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離開了包間，徐燕寅也起身跟了上來。
走出了這個包間，來到走廊上的時候，透過窗戶，我才發現天色已經矇矇亮了。
不知不覺一個通宵已經過去了。
可我到現在都還沒睡意，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兒，我在想……只怕曲思榮現在也沒睡着吧？
路過三樓的大廳的時候，看到那個鷹鉤鼻和金項鍊在吧檯兌換籌碼，兩個人都是說說笑笑的。
徐燕寅低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句：“這兩個人千術不咋的，但是牌技非常好，而且不知道兩個人怎麼交流的……打的跟鬼似的，完全找不到破綻啊……”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曲思榮告訴我這個摩爾斯電碼之後，先是在宗爺的場子裏吃了癟，現在在這個小小的茶樓，一場不起眼的娛樂局之中，我居然也看不出端倪……
難道真的是老天爺在催促我趕緊想到一套屬於自己的暗號？
還是說……之前我其實經常遇到，只不過那時候自己還沒這個暗號出千的意識，所以從來沒往這方面想？
回到了包間，徐燕寅就迫不及待問我：“兄弟，你說你要教我東西，你要教我什麼東西？”
我點燃了一根香菸，坐在牀頭，苦笑道：“也不是說教，只是想讓徐大哥和我一起研究摩爾斯電碼……”
“摩爾斯電碼？”
徐燕寅聽了整個人都是有些發矇：“你怎麼突然想到了摩爾斯電碼？”
我說：“剛剛那兩個人明顯是暗號串通，但是我們看不出人家的暗號，只是我們沒這方面的經驗而已……”
徐燕寅搖搖頭：“要說暗號的話，我也有幾套……只是現在合作的機會少了，而且在老千團之中，暗號的普及率太高，沒有什麼新意的暗號，也很容易被人家看出端倪……”
“所以……徐大哥的意思是，剛剛那兩個人用的是比較高級的暗號？”
徐燕寅沉吟了一聲說：“不算特別高級，只是我有些疲憊，劉威也沒有給我更多的時間去破局……我知道肯定是那茶杯有問題，但是具體的我還沒觀察出來，一旦能找到問題，給我更多的觀察時間肯定能破局……”
“那徐大哥覺不覺得摩爾斯電碼很高級？”我問道。
徐燕寅有些驚訝：“難不成……你想用摩爾斯電碼當做交流的信號？”
我點了點頭。
徐燕寅連連擺手：“這個只怕有些不大可能吧？你可知道摩爾斯電碼是幹嘛的？”
“嗯，之前我瞭解了一下，據說是以前那些間諜用來交流的信號，只不過現在用摩爾斯電碼的人少了……而且想要把摩爾斯電碼運用到賭局之中，更是難上加難……”
徐燕寅嗯了一聲：“我也知道這個電碼，但是從來沒往賭局方面想過……摩爾斯電碼說難不難，但也絕對不簡單了……尤其是你想把它用到賭局上，更是難上加難……”
這一點確實，撲克牌有五十四張，而且每一張都是不同顏色和花色，摩爾斯電碼的每一個字，都需要一大串的符號和頻率來表達，在賭局上根本沒有這樣的時間完整敲出一段電碼。
可在我看來，如果能把摩爾斯電碼給簡化，運用到賭局之中，兩個人合作那就是無敵的存在……尤其是今晚上的麻將和鬥十四，兩個人互相能知道對方的牌，打起來更是得心應手，根本不用手法去出千都能贏錢，還能讓人找不到任何破綻。
別人就算知道兩個人互相串通，但是拿不到任何證據……這就是老千的災難，賭局的災難……
“如果我們能把摩爾斯電碼簡化，然後用其他的方法來傳達符號……那又怎麼樣？”我笑着問道。
徐燕寅苦笑道：“你找我研究找錯人了……我……反正我是沒那個腦子，不過兄弟你要是有那個智商，你可以研究的，到時候教給我就行了……”
徐燕寅的態度讓我有些不爽。
既然徐燕寅決定加入我，那爲什麼還一點不積極啊？
當然，我也理解徐燕寅，這個摩爾斯電碼要學習很簡單，但是要用到賭局上就很難了，之前曲思榮不是也說，衝哥等人研究了之後都放棄了，只有曲思榮一個人堅持麼？
“行吧……老徐，到時候我要是研究出一套賭局的摩爾斯電碼，你就給我好好學，以後上賭桌，千萬不能出岔子……”
我一臉正色地望着徐燕寅，徐燕寅有些慚愧地點點頭。
我離開包間，去吧檯找服務員要了幾張紙和筆，回到包間，又讓徐燕寅借了手機。
我在網上找了很多關於摩爾斯電碼的資料，然後在一張紙上記下了一套摩爾斯電碼的符號，又照着網上給出的表格畫了一張。
徐燕寅一直在旁邊看，當看到我畫完了圖紙之後，他拿起來又看了好一會兒，眉頭緊皺，嘆道：“兄弟……只怕真的有點不現實啊……不是哥哥不願意說好話……這……這怎麼可能運用到賭局上啊？”
我卻不這麼覺得，說：“老徐，你好好想想，摩爾斯電碼一開始不也是被人發明出來的麼？現在我們在前人的基礎上，加以改良……摩爾斯電碼可以傳達很多暗號，但我們只需要想辦法簡化，能傳達五十四張撲克牌的信息就可以了……”
點燃了一根香菸，我又說道：“要實在不行，咱們只需要用電碼表達點數，不用去表達花色，那豈不是更簡單？你說呢？”
徐燕寅點點頭，但眉頭還是一陣緊蹙。
他嘆道：“反正我看着這玩意兒就頭大，兄弟……你要真想研究，你可以慢慢研究，這事兒咱們也不急是吧？”
徐燕寅說着，回到牀上想要睡覺。
而我則是拿着這些符號和圖紙開始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