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叼着雪茄，可是卻不敢往肺部吸進去。
封小樂好像真的能看出我的心思一樣，他慢慢地走回去坐下，重新叼着自己的雪茄，道：“放心，我想對付你，可是有一千種讓你受不了的方法，煙裏下傢伙，這種下三濫的事兒……”
封小樂說到一半，停住了，意味深長地看着我。
此時我內心無比複雜，上一次在劉君的場子裏，都沒感覺封小樂給人的威壓如此強烈，可這一次，真的是從頭到腳都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讓我幾乎快要喘不過氣！
可我不敢拒絕，我不可能告訴封小樂我不會抽菸吧？
我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白煙，說實話，聞着煙味兒，看着吐出來的煙霧，醇厚濃香，確實給人一種非常高檔的感覺。
可我不敢真的吸進去，只能這麼做做樣子，勉強應付過去。
封小樂又是意味深長地看着我，叼着雪茄，狠狠唑了一口，然後十分舒暢愜意地吐出了一口白煙，那分明就是在暗示我，他已經看出我沒有把煙給吸進去！
此時我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覺得，封小樂給我一種類似於鹿晴那種看人心無所不知的地步，而且比鹿晴還要精明一些。
不，或者說，兩個人的風格完全不同。
鹿晴給人的感覺就是，她知道了但是她不說，可封小樂要麼就是直接說出來，要麼就是眼神和動作來暗示。
我站在原地。看到封小樂抽菸的樣子，卻有些害怕和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那個……老大，我真的，我真的不是奸細啊，我只是無意間闖入這裏的！”這時，我終於鼓起勇氣，再次說出這樣一句話。
封小樂笑了笑，沒有迴應。
他靠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就那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明顯就是知道我在撒謊？
這一刻感覺自己快瘋了，封小樂到底是要幹嘛？跟我玩兒心理戰？給我施加心理壓力嗎？
可接下來他的一句話。讓我瞬間手腳都變得冰涼！
“你是不是奸細，蒲家兄弟是問不出來的，可你……自己察覺不到，你其實不小心賣出了一個破綻嗎？”封小樂忽然笑道。
我的心頭一緊，他這句話分明就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他已經知道我的目的不單純！
可是，我有破綻嗎？
等一下，我什麼地方出賣了自己？
我哪裏露出了破綻？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開始在腦海中思索，可是想來想去，我真的無法想出我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這一刻感覺自己快要抓狂了！
“我不用點破，也不想點破，我不會問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只是想讓你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
封小樂又笑了，他的笑，讓我心頭髮慌。
我在封小樂的身上似乎看到了慕哥的影子，慕哥和封小樂一樣，說話都是笑眯眯的，可是他和封小樂不同的是，他是一個惡貫滿盈的魔頭。
這種笑容讓人心頭髮慌，直擊內心最深處，最脆弱的環節。
要不是我親耳聽到他對蒲家兄弟的威脅，還真以爲這人就是個穿着正裝的謙謙君子，不過他這樣的人，也許挺招女人喜歡。
他不說話，兀自走到了角落裏那幾個皮箱面前。
他蹲下身，準備去打開皮箱。
這一刻心頭變得有些緊張起來，直到現在封小樂也沒說他讓我單獨進這個房間要幹什麼。
皮箱還沒打開，封小樂忽然回頭對我招招手。
我愣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不過這一次我刻意把雪茄掐滅了扔在菸灰缸裏，既然封小樂已經看穿了我是在假吸，那我也沒裝下去的必要了。
“我能點根菸嗎？”
我一邊往封小樂面前走，一邊摸索着身上的香菸和打火機。
可能是聞到了古巴雪茄的香味兒，也可能是太過於緊張，我實在是煙癮太犯了。
“你隨意！”
封小樂沒多說什麼。
我點燃了香菸，狠狠吸了一口。這一次覺得真特麼過癮。
可剛剛走到封小樂面前，封小樂就打開了皮箱，打開皮箱的一剎那，我的雙腳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因爲我看到，那皮箱裏裝的都是槍，甚至還有手榴彈！
我心裏咯噔一下，封小樂這人喜怒無常，該不會是想親自動手一槍把我崩了吧！
我的身體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封小樂卻笑道：“怕什麼？我不會殺你，我封小樂做事，說一是一！”
臥槽，這是什麼情況？
封小樂居然……自己自報家門？
雖說他可能知道我察覺到了他的身份，可是他憑什麼就這麼自報家門？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如果非要解釋，那只有可能是他真的知道了我的身份！或者，把我錯認成了某個熟人？
再者就是，我特麼到底暴露了什麼破綻？
站在一米開外。
我吞了口唾沫，內心說不出的緊張。
雖然經歷過無數次生死場景，可封小樂給我帶來的威壓真的是無與倫比，前所未有的！
他指着皮箱裏的槍，緩緩說道：“這種型號，叫做ak47，這一次，蒲家兄弟定製了十二把ak，你可知道，這一把槍，要多少錢嗎？”
“啊？”
這一刻，我更加有些蒙了。
封小樂幹嘛問我這樣的問題？
而且他這無疑是主動告訴我，他這一次和蒲家兄弟交易的內容！
我知道，在江湖上有一種忌諱，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我的內心更加害怕起來，難道在封小樂的眼裏，我真的已經是個死人，所以他纔想讓我死個明白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故意哆嗦着嘴脣道：“大哥，老大……我……我懂事，我啥也沒看到，我什麼也沒聽到，我就是來你這裏喝杯茶而已，真的沒看到！”
封小樂聽了，忽然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