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們兩個人也都知道，我們現在都是有家的人了。”
“所以我們也就是碰面的時候，會聊幾句。”
“可是有一次卻被王路看到了，當時在外面，王路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陰着臉看了我一眼。”
“當時萬賢還問我，會不會有事兒，他可以去向王路解釋的。”
“我說沒事兒。”
“結果回到家裏，王路就把我打了，那一次，我被打得很慘，在牀上足足躺了三天的時間，我才能夠勉強撐着下地。”
“萬賢趁着王路不在家的時候，偷偷地過來看我，看到我那副樣子，他很生氣，當時就想要去找王路算帳，不過被我攔下來了。”
“我勸他不要過去，一旦他去了，那麼王路對我會更加的變本加利了。”
“當時雖然萬賢很生氣，可是他卻還是強自忍下來了。”
“不過自從那次後，萬賢總會偷偷地過來看我，因爲我在王路那裏根本抓不到錢。”
“王路把錢把得很緊，我根本摸不到一點兒，就算是我要去買菜，他也不過只給我幾塊錢的菜錢，而且回來還要報帳，將找回來的零錢，一分不差地交給他。”
“而且有的時候，他一旦覺得我留錢了，還會拉着我去找攤主問價格。”
“就連小寶想要喫塊雪糕，我也只能等到他回來，才能要來錢去給小寶買。”
“甚至我們喫的饅頭，菜，也要等到他回來纔會給我錢買。”
“有的時候，他不回來，我和小寶就得餓上一天。”
“我是大人，餓上一頓兩頓的不怕，但是我家小寶不行，小孩兒一餓就哭。”
“一開始的時候，棚戶區裏的鄰居還會好心，做點什麼好喫的，聽到小寶哭，也會分給我們娘倆個一點。”
“可是，這種事兒，人家偶爾幫上一次兩次行，換了誰都不可能會幫起來沒完沒了的吧。”
“而且，王路一看到就算是他不回來，我和小寶也有喫的，於是他不回來的次數就更多了，有的時候甚至一連兩三天都不會回來的。”
“我問他，王路說，我們娘倆個少喫一頓便能省下一頓飯的錢，少喫兩頓就能省下兩頓飯的錢。”
“反正，我們兩母子也沒有被餓到，不是有人給我們喫的嗎。”
“於是王路再不回來，小寶就算是扯着嗓子哭，也再沒有人理會我們娘倆了。”
“這事兒，很快就傳到了萬賢的耳朵裏，於是他就過來，帶着我和小寶去他家裏喫飯。”
“他媳婦那個人，雖然不喜歡說話，可是人卻挺好的，也很喜歡小寶，每次我和小寶過去喫飯，她都會多做一兩個菜。”
“就連他們家賣的羊肉串什麼的，只要小寶說想喫，他們兩口子就小寶烤着喫。”
“本來這事兒，我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告訴王路的，可是棚戶區那個地方，根本就沒有祕密。”
“而且，小寶因爲在他們家喫得好了，小臉上也有肉了，用手掐都能掐住了。”
“王路知道了這事兒，就不高興了，他是知道的，之前我和萬賢的關係很好，而且如果不是那十五萬的彩禮，我本來應該是嫁給林萬賢的。”
“於是他一邊不停地讓我過去萬賢那裏，帶着孩子佔便宜，一邊卻是氣恨我與萬賢見面，對我不是打就是罵的。”
“而且從那兒以後，他倒是小氣得再也不肯讓我在家裏喫飯了。”
“可是，這種事兒我總是不好意思的。”
“就算小寶再怎麼小，那畢竟也是一張嘴吧，再加上我，我們可就是一大一小兩張嘴。”
“這一個月喫下來，也不少錢。”
“於是我越發的覺得，自己是真的虧欠了萬賢。”
“有一次，他老家有事兒，他沒有回去，是他媳婦回去的，他媳婦這一走就是大半個月，於是我們兩個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到一起了。”
說到這裏，常敏的頭垂下。
一雙手，扣着椅子扶手。
“直到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其實我的心裏也是一直都有他的。”
“雖然王路纔是我丈夫，可是我從來也沒有喜歡過那個男人。”
“而放寒假的時候，萬賢的兩個兒子過來了。”
“冬天，他們出攤的時間短，而且還只能是賣烤串和鐵板燒。”
“所以空餘時間也不少，但是他的媳婦還有兩個兒子都在，我們兩個就很難再在一起了。”
“甚至連說話的機會也少了，其實那段時間，我也想他，他也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