不能這麼說啊，要是王老闆把黑10打出去，老徐這把一胡牌，咱們可要輸好幾萬啊……我們應該感謝王老闆啊……哈哈哈……”
金項鍊說着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劉威笑道：“確實應該好好感謝，繼續，下一把……”
徐燕寅沉着眉頭一直不說話，看起來非常鬱悶。
我也能理解徐燕寅的苦，這種局換做誰上都是一樣，因爲鬥十四每個人有七張牌，在沒看到牌面之前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牌，就算看了牌面之後，也無法從牌組中偷出一張牌直接就胡了……
這可不像炸金花，只要偷一張相同花色就可以湊成同花，這可是要精確到哪種顏色，什麼花色……難度相當大。
第二把開始，鷹鉤鼻洗牌的時候我開始注意他的手法，鷹鉤鼻的手法沒什麼問題，也沒用什麼假洗之類的故意做牌。
這種玩兒法要想做牌……除非你能在腦子裏一開始就想出給每個人發出什麼牌面……一個人是七張牌，頭家八張牌，四個人就是二十九張牌，而且這二十九張牌還要考慮到點數花色的搭配問題……
我覺得要是洗牌出千或者偷牌出千根本不可能，除非給自己做一副牌，剛剛拿到牌就直接天胡或者對子胡……
連續看了幾場，徐燕寅和劉威也胡了一把，不過翻數都不是很大，比起之前他們輸出去的要差得很遠……
我看了好幾把沒看出什麼問題，但是在我考慮到，如果是鷹鉤鼻和金項鍊互相串通，互相打出對方想要的牌的話……
抱着這個心態，我又看了幾把，果然看出了問題。
每一次鷹鉤鼻需要什麼牌，那金項鍊就好像是早有預料一樣，就打出鷹鉤鼻想要的牌，而且就算鷹鉤鼻牌不好的時候，金項鍊也總是能打出對鷹鉤鼻最有利的牌……
這裏面絕對有問題，他們一定是用了什麼串通的暗號，能互相知道對方的牌面……
徐燕寅的臉上越來越焦躁，我站在旁邊看着，試圖破解他們之間串通的方式……最後卻是一臉懵逼。
我懷疑是他們手裏的茶杯有問題，因爲兩個人喝茶的頻率實在是太高了，而且每次都是喝一小口。
但是隻是知道喝茶有問題是根本看不出來什麼的。
我想徐燕寅也是察覺到了有問題，他時不時地會朝着鷹鉤鼻和金項鍊的茶杯看去，但每一次看了之後都是眉頭緊皺，估計是在思考他們暗號的意思。
又玩了好一會兒，我看到徐燕寅臉上越來越焦躁，劉威也是一臉不耐煩，顯然是輸錢輸得有些上火了。
這時，劉威忽然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時間差不多了……今天手氣不太好，有點累了……早點休息吧……”
鷹鉤鼻也是把撲克往桌面上一放：“既然劉老闆不玩兒了，那我們也差不多了……玩了一晚上，感覺這屁股都要坐麻了……”
劉威在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看向徐燕寅。
徐燕寅卻沒有去看劉威，像是在躲着劉威一樣。
我也能理解徐燕寅的心情，他作爲一個老千被劉威叫上賭桌，劉威的目的不言而喻……
可是一晚上輸錢輸得徐燕寅沒脾氣，現在劉威臉上都不高興了，只怕徐燕寅臉上更加掛不住。
接下來是衆人開始算籌碼，也就是所謂的“清賬”。
一般在我們這邊，娛樂局打完之後，互相都會把贏到的錢拿出來，讓大家對彼此的輸贏有個數，贏了多少錢的，再去喫一頓……
當然，這個局表面是一個娛樂局，實際上……
算下來，金項鍊贏了十來萬，而那個鷹鉤鼻居然贏了六十多萬，徐燕寅和劉威都是輸，但實際上……徐燕寅輸的，都是劉威的錢。
一場“娛樂局”不歡而散，劉威率先走出了包間，金項鍊和鷹鉤鼻接着也離開了，最後只剩下徐燕寅和我在包間。
我們兩個老千，眼睜睜看着別人把錢贏走，金主生氣了，卻只能互相干瞪眼……
這一刻，我更加明白了暗號的重要性。
以前合作一起出千的機會少，大多數都是我單獨上賭桌，可現在我覺得……曲思榮之前的想法絕對是沒錯的，而且研究這個摩爾斯電碼已經刻不容緩。
徐燕寅輕輕敲着桌面，點燃了一根香菸，一個人坐在麻將桌面前生悶氣。
“他們是有暗號的……你跟威哥喫虧就在這裏……”我說了一句。
徐燕寅嘆道：“誰說不是呢……我剛來這裏，原本這場賭局是劉威手底下的狗子參加的，可是卻臨時叫我上……現在看劉威的樣子還有些不高興，老子心裏也憋屈啊……”
“老徐，這樣……咱們先回包間好好休息，一會兒我教給你一個東西……”
“哦？”徐燕寅忽然有些好奇地看着我：“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