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言情時代就是一個初戀的故事。
和很多事情一樣,有開始,有發展,纔會有結束。
或許是造化弄人吧,也可以說成是編劇的惡趣味,導演的補刀等等。總之故事從平緩往糾結的方向發展,結局似乎已經可以預期到。
啦啦開始教李名如何追女孩了。
於是某一天,李名捧着十二支玫瑰出現在伊菲面前。十二朵代表着全部的愛。
又有一天,伊菲笑看着啦啦說道:“有人請我喫飯”
女孩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含蓄、朦朧,如同一朵含羞帶露靜靜綻放的花蕾。清風拂過,吹得長髮飄啊飄的,
啦啦似乎很不在意地說道:“真的那就去唄。”
“那你說隨便在路上碰見一個人請喫飯也去”女孩靜靜而立,一臉的溫柔笑意。
“那更要去了,不喫白不喫”啦啦調皮地調侃着,嘴角似乎還劃過一抹狡黠。
故事似乎在平穩的進行着,直到女孩不想再玩耍這種平靜沉悶的遊戲,纔在故事中掀起一點波瀾。
“對不起,李名,我有男朋友了。”伊菲望着窗外,傷害一位喜歡自己的男孩和欺騙一位喜歡自己的男孩都是困難的。
夕陽的餘暉在兩人身上沐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女孩長髮垂肩,嫺靜脫俗。李名的眼中劃過一道傷痕,等了多年的女孩終於出現,但卻只是自己生命的過客。如同天空中劃過的流行,璀璨奪目卻又迅速消失。風吹起沙子,吹進了眼睛也吹進了心裏,眼睛溼潤,內心苦澀。
人在痛苦的時候,大概會學會抽菸。從來不抽菸的李名回到房子點上一根菸,又給啦啦打了電話。
而啦啦則是繼續給自己挖坑,不將自己掩埋了不罷休的架勢。在電話另一頭支招道:“她說她有了男朋友你就放棄呀,用一切空閒的時間陪她,哄她開心。”
接着故事就按照着啦啦的設計繼續往下發展,一行人向着衚衕底走去。
七月二十三傍晚,天陰着,外面的天空上看不到一顆星星,空氣沉悶而壓抑。
今晚上是一場重頭戲,十幾人擠在一個小房間中。
狄雲躺在牀沿邊等待,滕華濤在旁邊喋喋不休地叮囑。
“小云,今天晚上的這出感情戲很重要,你待會兒就當成是真的和女朋友分手,把感情融入進去”
正說着,忽然感覺到旁邊角落裏投過來一道涼颼颼的目光,跟刀子似的。立即改口道:“呃就是假裝想象一下,感情要醞釀到位。哦要不要喝幾口找點狀態”
大夏天的,穿着厚夾克,悶在屋子裏面,早就渾身溼透,要再來兩口酒那還了得。他只想儘快拍了脫掉衣服出去透透氣。況且醉酒並不是多麼難演的戲份,他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搖了搖頭道:“不用了。”
“那行。”滕華濤朝貼在屋子四周站立的劇組喊道“都準備好了麼”
“開始”
狄雲閉着眼睛在牀上躺了兩秒,然後睜開眼坐起來,帶着醉醒後的暈眩,手指捏着額頭兩邊。
女朋友嫋嫋入鏡,走過來並排而坐,遞給他一杯蜂蜜水。
“咱們還是”
狄雲接過杯子,女孩剛開口,他就打斷道:“等等你先聽我說。”
難言的沉默片刻之後他將杯子放在桌上,雙手交織在一起道:“咱們現在不是很好麼。”
女孩轉過身子和他面對面:“現在,我只想有個家,找一份工作,安心地留在這兒。”
狄雲煩躁地用手將頭髮捋上去。
女孩兒繼續說着:“有一個我們的家。”
又是短暫的沉默,狄雲輕輕嘆了下說道:“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兩人對視一眼,再輕輕分開“不過,我很瞭解你,你不是一個呼能在什麼地方長久待下去的人。”
“可你就沒有想過我們的將來嗎”
“將來”狄雲唸叨了一句,忽然沉默了下來,久久沒接着說臺詞。
旁邊一羣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滕華濤打了個暫停的手勢,出聲道:“小云,怎麼了”
狄雲回過神來,對上女朋友猶疑探究的眼神,有些不自然,朝着滕華濤說道:“不好意思,濤哥,真的不好意思,忽然就忘臺詞了。”
滕華濤怪異地看了眼他,砸吧着嘴問道:“現在想起來了沒有”
“嗯嗯,想起來了。”
“那就接着來,小云你注意力集中一點,這天氣悶在屋子裏簡直是受罪,早拍完早輕鬆。”
“是,是。”狄雲站起來微微彎腰說了一圈抱歉。
重新開始。
“可你就沒有想過我們的將來嗎”
“將來呵”狄雲屁股離開牀沿,蹲在女孩面前,拉起她一隻手,低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將來,你總會離去的,無論是出國,還是去了別的地方。”“我現在只想每時每刻和你在一起。”
女孩抽出手轉向一邊,有些傷心:“你就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嗎”
“不我不希望你爲我而改變。”
“停”
狄雲撓了撓下巴,不用看錄像就知道自己剛纔那句話不管是語氣還是表情都不對頭。
和女朋友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也聊過一些夢想呀畢業之後做什麼之類的話題。女朋友的想法是畢業之後先去外面的製片廠學習幾年,各處走幾年,或者繼續做演員,或者自己做導演,和片中伊菲的性格有些像。而他最想做的則是返回長安,安個小家,或者繼續做演員,或者乾點別的。最不濟留在京城也好。不想過那種飄來飄去不踏實的日子。
所以內心深處他還是希望女朋友能爲他改變一點的。
然後,也不知道是不太專注於表演還是表演的太過投入將自己的感情帶了進去,總之說這句話的時候覺得很違心,自然表達不到位。
“小云,你這句話說得太乾巴。”滕華濤說道“你應該語氣堅定一點,不要猶猶豫豫。”
“額好的。”
再一次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