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公雞擊打鍵盤的聲音,還有儀器工作的聲音。
而解剖臺那邊響起的卻是鉛筆塗在畫紙上的“沙沙沙”的聲音。
張子安總是會時不時地扭頭向着藍可盈的方向看一眼。
心裏真的是好奇大發了。
如果不是手頭上的工作還沒有搞定,他真恨不得直接長到藍可盈的身邊去。
哎呀,心裏就像是被貓抓了一般的趕腳喲。
藍法醫啊,你到底是怎麼就能對着那麼一張破碎得只剩下一張嘴的腦袋,就把她的樣子畫出來喲。
好奇,好奇,真的是好奇到不要不要的。
而藍可盈卻是專心致致的,根本就沒有分給過某隻小公雞半點眼神。
在別人看來,這是一張破碎的臉,可是在藍大天師的眼裏,她卻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個女人生前的面容。
而至於繪畫這種事兒
前世的時候,可是被自家的老頭兒師傅,天天拎着一根棍追着打了二十幾個月,終於再畫出來的東西,能讓那個老傢伙滿意了。
所以
畫畫這種事兒,對於藍可盈來說,其實也沒有什麼難的。
只是,這鉛筆,還是頗不順手的。
張子安將血液樣本放進了儀器裏。
然後將那條纖維的比對結果也打印了出來。
好了,藍法醫分配給自己的活兒,終於可以算得上是告於一個段落了。
於是這小子立馬便湊到了藍可盈的身邊,看着藍可盈筆下那已經漸漸成形了的人臉。
雖然五官什麼的,藍可盈還並沒有描畫清晰呢,可是卻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極爲年輕的女子。
容長的臉蛋,齊肩長髮,脣角微勾,脣下赫赫然還有着一粒小小的黑痣。
張子安看看藍可盈,然後再看看那張根本看不出來模樣的臉
所以藍法醫,你到底從哪裏看得出來,她的眉眼,鼻子,耳朵是什麼樣的
藍可盈擰着眉看看自己手上的鉛筆。
不熟悉的東西,用着還真是有夠不順手的。
不過,現在自己穿來了這麼一個鬼地方,再不順手也得適應啊。
於是手上的動作加快了幾分。
手中的鉛筆在紙上沙沙地描畫個不停。
而隨着藍可盈手上的動作,紙上年輕女子的五官也漸漸地清晰明朗了起來。
女子的五官皆已躍然紙上了。
那帶着幾分嫵媚的眉眼,還有那張小臉上淺淺的笑意,竟然帶着幾分風塵之氣。
藍可盈收筆,然後再看看自己紙上的畫像,又看看屍體破碎的臉。
如此幾次之後,張子安的腦子這纔有些反應了過來。
呃,藍法醫這是在比對自己畫得像不像嗎
接着便看到藍可盈提筆,將女子的眼尾微微向上挑了一下。
於是畫中的女子,風塵氣竟然更重了幾分。
不過藍可盈的臉上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行了,那個誰誰誰把這個給松組拿去吧。”
張子安一腦門的黑線。
決定還是要爲自己正一下名。
“藍法醫,我的名字張子安。”
“哦”藍可盈應了一聲,已經走到桌邊拿起了那份纖維成份的分析報告看了起來。
“長纖維彈力腈綸”藍可盈喃喃出聲。
“是。”張子安忙點頭道。
“藍法醫,這應該是一種防靜電手套。”
“防靜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