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爲什麼要來蘇家做家僕呢”

    其實葉何的心理很簡單,蘇秦儀說的那番話,他事後真的有好好想過,的確,活着遠比那些莫須有的東西重要。

    他手裏那枚大洋沉甸甸的,從小他的父母就教育他要知恩圖報,蘇秦儀對他有恩,他只是想來蘇家報答她。

    可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總覺得說報恩,顯得太假。

    蘇秦儀看他神情,大概也明白了,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這段時間你就照顧我媽吧”

    葉何一愣,“您不趕我走了。”

    “不趕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不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真的甘願做一輩子家奴”

    葉何頓了下,半晌搖了搖頭。

    蘇秦儀一笑,“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這段時間你先在蘇家呆着,總比流落街頭好,我會想辦法的。”

    葉何不解,想什麼辦法

    他睜着一雙大眼睛望着蘇秦儀,蘇秦儀卻故弄玄虛沒有告訴他,她摸了摸葉何的頭,“以後你就知道了,我先帶你去見我媽。”

    這幾天蘇秦儀去醫院看望懷春,倒是沒有遇見秦少寒,反而經常看見應舟辰。

    爲了避免他的騷擾,蘇秦儀每天像打地道戰一般與應舟辰鬥智鬥勇,誰料他竟然專門派了個手下在醫院門口堵她,讓她煩不勝煩。

    醫院門口,蘇秦儀偷偷摸摸地向四周環望。

    前方安全,沒有敵人出沒。

    蘇秦儀愣是盯了十幾分鍾,確定了沒人才打算擡腳走進去。

    正在這時,她的左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被嚇了一跳,氣極。

    “你回去告訴應舟辰,你就問他是不是有病,有病趕緊去醫院治,不要讓他再來”

    秦少寒那張冷酷的臉映入視線,蘇秦儀沒說完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裏。

    “四少”

    秦少寒來醫院看朋友,就見一個人在不遠處鬼鬼祟祟,他仔細一看,又發現這個人的身影有些熟悉。

    他居高臨下,“你在這裏做什麼”

    蘇秦儀挑眉,想着她應該怎麼說。

    秦少寒眯眼。

    蘇秦儀突然上前想要抱他,秦少寒眸子一緊,靈敏地躲開,同時牽制住她的手。

    蘇秦儀見狀,就該抱爲握,她一把抓住秦少寒的手,可憐兮兮道:“四少,我可是你的女人,你怎麼就捨得把美人拱手讓人呢”

    秦少寒只覺得太陽穴在跳,“放開。”

    “不放,就不放我委屈,我十分委屈四少,你知不知道,你身邊的兄弟想要搶你女人”

    秦少寒將她甩開,蘇秦儀身子不穩,慣性向後跌去,後面就是牆,她這一頭能跌在牆上。

    秦少寒心一緊,忙把她撈了回來。

    蘇秦儀藉機摟住了他的腰,“四少,你不能這麼狠心,我是鍾情於你的,現在全北平都知道我是你女人了,你怎麼能始亂終棄呢”

    她緊緊貼在秦少寒胸前,溫熱的溫度傳來,秦少寒只覺得這個女人怎麼話那麼多。

    不僅話多,還特別能誇大其詞。

    “我跟你沒關係。”秦少寒將她推開。

    “那你就捨得讓應舟辰趁火打劫嗎,四少想想,那天爆炸時的事情全北平都知道了,就算你不承認我是你女人,可這件事在觀衆眼裏已經坐實了。

    你想想,如果我被應舟辰勾引走了,那說明什麼,只能說明四少沒本事,連女人都留不住,沒了一個女人事小,但關乎你的名聲,這可就不是小事了。”

    秦少寒眼中更填深邃,他緊緊打量蘇秦儀,“你在挑撥離間”

    “當然不敢,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蘇秦儀心想,她倒不指望能讓秦少寒和應舟辰鬧掰,不過最起碼給了秦少寒一個警醒,他那麼愛面子的人,一定會阻止應舟辰再來騷擾她。

    誰知卻聽得一聲冷哼,“我明天把你送給他,就不用顧慮這些了。”

    蘇秦儀一愣,秦少寒轉身就向醫院走去。

    “不行,四少,現在時代變了,你無權把我送給別人,我是我自己的”

    蘇秦儀在他身後喊,看他一副高傲的模樣,蘇秦儀就覺得來氣。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個少帥。

    從醫院回來,還沒到家門口,就見幾個下人推開房門,面色匆匆地跑了出來。

    “快快快,快點兒,快給醫院打電話”

    老管家在一旁催促,面色凝重。

    “徐伯,這是怎麼了”

    徐伯剛要進門,就被蘇秦儀叫住,他回身,嘆了口氣,急道:“五小姐,四太太從樓梯上摔了下去,老爺正在裏面發火呢,先不說了,我先進去了。”

    這麼快

    蘇秦儀在四姨太衣服裏放了含麝香的香包,只不過劑量特別小,她以爲要好幾個月才能奏效呢。

    她微微蹙眉,覺得這件事不對勁,怎麼會這麼快

    蘇秦儀剛邁過門,就聽“噼裏啪啦”的一聲脆響,杯子砸碎在她腳邊。

    屋中亂做一團,只見地上的四姨太捂着肚子慘叫,身下一灘駭人血跡,蘇逸陽怒氣衝衝地站在堂中央,他身邊站着一臉驚恐的孔念嬌。

    “我讓你照顧好小四,你就是這麼給我照顧的”

    孔念嬌看見蘇秦儀走了進來,驚恐地指着她,“是她,都是這個小賤人,跟我沒關係啊,逸陽”

    蘇逸陽看向蘇秦儀,蘇秦儀一臉無辜,“大媽,我纔回來,您怎麼什麼事都能怪罪在我頭上”

    “都是你,你還狡辯”

    蘇秦儀好心提醒,“大媽,我看現在還是趕緊把四媽送醫院比較重要吧,萬一還能保住孩子呢”

    “救護車呢,怎麼還沒到不是讓你們打電話了嗎”

    蘇逸陽被這麼一提醒,也反應了過來。

    說着,護士們已經跑了進來,將痛呼的四姨太擡到車上,動作之中,從四姨太身上似乎掉下了什麼東西。

    “那是什麼”

    蘇秦鳳眼尖,走上前把那個東西撿了起來。

    那是一個特別小的香包,十分不起眼,蘇秦鳳聞了聞,直覺不對。

    “這個味道雖然很弱,但是好奇怪,我從來沒有聞過這樣的香味。”

    孔念嬌在看到那個香包時卻是渾身一抖。

    “怎麼,怎麼會在這裏”

    蘇逸陽看見了,更覺得有問題,他把香包拿了過來,他們家裏就有專門的醫生,醫生送走了四姨太,正要跟車跟過去,蘇逸陽卻把他叫住。

    “小唐,你過來看看這個香包有沒有什麼問題。”

    小唐聞了聞,皺眉,“老爺,這個香包裏有麝香,但含量很少,如果不仔細聞,是聞不到的。”

    在古代,麝香是後宮妃嬪用來除掉孩子的最好的工具,沒想到現在已經民國了,還有人效仿。

    蘇逸陽怒不可遏,看向他這一羣姨太太們,“誰”

    “父親,我知道這個香包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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