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懸掛在碧空的月亮彷彿要大此、也有圓些、最主要的是,清晰可見,宛如就在頭d,而身邊的風景更是美如畫。
嘩啦啦的水聲泛開,幾股銀瀑從高高的山間而落、經過挫損再跌濺於一汪水潭,溢出的清泉就彎彎曲曲的緩緩滑過宛若白玉的鵝卵石。
水是碧綠的,連身邊樹的綠色都是新,帶着空前絕後的清新,而一種紫色的紫煙花滿山遍野的生長,一發不可收拾,直讓這十八灣裏香氣撲鼻。
暮傾雲偎在夏侯子曦的懷中,靜靜地欣賞着如仙的美景。
他知道她喜歡水,也喜歡這種沒有一點塵埃潔淨的地方,所以特意帶了她來。
“丫頭嫁給我你不後悔吧”
她埋下頭,嗤嗤地笑着,有幾分傻樣。
他緩緩的從腰間抽出碧玉蕭,湊到脣邊吹了起來。
如此的良辰美景,與心儀之人相守相望,怎麼能不讓她陶醉。
她身上的若雪輕紗外披緩落,露出了一襲緊身雲錦雪裙,婀娜苗條的身材展露無遺。
足尖一點,騰空而起。
興起了,隨意而舞,也不知好不好看,只是跟着他的樂點隨興發揮。
玲瓏有致的身材與柔。軟的身姿使她的動作很好看,再配合着玉雪風的輕功,宛若瑤池的仙子嫋嫋伴雲而舞。
他欣喜地盯着眼前突高突低竄起、身姿如燕的她,劍眉不時簇起一下。
四周崗的衛兵是警惕的值守,忽聞悠揚的蕭聲起,皆情不自禁地瞟去,剎時被她忽起的舞蹈所吸引。
一個急轉的螺旋音落下,他一個箭步上前接住落下地來的她,眼裏全是關切的之色,“你這麼大幅度的跳舞。會不會閃了腰”
“什麼呀”這話讓她頓時難爲情起來,隨即道“才二個多月,哪會閃什麼腰”
“嘿嘿你不知道,我剛纔好擔心你失足”
她美美地笑着。別過身子,回了句,“你才失足呢”
簡易的吊腳閣樓,若有若無的飄忽着淡淡木質清香,而一根火燭早點亮,生活用品也應有盡有。
夏侯子曦便道他以前時常來這兒,這屋是他特意建在這風景區的一個獨腳樓。
玉兒提了燒開的水進來,帶進一股飯菜的香氣,想是外面正做着晚飯。
他從桌上擺着的錦盒中挑了些紫色的花瓣到茶水中,立時便有一味淡雅的香味配合着茶水的香泛開。
“這花便是這兒的特產紫煙花。不但可以與茶泡水而喝,也可以製作香料,所以這附近就設有加工香料的工廠,而就近的百姓也靠着採摘這一年四季都生長的紫煙花而活。”他一邊解,一邊倒了一盞茶水遞給坐於c榻的她。“嚐嚐,這可是剛從附近加工香料的地方送來的陳年紫煙,放上幾片在翠芽裏比新鮮的味還要醇香些。”
清茶配合着清香,簡直就是一種絕配,而即使她不喜歡香氣,也不免要醉了,不用嘗就已經知道必然清甜如怡。人間佳品。
她抿了一口香茶,嫣然一笑,揚了揚眉讚道“確實是難得的飲品”
“你喜歡就好”他也撂起雪袍向榻緣坐去,手自然地摟向她的腰間,卻仰頭望着窗外的明月。
此時無聲勝有聲。
屋門敲響之際,打破了這靜謐流淌的美景。卻是殘陽與玉兒帶着一個農婦走了進來。
施了禮後,農婦把手中托盤裏的幾碟菜放到了木桌子上。
殘陽臉帶着歉意,拱手道“王爺今日來得晚了些,沒有準備,只有嚐嚐附近農家的菜了。”
“農家菜好啊好香”
他還未話。她便接過話這樣道,令殘陽擡眸偷偷地看了她一眼,眸中全是敬佩之色。
累了一整天,夏侯子曦想飲幾盅,可生怕她又跟着飲酒,因而就讓殘陽撤走了那隨處都有的鳳凰酒。
她知他是憐惜她,在美不勝收的同時,向他保證不會再喝酒,要他儘管飲就是,可他就是微笑着沒應。
與心愛的人在一起,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就連是漫長而無樂趣的黑夜也悄無聲息地從指尖縫裏溜走。
枕着他溫暖的臂膀相睡,她睡得很是香甜,可沒一會兒,殘陽的聲音就在屋門外響起。
“王爺出事了”
他與她同時坐起,神情皆一呆,而目光又同時投向半開的窗戶,那裏依稀可見幾顆星閃爍,睡下應該才一兩個時辰。
胡亂地穿上衣服,就喚了聲進來。
門開之際,殘陽與黑虎挾着一股夜裏的風霜走了進來。
他撂了袍裾向地下跪去,嘴裏道“王爺王妃兵工廠的圖紙被燒了。”
“被燒了”
他與她神情再次一呆,重複着這句話。
那圖紙可是她經過精確的計算與費盡心血而設計,而且因在途中,故沒有留下一兩張草稿,若圖紙毀了,恐要再次畫出來,也得費不少的心血,還難保絲絲入扣,一模一樣。
她心煩意亂地問黑虎,“工廠不是有兵士看守嗎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
夏侯子曦終要冷靜些,他向椅子上坐去,望向黑虎道“現場可看過”
“卑職親自看過了,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現場只有幾張被焚燒的紙灰。卑職就設想,定是圖紙的灰燼。”黑虎道。
夏侯子曦沉思幾秒,眸光冷了幾分,吩咐殘陽,“速飛鴿傳書給各郡,城門加派人手,不準任何人出城。”
殘陽拱手後退了出去。
暮傾雲回過味來,望向夏侯子曦道“你是懷疑圖紙沒被毀”
“也不一定現在局勢嚴峻,大戰亦是一觸就發,關卡十分嚴格。而若是內鬼所爲,他定想到送出圖紙不易,而且無故失蹤,定會暴露身份,招致全南疆通緝,他將寸步難行。最好的辦法就是毀了,而我這樣做,只是爲保萬無一失”他果然才思敏捷,分析得頭頭是道。
她點了點頭,讓黑虎連夜到工廠徹查此事,後又問青碧爲何沒到兵營找她。
黑虎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再度拱手道“卑職晚間接到這個消息時,青碧纔回轉。見她衣裙髒污,神色可疑,卑職就阻止了她出府。”
暮傾雲一愣,工廠的一切事宜在籌辦之中,而青碧原先不在那個工廠,可爲何晚間纔回來
青碧身份特殊,可是她未來的嫂子,而這個剛起的疑惑如一座大山,傾刻間就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整個人呆住了,比聽到圖紙還要感到無力,一時沒有言語。
夏侯子曦幾秒後淡淡一笑,安慰道“也許青碧是有其他事去了”
“這也是卑職個人的想法,一切還得等王爺與王妃定奪。”黑虎道。
暮傾云爲難地望了眼夏侯子曦,他倒好像倒是不懷疑青碧,可黑虎的話終讓她感到確實有懷疑的地方,卻不願再往壞處想,佯裝着輕鬆地道“青碧的事我會查清”
她便揮手讓黑虎退下,趕緊去工廠。
好不容易輕鬆一下,這會兒,再好的風景在眼裏也是枉然。
她便提出要回府。
他看着外面的黑,最後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但輕聲安慰,“彆着急,我相信無言的眼光。”
莫無言不會輕容相信一個人,這點,暮傾雲早有體會。
她的糾結難過的心稍稍地安了些,與他牽手大步走出屋。
回到王府,亦是時辰不早,而夏侯子曦沒進府,就帶着殘陽與衛兵去工廠了。
她回到寢殿,一番梳洗,坐立不安地胡亂用了些早點後,卻瞅着那窗外燦爛的陽光發起了愁。
接着她的急性子,一回來就會去審問青碧,可大腦此刻如團漿糊,還沒想好怎麼樣與青碧溝通,畢竟是未來的嫂子人選,而且只是懷疑,沒有一點證據。
玉兒不明真相,蹙着眉問“主子青碧姐姐怎麼啦從昨晚就被護衛關在了屋裏”
她瞅了眼玉兒等人,不想談這事,因而沒有回答。
玉兒又試探着問“主子今日晚了,還去給太妃請安嗎”
她抿了抿脣後,像是決定了什麼,就了起來向門邊走去,卻不敢看側面有護衛看守的屋門,嘴裏道“晚就晚了,反正也沒好臉色看。我做到兒媳婦的責任,管她使什麼臉色。”
“也是”玉兒便附合着。
“話雖這樣,可太妃太不近人情,而且無端地影響好心情”梅兒追出後道。
她瞅着苑中打掃衛生的幾個下人,輕聲叮囑,“她畢竟是王爺的母親,少在人前這種話。”
來到香瀾苑的苑門前,就見尹蘭帶着碧秀從樹影中走來。
淺笑着的她今日打扮好清新,兩支銀光閃爍的步搖斜插在鬆散分綰在頭兩側的髮髻上,在兩旁綴下兩縷流蘇,清新中不失大氣,絲毫不比她遜色。
“參見王妃”
暮傾雲負在身後的手無意識地動了動,心底泛開一抹煩惱。美女 ”hongcha866” 威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