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奶奶輩的坐一桌,下面是叔伯姑姑嬸嬸,然後是我和彥歡等第三代,最後是小崽,表哥表姐家的孩子們。
寬敞的大院因爲我們的到來變得格外熱鬧,大紅燈籠貼滿福字,倉房裏凍硬的半隻豬,兩尺長的查干湖胖頭魚還有剛宰不久的山羊,食材齊全,姑嬸級別的中年婦女分幾個竈臺已經將涼菜和好炒的食物做成,剩下的硬菜也會在七點開席前上桌。
我爲陸凌雲挨個介紹家裏親戚,看着我給小輩拿紅包,他也跟着隨禮。
又讓他破費了,我想着等回奉天得將錢還他。
晚上開席,又是一頓喝酒喫肉,表叔將他家新買的卡拉ok機搬過來,唱歌的唱歌,放鞭的放鞭,亂並快樂着。
陸凌雲可能是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誰勸他都不敢使勁喝,我替他擋了幾瓶。
大約喫到晚上10點多各家開始撤了,回去包餃子準備迎接新的一年到來。
我娘離開的早,太熱鬧她受不了,說是要包三種餡的餃子,韭菜蝦仁,豬肉芹菜和茴香的,都是我最愛喫的。
看着彥歡他們家離開時,我也跟陸凌雲走了,晚上喝得有點多,身體搖晃着,還要陸凌雲攙扶。
到了家我娘先讓我去東屋眯一會兒,等她的餃子做好再來叫我喫。
昏昏沉沉的睡着,卻做了個非常恐怖的噩夢。
我獨自走在一片漆黑的鄉間小路上,腳步急促,快速的心跳令我對四周的環境更加恐懼。
我時不時的回頭看過去,依舊是無盡的黑暗。
寒冷的風吹在臉上,手腳早已被凍到麻木。
忽然遠處的村莊上空亮起煙火,一瞬間周圍的一切變得清晰起來。
到底在害怕什麼
我拼命狂奔,朝着遠處的村落尋求最近的路程。
遠離平坦的馬路,衝進全是乾枯秸稈的田地,再跑便來到結了冰的河面,腳下如同一面鏡子反射出皎潔的月光。
隨着輕微的嘶嚓聲,我突然發現自己的衣服着了火。
刺眼的白光圍繞全身,我嚇壞了,拼命拍打火苗,可這火就像擁有生命,越是觸碰燃燒的越快。
灼傷的皮膚暴露在寒風中,慢慢雙膝跪在冰面上無助的看着自己被火焰吞噬。
焦黑的手指蜷縮成一團,早已疼到骨髓卻還是沒有死去。
“啊”我驚呼着坐起身,滿頭大汗。
東屋的木門被推開,我娘和陸凌雲快步衝了進來。
“成~~成你怎麼了”我娘嚇得趕緊上炕摸着我的額頭問道。
爲了不讓她擔心我平緩情緒,小聲說:“沒事,做了個噩夢。”
“阿姨,我陪小彥呆一會兒,您去忙吧。”
我娘見我真沒事才放心出去接着包餃子,陸凌雲找了個毛巾擦乾淨雙手上的白麪然後來到我身邊,關切的問道:“做夢了”
“嗯,很恐怖的夢。”
“有線索嗎”
“有,在一條結冰的河面上,一個人被突然燒死了。”
“燒死”陸凌雲皺着眉心困惑的反問道。
我只能點點頭。
我看看牆上掛着的時鐘,說道:“喫完餃子我們偷偷出去找一下吧。”
陸凌雲同意了我的建議。
過了12點半,我確認娘在西屋睡下後帶着陸凌雲拿上照明手電溜出家門。
方圓幾裏唯一的河就是距離村子不遠的太子河,我們沿着河堤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發現異常。
“陸哥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