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寶也無所謂。
至少如果哪天被帝昊天拋棄了,不會覺得是離婚。
沒有人來打擾,但還是有不識趣的人。
另一盤美食擱在桌子對面。
盤子裏只有一塊食物,看起來有些矜持,和修養。
唐寶盤子裏的是它的多倍。
“不介意我坐在這裏吧?”藍婉柔坐下。
唐寶擡頭,嚥下嘴裏的食物,說:“介意。”
藍婉柔臉上的笑僵了僵,然後依然保持着笑意:“今天是帝氏的酒會,也快要新年了,你可以不用這麼敵意地對我。”
“不好意思,對於不喜歡的東西我向來保持距離。”
藍婉柔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快要維持不住了。
要不是這是帝氏的酒會,還有帝家人在,她都不需要如此。
“唐寶,我在城堡住了這麼久都不見你回去,你和昊天哥是不是不能和好了?”藍婉柔給出的訊號是,她一直住在城堡裏。
唐寶的眼神變了變,掩飾自己內心騰昇的酸澀,說:“我不回去不是更好?以後你就是城堡的女主人了,希望你哪一天得償所願。”
“你放心,肯定會的,而且會很快。”藍婉柔說着,邊喫盤子裏的食物。
好像她來這裏就是爲了喫東西。
唐寶覺得美食喫在嘴裏都沒了味。
明知道如此,但藍婉柔在她面前炫耀的時候,她還是感到自己內心的波動。
能當做什麼事都沒有麼?
可她又能說什麼?
還能挽回什麼?
“看來這次精心準備的美食很受歡迎啊?哈哈哈。”身後傳來好爽的聲音。
唐寶回身,就看到了帝齡嶽,李玉懷,還有沒有什麼表情的帝昊天。
她站起身,叫着帝齡嶽夫婦:“二叔,二嬸。”
就算她和帝昊天現在關係不好,可在法律上還沒有真正的離婚,所以還是得這麼叫。
“唐寶,真是好久沒有看到你了,什麼時候去二嬸那裏玩啊!”李玉懷熱情地說。
“是,我一定會去的。”唐寶敷衍着。
李玉懷又看向藍婉柔,說:“以前你都不愛喫這些的,看來這次準備的美食倒是讓你胃口大開了。”
藍婉柔嬌羞地看向帝昊天:“這要謝謝昊天哥了。”
唐寶聽了,頓時覺得肚子裏的美食變成了酸味,恨不得立刻給吐出來。
看來是帝昊天給藍婉柔準備的。
她沒事喫得這麼起勁做什麼?
“你們慢聊,我先過去了。”唐寶笑了下,從帝昊天身邊經過,就走了。
萬米萊走了過來,見唐寶臉色不太好,問:“怎麼了?”
“能有什麼?和他們說不到一塊去唄!”唐寶停下,面前遞過來一杯飲料。
唐寶擡頭愣了下。
帝均白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我看你一直喫東西,喝點東西潤潤。”
萬米萊看着溫文爾雅的帝均白,心想,是女人都喜歡這種男人吧?
太貼心了。
“謝謝。”唐寶接過來,仰着脖子,將飲料喝了個精光。
“……”萬米萊。
就不能矜持一點?
帝均白看着唐寶的模樣,輕笑了下,接過空杯,轉遞給旁邊的服務生。
“不了。”唐寶搖頭。
帝均白環視一週,說:“今天的酒會與往年都不一樣,我也沒有想到會和你公司一起。”
“我也沒想到。”唐寶臉上帶着不滿。
她覺得被周之森給坑了。
“同事叫我,我過去一下。”萬米萊說着就走了。
唐寶看過去,哪裏有什麼同事叫她?
“其實你露個臉,就可以走的。”帝均白說。
“啊?真的?”唐寶意外了下。“這樣好麼?”
“當然好,我等會兒也是要走的。”帝均白笑笑說。
唐寶看着帝均白的神情。
知道他一定是看到了自己的難堪和不自在,所以纔會如此說的。
唐寶心裏感動。
卻也只能裝作不知道他的好意。
誰讓她現在是有夫之婦呢?
而且帝昊天的佔有慾可怕至極。
唐寶內心還是忌憚的,不敢去違抗。
轉頭時,卻撞入那雙深邃的厲眸中,唐寶小心臟都被駭地震了下。
回頭就對帝均白說:“我去找米萊了。”
“好。”帝均白見唐寶轉身而去,回神看到冷漠如霜的帝昊天,臉上只有坦然,並無其他。
唐寶走到角落裏喝飲料的萬米萊旁邊,也拿過桌上的飲料喝着。
總感覺自己像是做賊心虛。
其實有什麼好心虛的?
帝昊天比她更過分不是麼?
說到底,就是帝昊天太過強勢,不可違抗。
“你不會是在給我和帝均白機會吧?”唐寶問。
“哪有?我這不是待在那裏你們說話不方便麼?”萬米萊說。“而且酒會上這麼多人,你和帝均白站在一起說話怎麼了?不是很正常?”
唐寶在內心深深地嘆氣。
對別人來說正常。
對帝昊天來說卻不是。
只要帝昊天不悅,再正常也變成了不正常。
“喜歡酒會麼?”唐寶問。
“喜歡啊,帝氏的酒會,我簡直像是做夢。”
唐寶點了點頭。
將手上的杯子放下:“我去下洗手間。”
萬米萊也想跟過去,卻被同事叫住。
唐寶一個人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分男女兩邊。
唐寶正要往女洗手間去時,一股大力傳來,直接將她拖進了男洗手間,再給推進隔間,將門甩上。
唐寶回神,錯愕地看着站在面前,陰影覆蓋着她的帝昊天。
“你幹什麼?”
“和帝均白說得開心?”帝昊天冷着臉,氣勢危險。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又不是陌生人,看到難道話都不能說麼?”
“不能說!”
“……”唐寶不想跟他爭論。
就想離開這裏。
卻被帝昊天強勢地壓制住。
“帝昊天,你做什麼?”唐寶掙扎,卻掙扎不開,只能惱怒地問。“這裏是男廁,能不能讓我出去?”
“去哪?找帝均白?”
“是啊,我去找帝均白,你去找你的藍婉柔,誰也別管誰,行了吧!”
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