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迷魂引 >【208.生死同穴?】
    也不能怪嚴安不知死活硬要將林杝拖到水深火熱裏。冰火中文在他的角度想一想,當時的情況如此混亂,他又是一個失憶的人,往事盡忘,誰好誰壞傻傻分不清楚,就算李束樘是真心要救人,嚴安卻無法判斷應不應該相信這個看着眼熟但不知底細且外表冷酷無情的“主子”。

    與其把林杝交給一個打問號的人,不若由他自己保護。如果李束樘不出現,嚴安覺得他們都已經安穩坐在新買的大船上悠悠出海。所以當七王爺在怪曾經的手下搗亂時,嚴安也在抱怨曾經的主子礙手礙腳。

    當然,嚴安心底深處的角落裏是不是藏着私心,就只有公子自個兒清楚。

    林杝受不了這狹隘的空間,兩人緊貼在一起的曖昧和尷尬,正想掀開門板出去透口氣,嚴安詐屍似的突然出手,拉住四姐半擡的藕臂,不話。

    這廝表面上看着虛弱,手裏的勁挺足,林杝用力掙開,他趁着手劃落又拉扯住她的衣袖,林杝生起悶氣,咬着嘴脣欲把袖子管從不依不撓的嚴安手裏搶回來,心裏腹誹此地挨着茅房,臭氣熏天,你是失了嗅覺嗎

    “他們可能還在外面”

    “無妨。”李束樘還能殺了她不成。

    嚴安懶得跟她在爭辯,用那隻空餘的手往林杝身上一攬一撈,女子纖細的身子就與他的貼在一起。就像是兩個被困在墓穴裏的戀人,最後出不去就這樣合擁着死在地底下殉情吧。

    “嚴安”林杝大怒,正要發作。卻見嚴安的嘴角溢出鮮血來,心裏一驚“你到底怎麼樣”

    近在咫尺的那張平凡的臉,雙目緊閉,沒有再回應林杝的問話。林杝害怕,哆嗦着手指伸到他的鼻子下面去探嚴安的鼻息,發現這人還有氣,才稍微放心一些。

    姑娘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嚴安得不無道理,按着李束樘那脾氣,找不到人不會罷休,等他事後冷靜下來想想其中的經過,反應過來自己可能被騙,必然要回水色坊重新查。她是沒關係,可嚴安就難。若因爲這件事害他有個三長兩短,林杝過意不去。何況外面各方勢力的眼線參雜,萬一先被大宗或者鶴之瀾的人發現雞似的他倆,死的還要慘。

    遂安安靜靜窩在嚴安懷裏,就當被長了胳膊的大號酒罈子給纏住了,反正這人身上跟酒罈子一樣沒有溫度,冰涼冰涼。

    林杝迷迷糊糊裏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感覺身邊的人動了一下,似乎是覺醒了。她想要睜開眼睛問他一句“身子可好”可惜喉嚨口火燎火燎的疼,發不出一點聲音。她敢肯定自己的嘴巴上都長了泡,那種嘴脣皮被密密麻麻的泡泡頂來頂去要發作出來的噁心和不適,叫她有些想吐。

    有雙涼手附上她的額頭,這會兒她覺得涼涼的東西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能叫她發昏的腦袋有些降溫。

    “孟賴。”熟悉又冷漠的聲音在叫她。現在林杝瞭解嚴安,知道他其實不是真的冷漠,他的聲線就是這副德行,估計那些情意綿綿的話從他嘴巴里講出來都會像變成被寒霜打過的茄子。反倒讓人起雞皮疙瘩。

    他叫不醒林杝,兩巴掌溫柔地拍在人姑娘的臉蛋上,林杝依舊皺眉閉着雙眼,不過那痛苦的神色裏似是多了幾分不情願,彷彿在抱怨嚴安打她的臉。嚴安之前見到她腿上和肩上有傷,又中了毒,雖然解了,這種東西一時裏定然也會對人的身體有些副作用。又是潮溼陰冷的酒窖。寒氣入侵,不留心就發起高燒。

    “你忍一忍。”

    嚴安罷,人扭來扭去,居然一路扭到了林杝的下半身。四姐意識到自己的雙腿被外力強行掰開。猛地打了個機靈,徹底清醒過來。單膝向前用盡全力一曲,直接打在嚴安的下巴上,安靜的地窖裏能清晰地聽見嚴安下巴發出一聲“咔嚓”脆響,想必十分疼。

    “你幹嘛”沙啞的聲音裏帶着惱怒。

    她真的不是故意想歪,嚴安這人從來不會讓人有浪蕩子的感覺,可這種姿勢,叫她忍不住想起一句她二哥從青樓裏回來調侃過的話“四妹啊,二哥我今日聽到一句話,十分有意思,女人兩腿之間,男人犯罪深淵。哈哈哈哈”所以這位冷麪公子爲了防止你犯罪,請不要動我的兩腿之間

    “你傷口必是沒處理乾淨,傷你的武器上有毒。”

    人家的一正經,確實對林杝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不要”

    誰理你嚴安迅速解開綁在林杝大腿上的錦布,那布頭上沾了血,連着傷口,疼的林姑娘倒抽一口涼氣,心跳都慢了一拍。等她反應過來還想掙扎,嚴安大約是爲了報仇,狠狠點住她的穴道,叫她動彈不動。

    某些人元氣恢復的挺快。

    林杝急得心亂如麻,忍不住嗚嗚咽咽起來,嚴公子顯然不是會憐香惜玉的主兒,兩人一路走來,這點大夥兒有目共睹。他嫌煩,順便按住了林杝的啞穴,省的外面有人聽見發現此地異常。

    神戶三郎料到他們會有人受傷,作爲曾經的東瀛人,對鶴之瀾手下的那些把戲有幾分料到,給嚴安準備的幾瓶解毒的藥丸基上能解十之的毒。嚴安不懂醫術,但有常識,因地制宜撈了個酒罐子打碎,用原來那塊包紮傷口的布頭,剪了乾淨的一角沾了酒輕輕擦拭,隨後把幾瓶藥丸都取了些碾碎了撒在林杝的傷口上。那道被飛鏢割破的傷口挺深,周圍泛着青黑,果真如他所料是毒沒有解乾淨。

    被折磨的林四姐一掃方纔的渾渾噩噩,額頭上沁出汗珠,可惜穴道未解,再疼也只能忍着。

    話回去,千姬那隊影衛的隊長委實有些蛇蠍心腸外加雞肚腸,明明曉得自己的飛鏢有毒也不給林杝喫解藥,因爲這毒一時傷不了人命,只是要叫林杝喫喫苦頭,解他心頭之氣。

    “你哭什麼,不該看的地方我全沒有看,這道傷口你就當是手臂上的肉,不都一個模樣,不過比我的皮膚白了些。你該慶幸這傷沒劃在你臉上,否則定然毀容。”嚴安冷不丁開口,得一板一眼,好像教書先生在訓誡自己不聽話的學生,只叫林杝有種殺了他再自盡的衝動。還不該看的什麼也沒看見明明看見了她皮膚白,何況那種地方就更加白再者她哭是因爲疼得沒地方發泄將將怎麼嚴安的來着,哦,如果他情話好比霜打的茄子,那他狠話就是冬天蔫兒在菜地裏的那顆凍白菜

    嚴安處理完林杝大腿內側的傷,解開自己的衣服從內襯裏撕了一條稍微乾淨點的木頭,將她的腿擡起又落下,手不經意擦過某些敏感的地帶而不自知。林杝的臉已經不能用熟透的蘋果來形容,她那不叫害羞,叫悲憤,紅裏透着青紫,青紫又變綠,綠又變白,像琉璃似的精彩紛呈。

    “你若保證不亂動,我便解開你的穴道。”他重新扭回來,坦然盯着林杝的雙目,一點異樣也沒有。溼熱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轉,林杝不能動也能感受到嚴安的體溫,已漸漸回暖。但見他衣服半敞,裏面的內襯少了一大片,露出半根性感的鎖骨與一些些胸肌,配着酒窖微弱的光線,那平凡的臉龐在天時地利之下居然也能透露出剛毅的男性魅力,林杝自認不是色女,卻在一瞬之間莫名被他吸引,好像嚴安長得也不是怎麼醜,只是帥的不夠明顯而已。

    如果這時候有人從外面將門板打開,定當嚇一大跳,衣衫凌亂的一男一女,在如此神奇的地方緊緊相依“含情脈脈”。這是演哪一齣大戲

    好在這種不尋常的感觸剎那即逝,清醒過來的林四姐舔了舔自己長了一圈熱泡的嘴脣,片刻才發覺嚴安已經給她解開了穴道,立即合上眼睛假寐,再不想看到眼前這人。

    這天夜裏,也不知什麼時辰,酒窖裏伸手不見,林杝和嚴安還是像兩尊木頭人似的處在下面。忽聽有腳步聲走近,嚴安快速出手,把林杝大半個身子壓在自己背後,警惕外面的動靜。

    “吱呀”酒窖的門板被拉開。

    “十四,是我”林仲之的聲音隨後響起,快速出手,剛好阻止嚴安的攻擊。

    林杝聽得自家二哥的聲音,激動地單手推開壓在她身上的某人“哥”

    林仲之皺眉看了一眼這兩人的德行,搖搖頭。林公子這時候一身雜役的打扮,隨着他來的還有一輛推車和兩個木桶,四周散發的惡臭叫聰慧的四姑娘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哥現在是個收夜香的

    “快躲進去,我帶你們離開。”

    其中一個木桶裏真的是滿滿當當的屎尿,另外一個空空如也,正是給林杝和嚴安準備。

    嚴安先從酒窖裏爬出來,回頭看林杝不動,眉頭一皺自以爲對這姑娘瞭如指掌“孟賴,別嫌棄了,回去洗個澡就是。”

    我呸,姑娘嫌棄的明明是你快來看 ”xinwu” 微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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