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何被嚇的渾身一哆嗦,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被刺穿了,他捂住耳朵,就見蘇秦儀已經趴在地上開始打滾了,邊上是她剛摔的杯子。

    “啊肚子疼快來人啊要死人了人呢”

    蘇秦儀滾的歡脫,葉何站在原地生生愣了好幾秒,蘇秦儀突然停了片刻。

    “愣着幹什麼,喊啊,跟我一起滾。”

    葉何反應過來,學着蘇秦儀的模樣,彆扭地在地上滾了起來,活像一隻沒發育好的軟骨生物。

    蘇秦儀看不下去,一腳把他往邊上踹了踹,“小心碎片,算了,你就喊吧,喊大點聲,拿喫奶的力氣。”

    於是,不大的平川商會中,一男一女尖利的喊聲穿透了整座園子。

    不遠處的房中,秦少寒在跪坐在地上的男人對面喝茶,聞聲,屋中的三人不約而同的順着聲源處瞧了瞧。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吵”吉野平之起身,皺眉頭去解決。

    杜夢一笑,將一杯茶倒到茶杯裏,輕推到秦少寒面前,“看來這位小姐活力十足。”

    秦少寒不搭話,心裏卻想,蘇秦儀這丫頭真是到哪都不老實。

    雖這麼想着,他卻放心了不少,看來平川商會沒有爲難蘇秦儀。

    不然哪來的力氣喊這麼大聲殺豬似得。

    “說說正題吧,杜先生。”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自然要好好敘一敘。”杜夢不急不緩,“這是我們國家的一些小喫,我特意命廚子做的,四少嚐嚐”

    “不了,畢竟我今天來不是爲了嘗貴國小喫的。”

    杜夢被拒絕,卻沒有生氣,只道:“在下十分佩服四少的魄力,竟真的敢隻身一人前來。”

    秦少寒輕笑一聲,氣聲也磁性滿滿,他道:“如此精心爲我設計的一個局,我若不來,豈不是對不起杜先生”

    “說笑的是您。”杜夢道:“其實也是沒了辦法,四少是我見過最難請的一個人,就連我們的天皇都沒這麼大的架子。”

    茶杯輕撂在桌上,一聲響,彷彿警告。

    “這裏不是貴國,也沒有天皇。”

    “我知道,這是北平,只有康總理統治的民國,北方千萬兵馬皆由您父親一手統領,四少,我當然清楚。只是,您真的對金錢,權利沒有任何的興趣嗎你們天朝還有一句話,叫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是人之常情,我相信四少也是如此。”

    杜夢的口音和吉野平之一樣,想必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起的不是倭寇的四字名字。

    “據我所知,平川商會能在北平立足,依靠的是康總理。連康總理都未曾向我如此許諾,你們憑的什麼”

    “四少不知道的當然還有很多,如果您願意,我可以慢慢告訴您。”

    隱隱約約從門外傳來淒厲的尖叫聲,時斷時續,本有些緊張的會話,被這突然其來的叫聲打斷,便顯得有些可笑。

    杜夢終於被這聲音吸引,擡眼看去,秦少寒挑了挑眉,打斷了他。

    “不妨說來聽聽。”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吵”

    門外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蘇秦儀與葉何對視了一眼,捂着肚子繼續打滾。

    “哎呦,哎呦好疼啊,要死人了”

    “五小姐,五小姐您快醒醒啊,救命啊快來人啊”

    葉何蹲在她身邊,許是兩人的叫聲太過淒厲,門外的人影頓了一下,猶豫着推開門,便見屋內女人躺在地上面色蒼白如紙,地上的茶杯碎的不成樣子,水漬髒了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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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怎麼回事”

    “我我”蘇秦儀支支吾吾,聲音虛弱至極,“這位大哥,我我肚子好痛,您能爲我請醫生來嗎”

    他身後又走過來一位,應該也是平川商會的下屬,見狀也是皺了皺眉頭。

    畢竟她這副模樣看着不像是裝的。

    “副會長說不能讓這女人出事,要不醫生來吧”

    “可是這麼晚了,馬爾斯小姐應該已經睡下了,用得着那麼大動靜把她請來嗎要不去問問會長”

    蘇秦儀半眯着眼睛打量着竊竊私語的兩人,趁他們不注意把手心裏的碎瓷片藏進袖子,給葉何打了個手勢。

    那手勢的意思是:繼續。

    葉何急促道,“兩位大哥,人命關天,快行行好吧,五小姐的身份你們是知道的,如果她出了什麼事,那你們的目的就達不成了,到時候罪過都是你們的,你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安安穩穩的站在這裏嗎”

    兩個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覺得葉何說的話有道理。

    “我去請醫生過來,你在這裏看着他們。”

    男人點頭,只剩下一個人,“忍一會吧,大半夜的還得受你折騰,真晦氣。”

    他一邊埋怨着一邊重新將門關上上鎖,正在這時,一隻纖纖玉手擋在了門板的縫隙之間。

    蘇秦儀跪在地上,五黑的長髮有幾分凌亂,面色蒼白,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彷彿蓄了清澈的泉水,微咬下脣,儼然一副忍痛的可憐兮兮模樣,讓人見了便忍不住想要疼愛她。

    “好哥哥,開開門吧,屋子裏悶得我都喘不過氣來了”

    一旁的葉何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想五小姐什麼時候學的撒嬌,居然這麼厲害別說了那五大三粗的男人了,就是他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蘇秦儀五官精緻,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是讓人慾罷不能。

    男人停下動作,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蘇秦儀的臉蛋,趁機揩油,正在這時,勁風凜冽,一道寒氣襲來,光影閃爍,瞬間男人的脖頸上已經被一個尖銳的物體抵住。

    頓時,他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閉嘴,別喊。否則。”

    蘇秦儀手上的力道加重,刺破氣度,男人的脖子上沁出血來。

    “別,別殺我”男人舉起雙手,聲音發顫。

    “葉何,把門關上。”

    葉何忙照做,蘇秦儀找來一條毛巾,塞進男人口中,堵住了他的嘴。

    “嗚嗚”

    “把鑰匙拿出來。”蘇秦儀冷冷道。

    爲了防止尖銳的瓷片扎進他的喉嚨,男人只能聽從地拿出鑰匙,兩人交接的時候,男人趁着機會猛然抓住蘇秦儀的手腕,將她狠狠拽了過來。

    一把丟掉口中毛巾。

    他力氣很大,蘇秦儀撲在地上,碎片攥在手裏。

    “小娘們,居然敢動手,不要命了你”

    他啐了一口蘇秦儀,踹了她一腳,蹲下身扒她的衣服。

    斯拉一聲,衣領被撕毀,就在男人欺身而上打算進一步動作的時候,伴隨着一聲巨大的脆響,男人僵住。

    瞳孔猛縮,隨即倒了下去。

    身後,葉何粗喘着氣,手中還拿着殘存的花瓶瓶頸。

    “五小姐,您沒事吧”

    蘇秦儀掙扎起身,咳了兩聲,攏了龍衣服。

    “咳沒事。”蘇秦儀揉了揉手腕,上面青紫了一圈,她手中還攥着瓷片,一聲悶響,蘇秦儀把尖銳的瓷片狠狠地扎進了昏迷男人的腿上,以防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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