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李濤還未上樓梯,就被霍珩手下的兩名兄弟給面無表情地攔阻住了。
“不用了,我剛纔下來的時候去見過父親了,醫生說他已經休息了。”霍珩坐在那裏,徑直地說了一句。
李濤眉頭輕皺了一瞬,然後很是平靜地轉過身,折返了回來,“既然休息了,那我們明個兒再來看吧。”
這話裏顯然並沒有放棄要探望霍啓朗的意思。
周圍那些叔父們又向來朝李濤看齊,自然忙不迭地點頭,“是啊是啊,明個兒再來好了。”
“沒錯,阿珩也累了,讓他好好休息一晚上。”
說罷,所有人都起身作勢往外走去。
但正當這羣人提步要離開的時候,卻聽到身後霍珩的聲音悠悠地傳了過來,“我想不用了,各位叔父們年紀都大了,這樣來來回回的趕也挺累的,還是在家裏好好休息。至於父親這個,我這個做兒子的會照顧周到的。”
這一句話,瞬間讓所有人都一愣,然後眉頭不自覺地擰了起來。
李濤作爲叔父輩裏面年齡最大,資歷最老的人,這會兒聽到這話,神情也肅然了起來,“阿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了,我只是希望叔父們能多多注意身體而已。”霍珩此時坐在首位上沒有動,笑着微微擡頭道。
李濤目光沉沉,語氣裏也帶了幾分重量,“注意身體你這話聽上去可不像是讓我們注意身體。”
霍珩笑了笑,臉上一派從容,“那像什麼”
李濤的目光筆直地定在了霍珩的身上,言語中帶着別樣的意味,“阿珩,我們這些叔父可是看着你一點點大起來,並且心甘情願的把公司交給你的。大哥更是對你極爲重視,你可別一時糊塗,做出什麼不該做的,”
霍珩溫和地笑道:“好端端的三叔怎麼說這話了,我不過是讓你們多多休息罷了,三叔可別多心。”
“希望我是真的多心。”
李濤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最終只是轉身率先離開了大廳,走出了大門。
等到那羣人全都一一離開,霍珩才終於收起了笑容,站了起來,問道:“我父親呢”
那名站在樓梯口的手下,立刻上前,很是恭敬地回答:“正在臥室內休息。”
霍珩聽了,便走上了二樓,推開了轉角的房間門。
明明是大白天,可屋內卻被厚重的窗簾拉得密不透風,一絲光亮都沒有,整個屋子看上去猶如夜間辦陰森。
而霍啓朗則坐在窗邊的椅子內,閉目養神。
靠在椅子裏的霍啓朗聽到了他的聲音,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淡漠的語氣裏透着一縷譏諷,“託我兒子的福,還沒死。”
霍珩走了過去,在對面坐了下來,同樣靠在椅子裏,言語中滿是尊敬,“你是我父親,我怎麼會讓你死呢。”
可這會兒,這種尊敬卻聽得格外的刺耳,讓霍啓朗不禁冷笑出聲,並感嘆地道:“是嗎事到如今我居然要靠這一層血緣關係來保命,真是造化弄人啊。”
“所以你應該感謝扶我上位,如果讓霍褚上位,只怕現在你會被他毫不猶豫的給丟出去,來自保了。”霍珩似乎是沒有聽出他話裏的諷刺,這般說道。
“那倒是,如果是霍褚哪裏敢這樣算計我,又哪裏敢爲了個女人,藉着我的手鏟除了我這麼多年的手下,甚至最後還踩着我的肩膀上位,把我變成了一個叛徒。”
叛徒
呵呵,他一手栽培出來了好兒子,居然把他塑造成了一個叛徒。
利用陳叔的死亡大做文章,更甚於散播謠言將陳叔說成了一個奸細,而此番內戰是故意爲之,爲的就是驚動軍方,從而破壞軍火庫。
這下,身爲主子的他即使清白,可畢竟人是他送出去的,對方自然也不會再用他。
而這位一手策劃的好兒子就趁此機會親自過去談判後,順理成章的成了接班人。
高招,實在是高招。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栽在自己兒子手裏。
“那父親覺得我這計策好嗎”坐在旁邊的霍珩嘴角依含笑地問。
霍啓朗臉上還是那副平靜的神情,可那雙手卻握緊成拳,青筋根根暴起,“我都已經被你困在這裏動彈不得了,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霍珩聽到了這番話,不由得笑着轉過頭望向了身邊的霍啓朗,“那看來真的要謝謝父親這麼多年的悉心培養,不然我怎麼能有今天這番作爲呢。”
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霍啓朗原本一頭烏黑的頭髮竟有些灰白了起來,而那雙帶着歲月沉澱的眼眸也微微凹陷了下去,整個人看上去蒼老而又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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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預計今天是打算給你們看個許久不見的人,結果沒寫到不過,二少出現,還是挺不錯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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