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之下是一個女人,她的臉貼近頂端,手臂展開,軀體略向水中。
瞪大的眼睛看向站在冰層之上的人,死狀不比燒焦的那位好到哪裏。
“怎麼還有一個一個淹死一個燒死,這也太邪了。”我嚥了咽喉嚨,無助的看着陸凌雲。
兩具屍體相隔五米左右,要說是偶然太過離奇,必然的可能性也不高。
我的記憶中奔跑的女人是一個人到了這裏,渾身着火肯定是胡亂瞎跑。
陸凌雲蹲在冰層上清理乾淨雪,下面的女人幾乎完全呈現出了身形。
看着他偵查現場,慢慢的天際漸漸泛亮,太子河一端的東方升起紅日,我看了眼手機,已經是早晨五點。
“陸哥,現在怎麼辦”我瞧了眼那兩個凍得瑟瑟發抖的警察,感覺自己也快扛不住了。
“聯繫最近市局的公安部門了嗎”
“嗯,一個小時前白警官就打了電話,但是什麼時候能到不好說。”
陸凌雲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說道:“兩位警官你們車裏有警戒帶嗎我們需要把現場保護起來,今天是大年初一,估計很快附近村子裏就會有人出門放第一響鞭。”
小白警官似乎想起來什麼轉身朝着河提上的車子跑去。
李警官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煙遞給陸凌雲一支,兩個人遠離屍體站到遠處,我也跟了過去。
“陸隊長是哪裏人”李強邊抽菸邊問道。
“奉天人。”
“哦~~大城市啊,真沒想到我們這小地方過個年還出這麼大個案子,上次大案還要說二十多年前的一起兒童失蹤案。”
我一聽趕緊湊到他面前詢問道:“李警官說的是青山村老彥的兒子嗎”
陸凌雲知道我關心什麼,他開口打聽當年失蹤案的細節。
據李警官說,我哥失蹤後不久他叔和另一個警察在春陽市發現了一輛途徑村子的可疑車輛,車子裏沒有人但留下一隻孩子穿的鞋,車前臉有撞擊過的凹痕。
老李懷疑車子在經過青山村的時候發生意外,肇事者帶着受傷的孩子逃離。
後來兩位負責案件的警察在春陽搜尋很久,轎車是一輛黑車,從河南開過來的,應該是潛逃途中出了事,人到春陽後棄車繼續逃竄。
那個時代監控設備並不完善,火車站客運站又是人多混雜髒亂不堪的地方,尋找一個六歲大的孩子如同大海撈針。
我哥是生是死,是被途中拋下汽車還是被拐賣都不好說。
我聽完李強的話,心裏難受,要是真的是被人販子拐了還好,起碼他還有價值,賣給一戶人家,也能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但是落在亡命徒手裏
“李哥,既然有線索爲什麼當年沒人來通知彥家人”
李強略低着頭語氣無奈的說道:“這事兒啊~~做的沒問題,要是孩子真的死了,我叔送回去一具屍體,還不如讓家屬不瞭解情況,他和同事是想有確切的線索再告訴彥家人。小同志,你還是太年輕,做警察這行久了,你就懂了。”
陸凌雲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往壞處想,等我車子修好帶你去春陽看看,沒準還能發現些線索。”
李強困惑的盯着我,我跟他解釋道:“我叫彥成,就是二十年前失蹤男孩的弟弟。”
他的表情有些錯愕。
我們聊天的功夫白東海已經用警戒帶將河面上圍出一圈,兩具屍體在中間。<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