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涅盤劫 >第十七章 劍拔弩張
    羅烈山很憤怒。

    本來他的憤怒是怒於自己的小兒子不識大體,偏在這時候找麻煩。

    當他看到羅封侯滿身是血的被擡回來後,手足冰涼,心痛的不得了。

    於是更加憤怒。

    偏在這時,有人稟告說大少爺羅拜相不僅沒給二少爺報仇,反而和兇手勾肩搭背的去了青樓。

    不用說,自是怒上加怒。

    差點氣的直接去把青樓拆了抓人。

    可是羅老爺子好面子啊,這事兒前前後後本來就夠丟人了,再去青樓抓人恐怕更將淪爲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與笑柄。

    好你個王破軍教出來的好兒子,這筆賬老子記下了,要不多久,必要你血債血償

    於是乎,先忍着唄。

    羅烈山咬牙切齒的憋了一個晚上,滿肚子的怒火。

    第二天,羅拜相大少爺回來了。好傢伙,那真叫一個志得意滿啊,昂首挺胸,龍行虎步,神采飛揚。

    一進門就中氣十足的大聲道:“父親,孩兒回來了,哈哈哈,那王家的小崽子真是太好打發了。”

    羅烈山一臉鐵青。

    “咦父親,您的臉色爲何如此難看,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羅烈山咬碎了牙根,還是一臉鐵青。

    “父親,不是我願去青樓的,是那王凡非要去,孩兒謹遵您的教誨,按照您的吩咐”

    羅烈山嘴角開始抽搐,臉色更加鐵青。

    “不是,父親,到底發生了何事”

    “混賬你還敢回來”

    羅烈山暴走,一聲怒吼,整個青木鎮都是跟着抖了三抖。

    反手一巴掌,將不明所以的羅拜相抽的空中一個一千零八十度高難度連環旋轉,重重地趴在了地上,吐出幾顆帶着血槽的牙齒。

    羅烈山大袖重重一甩,恨鐵不成鋼的怒視着趴在地上的羅大少,越看氣越是不打一處來,索性負手而去,前往內院去探查羅封侯的傷勢了。

    羅拜相被這一巴掌給徹底抽蒙了,掙扎了片刻纔在一名隨從的攙扶下艱難的起了身。

    那名隨從在羅大少耳邊說了幾句話,羅大少面色慘變,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好片刻後才起身,踉蹌着向羅烈山追了過去。

    “王凡,我羅拜相與你勢不兩立,從今爾後,青木鎮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半晌後,一聲錐心泣血怨毒不已的高呼從從羅家內院傳出很遠很遠。

    烈山傭兵團大廳。

    “父親,這口氣難道就這麼忍了嗎”

    羅拜相捂着腫了老高的半邊臉,牙齒漏風,含糊不清的說道。

    “哼,當然不能就此忍過。只是時機未到,貿然出手恐對大局不利。”

    “可是父親”羅拜相急道。

    “你給我閉嘴,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我可真是生了兩個好兒子啊,一個被一個廢物打廢了,另一個被耍的團團轉,你們兩個真是把我這張老臉都給丟盡了”

    “稟團長,據線報,那,那”

    便在這時,一名探子急匆匆來報,話語間吞吞吐吐,遲疑不定。

    “那什麼那,有話快說”羅拜相道。

    “據線報,那破軍傭兵團今晚要大擺筵席”

    “你說什麼”

    這下,不僅是羅拜相,就連羅烈山都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拍碎了椅子扶手,一臉怒容。

    太欺負人了

    可惡可惡至極

    把我烈山傭兵團當泥捏的了嗎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老虎不發威拿我當病貓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欺人太甚召集人手,晚上隨我去破軍傭兵團討個說法”羅烈山眼角肌肉狂跳,轉身命令道。

    眨眼間已是晚上,羅烈山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大手一揮,一大羣人浩浩蕩蕩的向着破軍傭兵團而去。

    此時,破軍傭兵團內酒興正酣。

    “老大,羅烈山帶着人向咱們這邊過來了”一名團員大聲稟報

    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哼,這老東西來得正好,他不來我明日還要去找他算賬呢”王破軍酒罈往桌子上重重一拍,殺氣騰騰的道。

    衆人對這位團長老大那是再瞭解不過了,對他說的話那也是深信不疑。

    別看這主兒今晚坐這跟大家喝酒扯皮,像個沒事人兒似的,前提是自家小少爺不僅沒事兒,還佔了大便宜,所以他才穩得住。

    如若不然,肯定早就拎着長刀去羅家砍人了。

    不過就算小少爺沒事,這筆賬王破軍也是不會忘記算的,按他的邏輯,你們欺我兒子修爲全廢,不管結果誰死誰傷,你們都得給我個交待。

    “哈哈哈,都給我繼續喝,別敗了大家夥兒的興致,我去搞定那小老兒,馬上就回。”

    王破軍咕咚咕咚又灌了幾大口酒,長刀在手,起身就走。

    “老大,我們跟你一起去”衆人高舉酒罈,異口同聲。

    王破軍恐壞了大家酒興,有心拒絕,但實在拗不過衆人,只得同意。

    “好,那就一起去,把酒放好了,回來咱接着喝”

    “好”

    於是乎,一大羣人在某人霸氣側漏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出了校武場。

    剛到門口,就聽到羅烈山陰陽怪氣的道:“哼哼,王團長還真是好興致啊。”

    王破軍淡淡道:“怎及羅團長興致好,不知羅團長這大晚上的興師動衆來我傭兵團意欲何爲,難道是來我破軍傭兵團喝酒不成”

    羅烈山臉色陰沉,道:“好一個意欲何爲,我所爲何事而來你會不知道”

    王破軍一本正經道:“羅團長這是哪裏話,俗話說得好,知子莫若父,你既不是我兒子,我也不是你父親,又怎會知道羅團長所爲何事而來。”

    此話一出,破軍傭兵團內頓時笑成一片,反觀羅烈山,臉都綠了。

    羅烈山臉色再次鐵青:“好好好,好一個牙尖嘴利的王團長。”

    話音剛落,忽聽“鏗鏘”一聲,王破軍長刀出鞘,刀光映着天上的月色,森寒明亮,一股慘烈的殺伐之氣瞬間騰起,駭人心魄。

    羅烈山及一衆烈山傭兵團團員初聞此殺伐之聲,立時倉皇倒退出幾步遠,好不狼狽。

    刀出鞘的聲音他們早已聽到麻木,本不該如此失態,但是這次不同。

    因爲,這把刀的主人,叫做王破軍。

    王破軍若無其事的將長刀橫在胸前,細細打量,面無表情道:“不知羅團長覺得是我的嘴利,還是我的刀更利。”

    羅烈山嘴角一陣抽搐,本是興師問罪而來,如今倒好,什麼都還沒說,就被王破軍一個人一把刀給bi的露了怯,氣勢上完全處在了下風。

    但他到底也是聚靈境七重的強者,按品階來說,還要高出此時的王破軍一階,只要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拼命,自認倒也不懼對方多少。

    當下強提一口氣,厲聲道:“王破軍,你這是什麼意思真當我羅烈山怕你不成。”

    說罷一招手,身後之人立馬將一杆精鋼長槍遞至其手中。

    羅烈山單手持槍,槍尾重重跺在地上,地面登時龜裂,裂紋蔓延間,正好及至王破軍腳下。

    王破軍目光不鹹不淡,根本不爲其所動,彷彿從未把對方放在眼裏。

    羅烈山長槍在手,底氣似是也足了幾分,接着道:“王破軍,昨晚的事,還請給老夫一個交代否則,老夫手裏這把槍可也不是喫素的”

    這句話一出,王破軍似是想起來了什麼,面目突然變得沒有絲毫感情起來。

    “羅團長,我聽聞令公子昨夜於鬧市公然欺我兒修爲全廢,bi我兒以廢體與其過招,可有此事”

    “王破軍,你休要混淆視聽,昨晚明明是你兒動手在先,還將我兒打至重傷”羅烈山大怒。

    “哈哈哈,可笑,我兒靈海破碎,再不能修煉,此事青木鎮上下人等皆知,我沒記錯的話,你兒子可是有着闢海境五重的實力,你且與我說說,我兒修爲全無,又是如何將你兒打至重傷的”

    “這”

    羅烈山突地一滯,這纔想起自己竟將此事給忽略了。

    現在細想起來,這事兒着實透着蹊蹺,不過現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容不得他多想。

    王破軍步步緊bi,道:“我只問你一件事,昨晚你兒欺我兒修爲全無,安的又是什麼心”

    “不管我兒當時安的什麼心,但現在他被你兒子打至重傷乃是事實,此時無論如何你也要給老夫一個說法”羅烈山不依不饒。

    “不管當時安得什麼心哈哈哈,真真是可笑至極”

    “既如此,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就衝你剛剛這句話,其心可誅但你兒子既已重傷,我也不再與你計較,若再有下次,我不介意你白髮人送黑髮人”

    王破軍字字鏗鏘,擲地有聲,最後冷冷道:“你可以走了不送”

    似是在響應王破軍,破軍傭兵團團員齊齊踏前一步,刀出半鞘,鏗鏘之聲頓時大作,殺伐之氣沖霄而起。

    秋風襲來,場面氣氛頓時降到冰點,劍拔弩張,一場火併隨時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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