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不是，只是我需要時間緩一緩……”
這一刻，我的語氣放緩了。
說真的，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在這一刻，我表面很嚴肅，實際上我是有些害怕了，我必須要半個小時時間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我怕自己做的不如大夥兒。
林飛雪嘆了口氣：“那走吧！”
四處看了看，我朝着榮州佬他們離開的反方向走去。
這是在縣城裏，凌晨三點的時間，街道上只有路燈，沒有了行人，讓整個街道看起來都比較詭異。
今晚的小縣城，感覺處處充滿了殺意。
“封老闆，到底是做什麼的？”和林飛雪並肩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我忽然問了一句。
不知不覺，我已經把對封小樂直呼姓名的稱呼改成了封老闆。
因爲我發現自己一直都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封小樂的胸襟，頭腦，他的才能，霸氣，我絕對沒有資格去直呼人家的姓名。
“你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林飛雪側過臉問我。
我搖了搖頭：“一知半解，只是聽說……因爲剛剛看到阿華帶來的人，不是一般的社會混子，一個個都像是殺手，感覺封老闆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
是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
要知道這是在四川，封小樂居然不惜從雲南調過來那麼多人，而且封小樂雲南還有很多黑色產業的生意，也需要大量的人手看管，這麼一來，我覺得封小樂的實力，真的是無法估量啊……
也難怪連鹿晴都要躲着封小樂！
“封老闆的產業，基本上可以分成四個部分……”
“四個部分？”
我沒想到林飛雪居然直接這麼痛快把封小樂的底細告訴我。
不過……
林飛雪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絕對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她能主動告訴我，也再一次讓我知道了……封小樂這一次對我是真的不一般，甚至交代給林飛雪很多關於我的事兒，才讓林飛雪能對我知無不言。
換言之……就是封小樂對我的信任真的是一種讓人無法相信的地步。
“是的，黑色產業……這個我不用明說，你也能猜到是什麼，雲緬邊境，最危險，也是很多江湖大佬都不敢去碰的東西，稍不注意就會掉腦袋的事兒，這是封老闆的第一個產業……”
我暗自吞了口唾沫，林飛雪指的……應該就是軍火，或者，毒一類的東西。
“黑色產業是最危險的，也是最謹慎的，所以封老闆交給了他的表弟阿白看管……”
“阿白……”我默默唸叨了一下這個名字。
“第二嘛……就是道上的生意，你也知道，封老闆在雲南是什麼人，想要在封老闆的地盤活下去，不交點保護費啊，保證金什麼的……活不下去吧？這個版塊，是阿華負責！”
林飛雪的話讓我震驚，我沒想到阿華居然是如此厲害的一個人，在封小樂手底下的重要程度到了如此地步，而且現在還聽我的差遣。
“阿華……居然那麼厲害……”我感嘆了一句。
林飛雪笑道：“再厲害，現在還不是聽你的？”
我忍不住老臉一紅，真不知道林飛雪這是在調侃還是在諷刺？
“第三嘛……”
林飛雪見我面色尷尬，沒有再繼續調侃，說：“就是賭場生意，雲南最大的線上和地下的賭場生意，封老闆都是一手遮天，所有的場子，都是我在管……”
這一刻，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別的不說，就賭場這一塊兒，江州這個地界，就有好幾家爭霸，四川境內更不用說了。
可是……封小樂居然在雲南一家獨大？這特麼到底牛逼到什麼程度啊？
而林飛雪，豈不是等於封小樂身邊的二把手了？
此刻，我恍如在做夢一般，做夢都想不到站在我身邊的林飛雪是這樣一個人物！
“最後就是正經生意，什麼酒店啊，旅遊啊，還有餐館啊，這些都是封老闆親自在做，掛了名的……”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表示一點都不意外。
“只不過對外的，封老闆不是用封小樂這個名字做正經生意，而且他手底下的黑色產業都是咱們在看，所以真正認識封小樂這個人的，沒幾個……你就是其中一個，你應該算幸運的了！”
哎，我到底算是幸運，還是狗屎運呢？
通過林飛雪的告知，我才知道，之前我對封小樂的好奇都是有所保留了。
我還擔心封小樂去搞元哥會有壓力。
現在看來，別說是元哥了，就是封小樂和整個江州道上的人爲敵，他依舊是勝算非常大呀……
可是……
爲了對付鹿晴，封小樂居然一直謀劃，這個鹿晴真的謎一樣的存在啊……
“還有一個問題……”
我停下腳步，望着林飛雪，十分認真地問：“封老闆爲什麼讓你跟着我？還有……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感覺你也不是那麼隨便的人，你真的沒有一點點的……彆扭麼？咱們同牀共枕……”
我真怕林飛雪因爲我的話而生氣，可林飛雪似乎不以爲意：“你真當我是傻子麼？有些事兒，是咱們在做，別人在看，有些事兒，是咱們知道，但是別人不知道的……”
林飛雪的話說得比較隱晦，我居然一時間沒能理解，一臉疑惑地望着林飛雪。
林飛雪深吸了一口氣，才笑道：“我這麼跟你說吧……你現在所差遣的所有人，他們都會聽我的，也都會聽封老闆的……”
我點點頭，示意讓她繼續說下去。
“可是，要讓她們一下子聽一個初出茅廬的臭小子的話，請問……你有什麼能力讓他們服氣？”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你跟我在一起的事兒，所有人都信以爲真，所以，大家在幫我，實際上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把咱們當成了情人的關係？”
這一刻，心裏真的不是滋味兒，這不是成了喫軟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