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剛吃了一些紅燒肉”張經一直把雙手藏在身後,連到她身邊都是巧妙地正面向她。
她專注地解着袋子口系的疙瘩,嘴裏不耐煩地道“這袋子怎麼啦今日怎解不開”
瞅着她焦急上火的樣,張經忍不住一陣地偷笑,“娘娘你慢慢地解,人到前面察看一下。”
“滾滾滾煩死了”她連着吼道。
見張經遠去,暮傾雲打開鐵欄柵走了進去,淺淺地笑着,向秋菊與秋落嚇唬地道“知道宮要怎麼懲罰你們嗎”
看似懶無精神的秋落突然爬了起來,惡狠狠地撲向她,嘴裏大罵道“惡婦,我主子都是你害的,看我不咬死你”
她一愣,當即揮手把秋落掀翻在地,氣極地盯着她,厲聲道“皇上來要把你們斬首,宮還心有不忍,孰不知你這樣狠”
然而,她的話還沒完,就感覺到肩頭一陣劇疼,疼得她眼冒金星。
她怒不可遏,手臂向後一揮,聽得尖叫聲起,砰地又是一聲沉悶響,霍地扭過頭,憤怒填滿了胸腔,接着足一擡,一個漂亮的側踢向正從牆壁上滑落的秋菊掃去。
秋菊砰地一聲重重摔倒在幾米遠的亂草中,霎時胸口涌動,口噴鮮血,可倒在地下的她仍是怒瞪着暮傾雲,“只要我不死,一定殺了你”
“是你主子陷害宮在先,而且又不是宮把你主子打入死牢的她看了眼血跡斑斑的肩頭,在心裏哀號一聲,“死不悔改”
“娘娘發生了什麼事”張經與外面的獄卒分別從廊道中跑來。
他們一瞧眼前情況,霎時明白剛纔她們三人發生了抓扯。那兩個獄卒就擡腿踢向秋落與秋菊,嘴裏一陣地亂罵。
“算了你們出去”她手一伸,阻止了獄卒的踢打。
“娘娘你能行嗎”張經擔心地望着她。
她詭異地笑笑,還猶豫不決心中所想,這下,她下決心了,決不能饒了兩個膽大妄爲的侍女,陰森森地道“宮還想與她們玩玩”
張經平白地打了個寒顫,趕緊帶着兩個獄卒退了出去。
聽着腳步聲漸無,她伸手點了秋菊與秋落兩人的穴道。胡亂地給秋菊的嘴角擦了擦鮮血。“宮有個外號叫魔女。這就讓你們見識一下”
她們身子不能動,口不能言,只是怒瞪着她。
暮傾雲不再廢話,拖着兩個死不悔改的侍女向幽深的盡頭走去。應外面的動靜,那機關又緩緩打開。
不知爲了什麼,此時,她對柳二蛋沒有一絲懼意,就如是故人,因而人未進入密室,帶着喜氣的聲音就至,“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正喫着早點的柳二蛋含着一塊紅燒肉,滿嘴油膩。駭人的幽光一閃,眼睜睜地看着她把兩個不能動的女子拖了進來。
他好不容易嚥下堵在喉部的那塊肉,改性後,第一次開口話,“你帶她們來幹什麼”
“送給你的禮物”她喫喫一笑。當然記得柳二蛋年紀不,正缺女人,也記得他飢不擇食,在荒野蠻幹手下青碧的事,最主要的是,她要感謝他,感謝他一直偷偷地保護她。
地下的兩個女子雖不是長得傾國傾城,也衣裙不整,但依稀可見皮膚白嫩細緻。
柳二蛋遲鈍地放下手中的碗,擡頭茫茫然地看着暮傾雲,“我不喜歡她們”
一記悶棒砸下,她心情灰暗,無辜地撅着嘴,知道他是喜歡她,可她不能滿足他心願,她是碩和王妃,永遠都是。
她很無奈,悶悶不樂地朝那出口走去,“原來你不喜歡,那算了隨你怎麼辦吧”
反正柳二蛋有的是辦法,再不行,就用毀屍粉讓她們消失算了,反正,她是不想再拖着這兩個討厭的侍女回到牢裏去,雖有功夫,但也挺費力。
柳二蛋咬了咬牙,好似做着兩難的選擇,最終向她及時伸出手,喚道“等等”
她滿面愁容地回過身,靜等着他話。
柳二蛋抹了抹嘴角的油珠子,結結巴巴地道“我只要你高興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真的”她的眼眸猝亮,猶如燃燒着兩團煙花,跑了上前,指着秋菊與秋落一正經地輕輕斥道“好好侍候他,也許,他高興了,能饒了你們”
這動作在柳二蛋眼裏美麗無比,他伸手向後腦撓去,原來,只要順着她的意,她就會笑。
她嘿嘿地笑着,接着依了失憶的反應問他是爲誰。
這話柳二蛋利落地回答了她。
她朝出口走去,卻驀然回首正色叮囑柳二蛋,“可別對任何人我來過”
“我我,是我自己乾的。”柳二蛋一時凝住,話又結巴起來。
“柳二蛋你真好”她第一次覺得柳二蛋如一條忠實的警犬,十分可愛,也十分可靠,不由得笑得流雲翩飛,萬物失色。
柳二蛋眨了下眼,露出一抹憨厚的微笑。
他還是初見她這般高興,就是她在平鎮郊外騙他時,都沒有這時笑得好看。
“對了,你若厭煩了,就把她們又關進38號鐵欄柵裏”她怕她有事不記得,特意這樣。
柳二蛋又機械地點了點頭。
做了件感感謝柳二蛋的事,她腳步輕了,不敢看倒死不活的李嫵兒與李妲兒一眼,快步離開這兒,見到張經幾人時,他們正沉默地喫着瓜子。
她悄悄地到來,令他們背脊冷嗖嗖。
“娘娘出來了”張經與兩個獄卒忙哈笑着道。
“廢話”她揹負着手,接着拾階而上。
“娘娘慢走”
“皇上,欲該斬了秋落與秋菊,還是宮求情,纔沒有斬首”
張經與兩個獄卒互視一眼,有些不明白她的話。
“廢物死人還用得着管嗎”她不得已,回過身來怒斥。
“哦哦知道了”此話的意思就是任其自生自滅,再笨的人在這麼明顯的提示下也能明白,張經他們忙應着。
暮傾雲剛走進寢宮大門,就撞見東方蘭派來的無兒。
無兒向她施了禮後,看四周無人,就從袖中摸出一個深藍色的瓷瓶兒來遞給她,“娘娘這是我家娘娘讓奴送來的。”
東方蘭辦事神速,如她老爹一樣。
暮傾雲欣喜若狂地接過瓷瓶兒,讓無兒代她向東方蘭道謝。
無兒施了禮後聲叮囑,“我家娘娘了,不管香妃娘娘拿這做什麼,她不知道此事”
她立即道“那是當然出了事宮至死不會出貴妃”
無兒點了點頭,疾步向宮道走去。
看着無兒消失在綠樹叢蔭中,她這才攤開手掌。
手掌心躺着的瓶裏裝着劇毒丹毒,只要入口,立即就能致人於死地,無可救藥,其實,據她瞭解,也就是民間的砒霜,只是外觀爲紅色霜狀粉末。
“柳一亭你武功再高,看我魔女藥不死你”她得意地冷笑着,武功不敵,唯一的法子就是下毒,爲了夏侯子曦,爲了天下百姓,爲了柳一亭少殺些人,只得採取這等卑劣手段了。
只是這事不能急在今日,待明日再。
有了應對法子的暮傾雲揹負着手,朝綠樹掩映的道走去。
她得趕緊回去練功,自身強大了,才能應對一切預想不到的陰謀詭計。
天下第一賭坊
夜盡日出,一大早,李月素略施粉黛,特意換了身新做的藍色衣裙,還在髮髻上斜插了支碧玉棱花長簪子。
她看着菱花銅鏡裏的自己,熱血沸騰,滿意地微微勾了勾脣角,拿起一柄軟團扇起身向雕花窗前走去,翹首看着通往皇宮的古道。
人來人往看不到盡頭的古道上錦衣人倒不少,但沒有那麼出衆的男子身影。
他今日還會來嗎她也會來嗎
肖義叩響了門,走進來一看她正在窗前,眉頭一擰,擔心地道“姐你還是走吧昨日王妃叮囑得認真”
她眸光未移,出語悅耳,“你,王妃爲什麼不見我”
“姐王妃了,綁了也要把你綁走”肖義爲難地垂首,隨後無可奈何地伸手向門邊招去。
應他的手勢,進來兩個賭坊的夥計。
他們向李月素拱了拱手,道了聲得罪的話,便走上前欲綁了她。
“別過來”李月素好似早知道肖義有此一着,手支着窗臺一躍,縱身坐在了上面,冷着臉泰然自若地道“早過了,王妃不走,我也不走”
“姐你這是何苦”肖義大驚失色,兩個夥計也不敢再上前,一時間,三人愣住了。
李月素淺淺一笑,好似覺得過意不去,卻慢慢從袖中摸出一把剪刀來抵住胸口,嘴裏道“別再打主意,我還有招”
肖義便知勸不動她,臨走到門邊時,回頭勸道“姐你還是別在窗前着,那樣,容易被人看到你,到時,人不好向徐大人交待”快來看 ”songshu566” 威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