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青絲綰 >第一百九十一章遲來的信
    暗啞悅耳的男聲更是壓低了幾分,帶着夢幻的色彩,仍是沉醉於那摘星樓美好的一幕中,“第一次見你,你赤着足,白紗飄飄,美若天仙,直到如今,那美麗的畫面都尚存心間”

    暮傾雲的心口涌起了一種莫名的滾燙,不得不承認,夏侯一落的話讓她冰冷的心暖和了些,情緒複雜地道“所以便有了那幅畫”

    “不確切地,是有了你,有了香妃”他溫柔地撫摸着她光滑如玉的足,好似百看不厭。

    那一次美麗的邂逅,讓他終身難忘也改變了她的身份,香妃誕生了

    她在心裏嗤笑,忍不住幾次想抽出腳來,卻礙於他陶醉的神情,半是嬌羞半是嗔怪地道“皇上你怎麼獨愛臣妾的腳”

    他狹長的鳳眸精光未減,“朕觀察了,你的腳雖比其它人大一些,但形狀比任何一個人都好看”

    她微皺眉頭,喫喫一笑,“皇上你不會只喜歡臣妾的腳吧”

    “那怎麼會”他爬上來,半壓在她身上,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掀着她的衣領,“你的什麼朕都很喜歡,有時不忍心去破壞。”

    “所以皇上就破壞了別人”這話好假,她在笑的同時看似無心地攏着衣領,並掀他倒在枕頭上,頭往他的臂間靠去。

    知道快一個月了,他再也等不及,只是拒絕,也要做得他看不出,不反感。

    這話暗喻着他寵幸了別的女子,可他久經情場,醉臥花叢中,臉皮比什麼都厚,也未在意,相反在她的話中品出一抹少許的醋味。笑而不答,手繼續着前面的撩衣領動作。

    她迫於無奈,只得凝神望着他。“皇上那摘星樓的一幕,臣妾到如今”

    他便伸出食指抵在她一張一合的粉嫩脣瓣上。許是不要她在下去,破壞了此時的好心情。

    “皇上”她急了,若再不施那媚眼功,就要了,閃發出熠熠光輝的眼眸再次緊緊鎖住他欲避開的眼睛。

    他勉強看着她,初時有些不悅,後來鳳眸慢慢泛出喜悅的流光。再後來,整個人也軟綿下來,手軟軟地搭在她腰間,進入了大腦裏幻想的美妙奇景中。

    攝魂媚眼這功夫真好百試有用她知道他要在美夢中一直沉睡。沒有人喚他,他是不會醒來。

    擡頭時,似水明眸清澈,無奈地苦笑一聲,與狼共舞。這也是不得已的法子,幸而夏侯子曦早教過她這門功夫,可這功夫一施,讓她心裏無形地想起了遠在東部的夏侯子曦。

    千頭萬緒涌上心頭,終究很煩。輾轉反側,乾脆就就下了榻,走到側面屋門的時候,敏感地聽到門後有呼吸聲,便知是玉兒又在偷聽。

    她已經習慣了玉兒的這動作,知道玉兒是擔心她與夏侯一落有了夫妻之實,難以再見夏侯子曦,但爲了讓玉兒能安然睡下,她故意掩住嘴輕輕地乾咳兩聲,輕緩地道“皇上睡了”

    果然,那門後便傳來捂住嘴的輕笑聲,與踮着腳尖離開的輕微響。

    她百般無聊,就伸手從几案下拿出那莫無言投給她的書看起來,也沒心情,只是書上碩和王那三個大字刺激了她的眼,令她難過。

    驀然一擡頭,眼角餘光就瞟見了殿門,可夏侯一落在這安寢,門外安子肯定也候着,她只得朝身後不常開的雕花窗看去。

    幾經思忖,眼眶潮了時,還是走到那雕花窗前,輕輕地伸手推開,探出半個頭。

    外面很安靜,而凌風如她猜得沒錯,應該沒在。

    她放下心來,縱身一躍而出,藉着月光在樹叢中心地穿梭着,向那埋藏着信的地方走去。

    近了,那株在夜色下張牙舞爪的大樹下便是她曾想埋藏一生愛的地方。

    她久久地蹲在黑暗裏,幾經猶豫,終於找了根短樹枝刨着那泥土。

    微弱的燈光下,她手指顫抖地拆開那封潮溼的信來。

    字跡快因水浸而花,可信的內容簡單,因此仍是看得很清楚,一目瞭然。

    看完後,內心遏制不住的悸動,一聲綿長哀嘆響起,她難過是把信揉成一團捏在手心,感到天昏地暗,長久而怔怔盯着几案上的那書發呆。

    這是一封遲來的信若這信早一點到手中多好,那她也不會因此而失去孩子

    東城門口,她也不會死了心,更不會因爲恨極了夏侯子曦而向夏侯一落提出祕密南征一事。

    如今,好像一切都太晚

    大戰一開,不管成功與否,愛民如子的夏侯子曦決不會原諒她

    她打了個顫,彷彿看到了黑土地上鮮血印染,血雨腥風,堆積如山的屍體,而那白衣飄飄的男子悲慼地在風蕭蕭的戰場中,無奈而黯然。

    當時只是恨極了他,全然未想到這事的後果嚴重,“我是不是太惡毒他再也不會要我了”

    她失神地伏在几案上,淚水嘩啦啦地滑落,霍地了起來,立馬想飛到南部去阻止王薈宣旨,可王薈昨日就已經出城,還來得及嗎

    第二日,暮傾雲又巧言地向夏侯一落要出宮去就近的風景區玩玩,來京城好久了,都沒好好玩過。

    夏侯一落昨夜睡得很香,那心裏所編織的美夢也讓他以爲與暮傾雲有了好事,反正美人已經到手,他沒有猶豫與懷疑,一口答應,只是叮囑周平跟着。

    只要讓她出宮,什麼都好辦,她仍是穿着那身白衣男裝,這次,沒騎馬,坐上轎向鬧市而去。

    下了轎後,讓轎伕不必等,帶着也換了便衣的周平在街上隨興地大喫大喝一頓後,沒去什麼風景區,就帶着他向天下第一賭坊走去。

    “公子不是要去風景區遊玩嗎怎到了這兒”周平一瞧眼前鬧哄哄的賭坊,皺着眉不解地道。

    “出來遊玩,隨興了”她便不悅地瞥了眼周平,怪他人死板。

    這話也對,周平便沒再話。

    賭坊裏,沒見着劉莞,只是時常跟在劉莞左右的肖義與袁木兩個中年打手迎上來。

    她裝着不識他們,抖開手中墨扇,嬉笑着大聲道“這裏今天人很多嘛”

    肖義與袁木看着長得粗枝大葉,但跟隨劉莞時間長了,心也挺細,一眼就認出了衣着不改的她,而且又見她身邊着個眼光凌厲,氣場威武的男子,不用想,定是皇宮裏的侍衛。

    他們倆忙哈笑着拱手上前,也佯裝着不識,言語中透出幾分誘惑,“公子若有興趣,可參與參與”

    “可公子沒玩過,也不會玩”她不好意思地一收摺扇,突然扭頭向四周視察的周平道“今日反正是出來玩耍,你也不必拘束,就大膽地去玩吧”

    宮中的侍衛乃至宮人在閒時也愛湊在一起賭幾把,所以周平也頗愛,剛一進來,心就樂開了花,可他也沒忘了自己的職責,城府地打量,猛然聽聞暮傾雲的話,受寵若驚地拱手向她道“不用了,公子若要玩,人看着就行。”

    她從懷中摸出兩張百元銀票遞給袁木,示意換成碎銀,眼裏挾着不可拒絕的流光看向周平,“你先玩幾把,我看看”

    周平猶豫着,這太不合常規了。

    肖義忙向一個端茶的夥計使了個眼色。

    那夥計忙放下茶水,端了把乾淨的椅子向喧嚷的一張桌子湊去,嘴裏大聲嚷嚷,“讓讓騰個地方”

    暮傾雲未管周平答不答應,興高采烈地就向那椅子走去。

    周平無奈,也只得跟隨。

    雖走桌前了,但周平怎麼也不敢上去賭。

    暮傾雲偷瞟了眼肖義。肖義便笑着把周平強拉着坐在桌前的長凳上。

    暮傾雲會心地一笑,久在賭場來的人,只一個眼神便明瞭。

    現在,周平坐在往前一點的桌前,而暮傾雲則大大咧咧地蹺着腿坐在向後一點的旁邊,儼然一個尊貴的觀賞者。

    “各位下注了”

    隨着夥計的吆喝聲泛開,嘩啦啦的拋銀子聲就響起。

    周平接着一臉巴結的袁木遞來的銀子,猶豫地看了眼暮傾雲,聲地道“公子還是你來”

    她斂了那份興奮的笑意,嚴肅地盯着周平,低低地斥道“讓你玩你就玩,別廢話,這是命令”

    周平只得硬着頭髮向心中早想好的地方甩出一錠銀子。

    賭場裏的道道很多,既要賺錢,又要來這裏的客人看不出端倪,而又要客人沉迷於這裏不走,最好的辦法就是先給點甜頭。

    兩把下來,周平在讚賞聲中贏了不少銀子。

    暮傾雲看似興趣更高了,摺扇一拍掌心了起來,嘴裏大聲地叫嚷,“周平你手氣真好,一定要給公子贏多多的銀子”

    周平也完全融入了賭的氣氛中,沒有那份拘謹了,放開性豪賭起來。

    她湊到一直着身後的肖義耳邊輕輕地了幾句話。

    肖義隨後不動聲色地走了出去,換了袁木近前來相陪。

    一翻大賭下來,周平連輸幾把,他虛汗沁透了內衣,怯怯地向暮傾雲道“公子還是你來玩,人的手氣不好了”關注 ”xinwu” 微鑫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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