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自己畫肯定慘不忍睹,但有這個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的末露幫忙,自然是什麼問題都沒有。

    魯王府自的就請來有老師教過末露這些讀書人要學的詩書禮儀,琴棋書畫,要不然末露也不能昔日假扮書生了,自然是有的本錢,至少比起方凱的半罈子水桶非要好個千八百倍。

    試着畫出了十幾個圖章後又進行了修修改改,末露也看出了門道來,把方凱扔到一邊,自己嘗試着畫了起來。

    圓形又或者是菱形,中間摻雜不同的圖案,只是原來記憶裏的iaa,五角星,&b1什麼的一個都不能用,所以眼看自家的嬌妻有想法,一向不太喜歡動腦子的方凱立馬開始偷懶,往太師椅上一趟,半眯着噓起來。

    隔了半晌,感覺有人晃着自己的身子,方凱才半眯半醒的睜開眼來。

    “喔,末露,畫好了啊。”方凱打着哈欠,今天也忙了一天了,也夠累的。

    “當然畫好了。”末露拿出幾張宣紙來,上面是四五個中間或龍或鳳或弓或刀或劍的圖案,aii是圓形,六角菱形,倒是沒變什麼。

    “恩,不錯。”方凱一點的理所當然的滿意,也不忘誇上兩句:“我家的嬌妻畫工一絕,比那車晚真那廝好多了。”

    方某人爲了討自家嬌妻的歡心,毫不猶豫的出賣下屬,反正在他看來,畫成唐伯虎那樣也就一個德行,那就是,長的一樣!

    龍鳳的圖案栩栩如生,不過只有兩種各一樣,一個是四爪金龍,一個是鳳凰涅槃,方凱指着這兩個勳章。

    末露的父王是魯王,平日裏有什麼正式場合穿的朝服正是四爪金龍,所以末露能畫出來也並不意外。

    想了想複道:“龍形爲兵衙最高勳章,只有我能戴,政衙鳳形,也只頒發幾個。”方凱略微沉吟了一下:“兵器形狀的,讓政衙去考慮這麼去分配,既然要分文武勳章,這些顯然還不夠,讓車晚真、徐太拙他們去考慮。”說來徐太拙那廝,回來這半月有餘就沒看到,跑出去巡查各地,難不成被哪路山賊給劫了道一命嗚呼了?

    解決了心頭的一樁事自然是好的,方凱在過着安逸日子的時候,崇禎和皇太極顯然都沒法一塊靜下心來。

    十月,崇禎啓用守制楊嗣昌爲兵部尚書剿賊,如今離着陝地流寇元氣大傷已有三月餘,由於崇禎把孫傳庭的秦兵調到了京城,陝地沒了孫傳庭坐鎮,賊勢復起,不僅有原先的被打散的賊寇重新叛亂,更有已降的流賊再次逃奔流賊。

    一時間陝地、河南等大明腹地皆是亂象已生,兩、三個月前的大好局勢已不復當初。

    楊嗣昌是何人?是個書生,其父乃是昔日的總督陝西三邊軍務的楊鶴,赫赫有名的十面埋伏就是楊嗣昌提出來的,也正是楊嗣昌提出四正六隅十面來鎮壓從新亂起的流寇,這才被崇禎下令升爲兵部尚書。

    楊嗣昌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熊文燦代替盧象升總理五省軍務,盧象升則調任了總督宣大軍務。

    此前由於闖王高迎祥敗亡,陝地各家義軍勢力大減,崇禎抽走了孫傳庭所部秦軍前往京城後這才恢復了一些元氣,各家義軍紛紛再度復起攻打州縣,李自成部則入西川,一時間所部擴充迅速,聚衆至數萬,十月初四以衆攻打梨關、埡日等關,守關明軍皆棄關而走,使得李自成兵不血刃的打通了西川的道路,破寧羌,攻廣元,兵鋒直指天府之國,成都。

    張獻忠也在圖謀應城,兩個月前還萎靡一陣的義軍局勢竟然呈現燎原之勢,各家義軍都是勢力大漲,一時間風雷雲動。

    至於皇太極,也是因攻打京畿受阻,阿濟格、阿巴泰二人與明庭新任督撫宣大盧象升廝殺數陣,最後不得不退兵至鄖西,也是因爲快到冬季將近,女真人兵丁也要返家過冬。

    到了十月,大部女真韃子已經退出關外,無力再進進犯,朝廷裏也開始論功行賞。

    崇禎下令賞賜曹化淳彩幣若干,而守備京師之功卻不但沒賞給功勞最大的盧象升,反而是毫無關係的張國元、曹化淳得以厚賞,以此可見崇禎識人卻不會用人。

    總之,崇禎的麻煩就從來沒斷過,剛剛安撫了流賊局勢,往往關外的韃子就會叩關,等調兵遣將趕走了韃子,鄉野流賊勢必復起,這已經成了慣例,再平常不過。

    冬天到了,離着開春也不遠了,來年的方凱在軍事上新的打算,如今麾下步卒北斗,武曲,廉貞,文曲,祿存,巨門,貪狼,破軍八軍共計有兵卒四萬三千人,北斗軍另有水師三千人等,水軍半年來重新擴編的睚眥、囚牛兩軍一萬八千人等,共計有兵將六萬四千人,比起大明和關外的女真韃子自然是少上不少。

    明軍與女真韃子一樣,都是動則數十萬兵,比如這次楊嗣昌的十面埋伏,光朝廷增兵就多達十四萬,各地兵馬加起來,足有二三十萬。

    不過比起前兩年進攻一次韃子就要傾巢而出的三四萬兵卒,家中不留一兵一卒來說,至少是翻了一番。

    方凱正打算來年開春進攻女真韃子,結果還沒等兵衙拿出方案,遠在復州的孫元化就傳回了消息,讓這個計劃不得不提前。

    已經登基稱帝的清帝皇太極正在調集各地兵馬,加上多爾袞所部至少有七八萬人,兵鋒卻並非針對大明,而是其所在的腹地,既耽羅府所佔據的復州、金州、旅順一線。

    另一個可能就是進攻朝鮮,不管是進攻哪一方,毫無疑問,這都對於耽羅府來說有害無益,朝鮮在韃子未稱帝前就口頭上臣服,但那僅限於口頭,在皇太極登基後,朝鮮作爲明國的屬國,拒不承認清國的宗主權。

    所以方凱迅速讓趙孟所屬武曲營收拾行裝,三天之內前往復州,總之,不管皇太極是攻打朝鮮還是攻打復州,那毫無疑問都是個機會。

    皇太極攻打朝鮮,則己方可以趁勢襲擊韃子的腹地,如若攻打復州,則現如今復州孫元化所屬的兵馬還太少,加上新近擴編的囚牛水師三個營,也只有九個營兩萬七千人,再加一個北斗軍所屬的炮兵營,共計三萬人而已。

    抵擋皇太極傾國之力十餘萬人根本不夠,所以這樣一來,調動武曲軍北上增援就是勢在必行。

    所以方凱不得不在僅僅安穩了兩個多月就從新開始征程,在留下廉貞軍一個營看家以及擴編,方凱隨即領着武曲軍三個營和北斗軍一個親兵營,再加一個水師營一萬五千人從承天府出發,前往復州。

    中途在皮島停下補充,一萬五千大軍直到十一月底纔到達復州水城,復州水城在尚可義的巨門軍的治下,三個營中的一個守着旅順和金州,剩下的兩個則守在復州水城,作爲復州城裏李焦與孫元化的援軍,也是互爲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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